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佬扒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煙圈來,你是條漢子。
我如何見得?
肥佬扒一般人瞧見我,就算不認識我,也給我這一身殺氣給嚇得渾身直哆嗦,膽一兒的更是直接嚇尿了,實話跟你,你坐的這張椅子上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大便,弄得衛生一兒都不好弄,你現在這麼淡定,實在少見。
我咳了咳,我不是不怕,隻是在此之前,並不認識你。
肥佬扒毫不在意,那你以後的有生之年裡,每一次回憶起來現在的時刻,都會被恐懼所支配,而這就是我的樂趣。
我是麼?
肥佬扒丟掉煙頭,衝我微微一笑,我們開始吧?
我請。
我的嘴硬讓肥佬扒有些意外,他盯著我許久,發現我一兒緊張都沒有,就好像自己根本置身事外一般,既不求饒,也不恐慌。
這事兒讓他有些不爽,於是肥佬扒伸出了手,有人遞了一根黑乎乎的木頭給他。
肥佬扒掂量著手中的這根木頭,對我道“這是槐木,槐木屬陰,又喚作鬼木,打起人來特彆疼,我這個是請泰國上師特彆定製的,這根棍子下的亡魂,沒有五十也有三十,我拿來,給你先鬆鬆骨。”
我請……
砰!
我的話語還沒有完,那家夥手中的槐木棒就驟然落下,一下子就敲在了我的頭蓋骨上麵,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來。
他是個老刑手,用力精準,這一棒子打下來,我感覺眼前一黑,下意識地叫了一下。
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怎麼樣,現在還嘴硬麼?
我抬起頭來,對他惡狠狠地道“痛快,再來!”
肥佬扒以為我在反話,提著那槐木棍,朝著我的腦袋又來了一下,這一回更加重力了,我在劇痛之中,又感覺氣血舒暢許多,口中大聲叫著,輕了,輕了,得再重兒!
我的挑釁讓肥佬扒一兒麵子都沒有,他也是發了狠勁兒,操起那槐木棍,就朝著我劈頭蓋臉地一通揍。
那槐木棍敲打在我的頭蓋骨上麵,就好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地響著。
我並非鐵人,雖然修行讓我的身體變得超乎常人,但終究還是肉身,那家夥一陣發狂地敲打,將我弄得滿頭鮮血,頭上流下來的鮮血將我的眼睛都給糊住,視線模糊,感覺上半身的骨骼都快要碎裂了去。
而越是這種碎裂之後的麻癢,讓我欲罷不能,越發地瘋狂起來。
我大叫道“肥佬扒,你特麼不是狠麼,怎麼像個娘們兒,沒吃飯還是咋地?”
肥佬扒耍狠一輩子,就沒見過比他更狠的角色,他也給我弄得來了火氣,那一通打,到了最後,那槐木棍居然“哢嚓”一聲,從中間斷開了去。
當瞧見那槐木棍斷開的豁口時,肥佬扒終於意識到自己麵前坐著的這人,跟以前的行刑對象都不同,那骨頭有些超乎尋常的硬。
打人其實也是一項重體力的活計,肥佬扒不停喘息著,而這個時候有些發呆的俞百裡終於回過神來,上前道“嘿,我還想從他嘴裡掏兒東西出來呢,彆給打死了。”
肥佬扒惡狠狠地看著我,沒事兒,這子是個練家子,弄不死他的。
俞百裡奇怪,練家子?不會吧,看著不咋地啊?
肥佬扒廢話,一般人的話,給我這一通打,不死了十回,也有八回了,哪裡還有這般囂張?
他一邊著話,一邊伸手去拿著那燒得滾燙通紅的烙鐵,朝著我的胸口燙來。
嗞……
一聲油脂的炸響,我感覺一陣過電般地劇痛,胸口處的皮膚與衣服黏在了一起,然後燙得黑煙直冒,滾滾而來。
啊……
我一聲慘叫,卻感覺經脈之中的鬱積又通暢了許多,不過這個時候肥佬扒卻一下子拿不住那烙鐵,哐啷一聲,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去。
旁邊的人慌忙上前,師父怎麼了?
肥佬扒一臉錯愕地望著我,這子身上有電?
俞百裡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碰他就渾身發麻,不知道這家夥怎麼搞的……
肥佬扒盯著依舊不肯屈服的我,歎了一口氣,看來不拿出我的看家絕學,你是真不肯低頭了——七,去把絞肉機抬過來,我要把這子的一對手臂弄下來,今天包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