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蠱事2!
對方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渾身上下都是樹葉子,給人感覺好像一毛猴似的,不過眼睛晶晶亮,又黑黝黝的,一身蓬勃的朝氣,青春逼人。4b8f3
我睜開眼睛來,說活的。
少年說既然活著,那就跟我走,一會兒那老虎過來,我都怕。
我說我脊柱好像斷了,動不了。
少年一愣,說啊?癱瘓了?那就算了,救活了也是一廢人,需要我幫你了斷不?
我急了,說彆啊,我跟普通人不一樣,即便是脊椎斷了,養三兩天也就好了,不會耽誤的——小兄弟,你救救我,回頭我給你些好東西。
少年左右打量了一下,撇嘴,說啥啊,拿出來看看?
我說你先帶我走。
少年說你確定斷的不是肋骨,而是脊椎?
我說不管斷什麼,我體質好,幾把都能夠再長出來的……
少年沒有再跟我多扯,伸手過來,將我的身子抓著,墊量了一下,說你可真沉。
話是這麼說,不過他倒是顯得很輕鬆,抓著那根藤條,人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周遭圍過來的那些野獸紛紛怒吼,卻到底沒有他快,三兩下,卻是越過了這棵大樹,飛躍了出去。
少年帶著我像人猿泰山一般,在林子裡不斷飛蕩,我隻瞧見兩邊的景物在身邊簌簌而過。
過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少年終於停了下來,而我瞧見在林中突然間多出了一個小村子來,裡麵有上百來個窩棚一般的茅草棚子。
如果按照一個棚子住人的話,這兒算得上是一個中等部族了。
少年停在了村口,朝著裡麵招呼了一聲,有兩個與他年紀相當的少年來,問他怎麼回事。
少年說林間碰到一人,脊椎斷了,給救了回來。
有一個稍微胖一些的少年聽到,忍不住就歡喜了,說過兩天的時候就趕上族中天祭,櫻花神婆正愁沒祭品呢,這會兒當真是趕巧兒了。
人猿泰山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說你什麼意思,憑什麼把我救來的人拿去當祭品啊?
胖少年一愣,說劫,不至於,他脊椎都斷了,活著也是白費……
劫?
這名字聽著怎麼感覺那麼瘮人啊?
小胖子又多勸了兩句,我在旁邊苦笑,說各位,你們說這話兒的時候,能不能避著點兒我啊,我還活著呢。
另外一個少年笑了,說衝,這人是劫的戰利品,怎麼處置,得歸他來做。
劫吩咐兩人道“彆扯了,幫我把他拖到我家去。”
兩個少年圍上來,相互搭手,將我給抬了起來——他們倒也都是有著一把子的力氣,三個半大小子,個個蠻壯如牛,很輕鬆地將我搬進了村子裡去。
少年劫的家在村子的東邊,靠裡麵的位置。
我在荒域呆過一段時間,大概知道一些這裡麵的潛規則,知道越靠近裡麵,在族中的地位就越高,而在外圍的,則都是一些地位低微之人,而一旦遇到任何危險,這些人都將首當其衝,直麵生死。
劫的家能夠住在靠內的位置,說明他的父母地位還是頗高的。
村子裡的人算不得多,過來的時候,看到一些老人和小孩,成年人倒是見得不多,我瞧見那些老人在遠處,對著這邊指指點點,忍不住問道“村子裡怎麼沒人啊?”
劫有些冷漠地解釋道“大多都出去打獵了。”
我瞧見他情緒不高,便也沒有再多問,而是觀察周圍,聽到不遠處的老人指的居然並不是我,而是在說劫。
他們口中數落著“災星”、“太歲”、“禍害”等詞語,聽得一陣膈應。
劫的家在村子裡算是比較大的,裡麵的東西也整整齊齊,幾人將我給放到了草席之上,那小胖子還想跟劫說話,結果給劫黑著臉趕走了去。
小胖子有些生氣,在門口罵了好幾句,方才離開,而我打量了一會兒房間裡麵的布置,問道“你父母呢?”
劫冷冷地說道“都死了。”
我一愣,說怎麼了?
劫說打獵的時候給野獸咬死了——彆說那麼多的廢話,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我從乾坤囊中摸出了兩包巧克力來,扔給了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