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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八 冷血(2 / 2)

裝甲車在火箭頭飛出去的一瞬間就加滿了油門,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周浦深明知此時自己應該臥倒拉起頂蓋,可他卻突然不想這樣做。

他隻是木然地站在車裡,臉上的光影隨著汽車的奔馳不斷變換,他方才沒有戴耳罩,火箭筒巨大的爆炸聲炸得他耳鳴了。可那細小的耳鳴聲很快就安靜下來,然後天地之間的任何聲響都離他遠去。

前車的駕駛員在哭,他不用聽見聲音就能從對方抖動的肩膀看出來,他怎麼可能不哭呢,方才那支破甲彈炸死的是他的戰友,是與他一起守衛身後山河的人。他們曾經一起汗流浹背地訓練,一起出生入死地爬戰壕,一起在勝利後把酒言歡。

周浦深愣住了,因為他發現,即便手上一下子沾上了十幾條同伴的鮮血,他也一點沒有要哭的衝動。他隻是覺得麻木,覺得疲倦,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上了發條的劊子手,任憑鮮血淋漓碎肉飛濺,他也無動於衷。

月亮的光輝已經掩蓋住了發白的太陽,他沐浴著漫天的星光,突然想起了昨日,也是這樣一個晴朗的夜晚,耿鷹和他兩個人坐在草垛上,那張稚氣未脫的臉掙紮了許久才鼓起了勇氣,對他說

“周隊,我以後要成為你這樣的人。”

“馴獸”賽場——

周浦深滿臉汙泥地跪坐在泥漿水中,臉上幾乎隻有一雙眼睛還能看得清楚,他的鎖骨被人打穿了,鮮血像瀑布似的混雜著泥水淌了滿身,一把黑槍準確地指著他的頭頂心。

握著槍的黑鷹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臉上血跡泥漿縱橫交錯,腰心被周浦深的9抵住了,周浦深的手指就按在扳機上,兩人隨時都能要了對方的命。

耿鷹離那雙冷靜的黑眸如此之近,他定睛看了一眼,卻突然笑了,隻不過那笑容裡摻著瘮人的寒意“隊長,你說你當初毫不猶豫地射出那隻破甲彈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沒人性的表情?”

周浦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耿鷹的槍在周浦深腦袋上輕輕畫了個圈“隊長,我覺得,你是不是欠我一條命啊。你乾脆今天還了吧。”

周浦深漆黑的雙眸中無波無瀾,臉色因為重傷而蒼白“可以。”

耿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幾乎要失笑“你說什麼?”

周浦深隻覺得身體在慢慢變冷,他隻能輕聲重複“可以。”

控製室裡的岑路剛剛被共生的巨大痛感疼得暈了過去,眼前的景物模糊一片,耳機裡周浦深似乎說了什麼,可是耳鳴聲讓他聽不清楚。他拚命地想要爬起來,可震蕩的大腦讓他看不清方向。此次的比賽聚集了預賽晉級的所有隊伍,多的是嘲諷地看著岑路出洋相的“馴獸師”,唯獨角落裡紅著眼睛的柳扶風,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她能看出來,賽場裡的那個野獸對這位岑先生有多重要,可現在陷他們於危急關頭的,正是自己的丈夫。

或者說從一開始,耿鷹似乎就視這一隊為眼中釘肉中刺,追著對方的野獸窮追猛打。柳扶風以長時間參加比賽的經驗來看,對方野獸並不是沒有能力回擊,而是在刻意回避著什麼,對著耿鷹縮手縮腳地不肯使出殺招,幾乎像是在逃避。

周浦深想到岑路此刻的狀態,眼底的冰封層有一絲裂痕,他在這個瞬間突然有些後悔。

要是自己沒去找哥哥,該有多好。即便哥哥不愛自己,可周浦深確確實實知道岑路對他是有感情的,如果自己在這裡死了,會不會害他傷心。

耿鷹第一次在這個殺人機器臉上看見了有些動容的表情,他有些愣住了,覺得是自己眼花。

周浦深看著曾經的部下,淡聲說“我欠你,欠坦克班所有的弟兄一條命,我還給你。可是,”他的眼神中甚至有乞求“你能不能……讓我把do摘下來。”

我怕,我怕他疼。

耿鷹徹底愣住了,因為那張被泥汙和鮮血掩蓋的臉上,左眼下方正緩慢地被清淚衝刷出一道痕跡,周浦深麵無表情,可卻在無聲地哭泣。耿鷹知道周浦深這種對生死毫無感覺的怪物絕不會是因為怕死才哭,可又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可他卻再也不願意去猜測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臨死前在想什麼了,耿鷹一把扯掉了周浦深頭上的儀器,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了他的腦袋——

周浦深在聽力完全消退的前一秒,聽見了整個賽場中回蕩著的聲音

“請各位參賽選手注意——”機械的女聲緩緩飄蕩著,“由於‘do’係統故障,賽方決定暫改遊戲規則,僅限此場。”

耿鷹瞪大了眼睛。

“父親為表對各位野獸的公平競爭,決定讓‘馴獸師’也參與到賽場競爭中去,馴獸師間,”女聲停頓了一下,“規則同野獸。”

耿鷹目眥欲裂,他再也顧不得周浦深,而是起身朝著入口處大吼“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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