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兒待了半天時間,屈胖三一直用青雲圖遮著我們的頭頂,將我們的氣息掩藏住,然後又詢問墨鴉如何隻有穿行於天羅秘境之中,又能夠避開格鬥場的辦法,卻被她給拒絕了。
她告訴我們,想要成為執宰人,又或者想要離開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的與人拚鬥。
隻有不斷的勝利,成為其中的強者,才能夠最終抵達彼岸,而那些原地駐足之人,又或者如她一樣厭倦、恐懼拚鬥的家夥,永遠都不能夠掙脫命運的束縛。
她不希望我們也如她一般,畢竟屈胖三答應過她,有朝一日,讓她能夠回到自己的家鄉去。
聽到這樣的解釋,屈胖三不再問了,若是帶著我們向前走。
至於墨鴉,她又消失不見。
不過她承諾,她會一直跟在我們身邊,隻不過走的,並不是我們的路徑而已。
我這時已經瞧不見青雲圖了,卻能夠感受得到。
這玩意到底是屈胖三的看家法器,融於黑暗之中,卻遙遙將我們的氣息給遮住。
走了沒多時,我們前方又出現了一個格鬥場。
而被我之前定為目標的那一幢高樓,卻依舊還在遠方,永遠都抵達不到。
格鬥場的出現,並不是我們的選擇,而是天羅秘境的分配,當我們瞧見它的時候,身邊的空間就會變化,人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身處於其中了。
而讓我有些詫異的,是進入其中的,除了我和布魚之外,屈胖三並不在。
他被排斥出去了。
這是什麼情況?
我遲疑了一會兒,而對麵卻走來了一個白胡子垂落胸前的老頭兒,對方打扮得如同古代的地主老財一般,頭上還戴著一方員外帽,手中拄著龍頭杖,顯得很複古。
瞧見對方慈眉善目的模樣,我也不確定他到底是傀儡,還是旅者。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得上前去聊一聊。
如果能夠溝通,應該就是旅者。
斟酌了一下語氣,我上前說道:“你好,在下陸言,敢問閣下怎麼稱呼?”
白胡子老頭兒開口說道:“十裡橋土地。”
啊?
我愣了一下,說道:“啊,誰的徒弟?”
白胡子老頭兒咧嘴笑了,說截教四代弟子吉立的親傳弟子。
截教?
我有點兒摸不著頭腦,然而對麵的白胡子老頭則說道:“年輕人,雖然我也不想與你為敵,但有人拜托了我,讓我來拿住你,他們告訴我你的存在,已經影響了天羅秘境的平衡,所以,對不起了……”
說罷,他將那龍頭杖猛然往地上一頓,地上卻有兩股漩渦浮現,不斷有泥土從地上湧現而來,最終化作了兩尊高有一丈的黃巾力士。
這兩個黃巾力士一人手中捧刀,另一人帶棒,朝著我猛然衝來。
我抬頭望去,感覺殺機濃烈。
這是要殺我啊。
儘管對方的話語客氣,但出手卻一點兒都不和緩,上來就要乾我,經曆過了這幾天的爭鬥,我絕對沒有聖母的仁慈,當下也是拔出了止戈劍,上前迎敵。
與那泥鑄的黃巾力士交手,我感覺到了對方的詭異之處——它們顯然就是那息壤凝聚而成,不但身體堅硬,而且生生不息,就算是我的止戈劍斬上去,出現了任何的傷口,都能夠迅速複原,然後毫無障礙地與我繼續糾纏。
不管我做什麼,都沒有能夠擊倒對方。
想到這裡,我立刻將目標調整到了遠處操縱這黃巾力士的白胡子老頭身上來。
然而當我注意到他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從地下召喚出了十來頭黃巾力士,正源源不斷地朝著我這邊趕來。
夭壽了……
兩個黃巾力士都讓我頭疼無比,這十幾個過來,一番車輪戰,我如何能夠受得住?
而且對方已經擺明車馬說了,他是受人之托,過來除掉我的。
受誰之托?
想一想,除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執宰人之外,也沒有彆人了。
麵對著眼前無數的黃巾力士,我深吸一口氣,遁入了虛空之中,然而在我出現在白胡子老頭兒身後的那一刹那,對方卻從懷裡摸出一張符籙來,仿佛早有準備,不偏不倚地貼在了我的額頭上,開口喝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