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蕭大伯也不再矯情,拱手說道:“如此,就有勞淡定你了。”
一行人離開徐家,穿街過戶,出了小鎮,然後徑直往東而行。
東邊大道的儘頭,有一座山峰。
山峰名叫做三茅峰,而峰頂上的殿宇,則叫做清池宮。
那兒供奉著三清道祖,以及無數道家神靈,還有三茅真君和茅山宗的諸位先賢,是茅山宗的根本所在,也是茅山宗掌教真人的住處。
茅山宗所有重要事宜,都會在那裡做出決定。
而如今,我們則要上山,找那位坐在大殿之中的茅山掌教問一問,陶庭倩墜崖身死的相關事宜。
一行人緩步上山,而徐淡定在茅山的威望顯然很高,一路走去,不少人都向他打招呼,看上去十分熱情和尊重。
麵對這些,徐淡定人如其名,顯得十分淡定。
他的笑容都如同白開水。
我們跟在他的身後,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情傳開了,能夠感受到不少人灼熱的目光,另外我感受到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格外灼熱,知道不少人應該還是記得我這個人的。
曾經被懷疑擁有茅山宗不傳之秘的神劍引雷術,所以給刑堂六老和劉學道親自押解上山的陸言。
前代掌教真人蕭克明憤然離山的始作俑者陸言。
陸左的堂弟陸言……
無論哪個名頭,都無比引人矚目,本以為此人在僥幸離開茅山之後,會夾著尾巴銷聲匿跡,再也不要出現在茅山宗的視線之內。
沒想到時隔不久,他居然又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茅山宗。
我感覺到,倘若不是徐淡定在前麵帶著,隻怕已經冒出無數人過來,準備教訓我了。
我們上了山,循階而上,來到了清池宮的門前。
門口有兩個青衣道士,攔住了我們。
對方一本正經、公事公辦地說道:“來者通名。”
徐淡定麵色平靜地說道:“茅山門下,徐淡定。”
青衣道士拱手,說原來是水蠆長老徐修眉之子,請進。
徐淡定往前走,我們卻被攔住了。
青衣道士一臉不相乾地說道:“來者通名。”
我們依次報上姓名,對方麵無表情地說道:“爾等並非茅山宗之人,不管你們如何混進茅山宗而來,且自行離去,茅山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啪……
他話語還沒有說完,便給一記清脆的耳光給打斷了。
揮出這一巴掌的人,是徐淡定。
他扇出這一巴掌之後,仿佛事不關己一般,雙手垂落,平視前方。
那青衣道士捂著發紅的臉,委屈得快要哭了起來,瞪著徐淡定,說你,你怎麼打人啊?
徐淡定平靜地說道:“符鈞教徒不嚴,我來幫他教,有問題麼?”
那人脹紅了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滴下來,顯得很委屈,而這時徐淡定看著另外一個道人,認真地說道:“還有事兒麼?”
那人陷入了沉默,不敢再多言。
他方才轉過頭來,對著蕭大伯和我們抱了一下拳,說各位,繼續走,離清池宮正殿,還有段距離。
我們越過這兩個看門的青衣道人,繼續往前走,他們卻是一動也不動。
仿佛雕塑。
再往上,穿過牌坊,又走山道,又穿過一片廣場,最終我們來到了之前我與茅山眾人對峙的大殿之前。
殿門口有人把守,不準入內。
徐淡定上前,頗為有禮地說道:“茅山門下徐淡定,攜句容蕭家前來拜訪掌教真人,還望通傳。”
那人打量了一下我們,好一會兒,方才拱手,說好,這就去。
對方走了幾步,徐淡定平靜地說道:“這位師侄,你若是學石斛的話,我保證你這輩子都出不了茅山宗的山門。”
那人聽到,渾身一震,緩緩回過頭來。
他認真打量了一眼徐淡定,然後緩緩說道:“不敢。”
說:
更正上章的一個錯誤,徐淡定是徐修眉的兒子,不是父親是徐修眉的兒子,這裡有錯誤,已訂正,謝謝給我提醒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