我不得而知,卻瞧見鬆長老居然將那雙千層老布鞋給脫了,然後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他如此的小心翼翼,顯然對那雙黑色老布鞋,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瞧見他的雙腳就像手一般,五指撐開,緊緊地抓著漆黑的樹皮之上,如同黏在上麵一般。
這被雷劈過的樹皮之上,還殘存著雷意,每一次我上來的時候,都需要在手上幫著兩根布條,避免直接接觸,免得被電到,渾身發麻,然而這位鬆長老雙足貼在樹乾之上,卻絲毫不覺得有所不適。
這就是強者。
再一次,他啟動了,身子如同一道幻影,朝著我衝了過來。
我再一次出劍,然而他卻沒有在憑著一雙肉掌,而是在我瞧不見的時候,將那一對布鞋給套在了手上。
我手中的破敗王者之劍犀利無比,然而劈在了那對布鞋之上,卻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
鬆長老輕描淡寫地擋下了我的諸般攻擊,然後圍著這洞口不斷周旋。
他一會兒上,一會兒下,一會兒又出現在我的左右。
他在這樹上,如履平地。
那如同暴風驟雨的攻擊,讓我喘不過氣來,知道倘若不是自己占據了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之地,說不定早就落敗了。
這是一個高手,一個對於我來說,不可戰勝的高手。
我不知道撐了多久,諸般手段輪番使出,而在某一個時間點,那鬆長老突然一聲獰笑,大喊一聲道“你下來吧。”
他的右手呈現出五指爪形,猛然一抓,我感覺到一種奇絕的吸力陡然湧現而出,朝著我的心口抓來,雙腳就好像不聽使喚一般,不由自主地朝著外麵走去。
這不僅僅是物理上麵的吸力,就連我的魂魄,也仿佛在那一刻被凍結住了。
怎麼辦?
我的心中狂吼,然而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前,眼看著一隻腳懸空,而另外一隻腳也要踏出去的時候,突然間我感覺到身後有人拉住了我的衣角。
緊接著,身後猛然一拽,我連滾帶爬地回到了洞中來。
拉住我的人,是小屁孩兒屈老三。
他這麼胖,人又才屁點兒大,並不老,應該叫屈胖三才對。
這個家夥一臉怒氣地衝到了洞口來,望著不遠處的鬆長老,破口大罵道“我艸你大爺,你知不知道打擾人家的藝術創造,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你這個生兒子沒有屁眼的狗賊,能不能安靜一點?你要是不能,大人我免費教你做人,行不行?”
呃……
正一臉猙獰,準備將我給拿下的鬆長老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胖孩子給罵得一頓狗頭噴血,頓時就愣住了。
幾秒鐘之後,他也是惱羞成怒地猛然一揮手,騰空而起,再一次使出了剛才那一招“擎天魔爪,給我吸……”
他臉色猙獰,青筋暴出,一副誌在必得的架勢,顯然也是對這個滿口穢言的小屁孩子惱怒之極。
人小就可以亂罵人麼?
現在就教你做人!
鬆長老騰然而起,猛然一抓,結果那小屁孩兒一動也不動,反而是落在了洞子裡麵的我翻滾了兩圈。
他不信邪,極儘全力,再一次猛然一抓。
這個時候屈胖三卻惱了,破口大罵道“抓你妹啊,對著兩個老爺們施展抓奶龍爪手,這合適麼?你這個老!”
砰!
我都瞧不見屈胖三是怎麼出手的,隻見他的身子一動,化作一道幻影,便聽到一聲響動,有骨骼碎裂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那恐怖的鬆長老居然一頭栽落,朝著雲層之下摔落了下去。
我在旁邊瞧著,一臉悲憤。
尼瑪啊,老子辛辛苦苦,連著話語拖延,再帶著拚命,好不容易拖住這廝,結果你個小胖子一腳就給人踹飛了。
人比人氣死人,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屈胖三卻不理會我,自顧自地回頭,完成了最後一麵符陣之後,找我要了一件衣服,將地上的雷擊木粉末包了起來,然後拍了怕手,對我說道“陸言,我請你看一下荒域版的大廈爆破!”
大廈爆破?
聽到這名字,我頓時就是菊花一癢,這熊孩子,不會要把整個生命古樹給毀掉吧?
太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