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進化!
直到費儘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那條蛇給二死。王戎這才癱坐在地上,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個地下宮殿明顯是屬於墓穴的一部分,但是神神叨叨的,沒事兒就跑出來個日記,又出來一條蛇,真是要了命。要是出不去,還不知道怎麼被折騰死的。
王戎見左右都找不到出路。索性還是回頭拿起那本記錄,看看裡邊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丘處機明顯是對成吉思汗有些圖謀,但是圖謀的是什麼?再說,丘處機已經遇刺,記錄這本的人,又是哪個?
王戎翻開書頁。
密林之中,參天大樹遮天蔽日,其間一條並不寬闊的小路上,一輛華麗的黑色馬車疾馳而過,馬蹄翻飛,鑾鈴作響,車後卷起一陣塵土,洋洋灑灑半天才算落地。
車轅上坐著兩條精壯的漢子,兩人一臉冷酷,衣襟微微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肌和一坨黑乎乎的胸毛。這兩人膀大腰圓,腰間還彆著短刀,若是遇到前方有路人經過,兩人也不做聲,看到他們的路人便自動讓開了道路。這兩人一看就是習武之人,眉宇之間透著冰寒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哪個老百姓傻了去擋他們的路?
再看那馬車,雕欄精細,道路雖然不平,卻不甚顛簸,這車裡坐的人自然非富即貴,就算撞傷了人,那人也隻有自呼倒黴了。
車裡坐著三個人。不對,是兩人坐著一人躺著,左側坐著一男一女,男子約有四十上下的年紀,一張國字臉威嚴無比,一綹長須微微飄動,稱得上是器宇軒昂。他穿著一身錦繡絲袍,那袍子在透過車窗的陽光下好似淡淡的天青色,做工精細,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那男子腰間的玉佩晶瑩通透,雙手放在腿上,手指修長,那種略顯蒼白的膚色,並非因為體虛,而是大富之家,貴族豪門特有的膚色。
他身邊的女子穿著紅色紋金宮衣,肩上披著黑色小夾肩,容貌端莊,約有三十出頭,和那男子一看就是一對恩愛夫妻,就算是在顛簸的馬車裡,她的雙臂還緊緊環著那個男子的臂膀。
可是對麵的那人就不同了,那人大約十六七歲年紀,眉清目秀,身上穿著雪白的長袍,裹著一件黑色百褶披風,腳上是頗為難得一見的熊皮靴子,身上的穿戴看起來也是富貴人家。可是他的雙手被緊緊綁在身後,雙腳也扣上了腳鐐,嘴巴上還堵上了一塊手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對麵兩人,賊兮兮的眼珠轉來轉去,一股哀怨之意在他的眼睛裡清晰可見。
那貴婦嘴唇微動,想要說話。可是那中年男子卻低聲喝道“不到地方,什麼都彆說。”
貴婦無奈的點點頭,看了看對麵那個少年人,又不忍的轉過頭去。
健馬狂奔,忽然車轅上的一名武者揮手一勒韁繩,那兩匹健馬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另一名武者同一時間跳下馬車,伸出手掌在馬車上一扶,那馬車穩穩當當的停了下來。兩名武者朗聲叫道“老爺,到了!”
車簾一掀,中年男子和貴婦人當先走下馬車來,中年男子吩咐道“你們去把少爺給放出來吧。”
“是,老爺。”那兩人手腳極為利落,跳上馬車,下就將那少年身上的束縛解開。
那少年揉著酸痛的胳膊,顫巍巍的走下馬車來,貴婦人急忙走了過去,扶住了他,對那中年男子輕聲斥道“你看看兒子都成什麼樣了?有你這麼狠心的爹嗎?”轉過臉來問向那少年“平兒,你沒事吧?”
被叫做“平兒”的少年愁眉苦臉的說道“娘,我又不會半路跑了,爹何必五花大綁抓我來這裡。現在胳膊還疼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斷了。就算要抓我來,也不用拿手帕堵著嘴啊,我這多久嘴巴裡沒出氣了?都不知道臭了沒有。哎呦呦,腳上沒力,我找個地方先坐一會……”
說著,那少年一瘸一拐的走到路邊,挑了塊平整的大石頭坐了下來,雙手在酸痛的腿上敲打起來。貴婦看著他的慘樣,一雙美麗的眸子裡瑩光閃閃,幾乎就要滴下淚來,哀怨的看著那個中年人。
那中年男子無奈,隻得走了過來,那兩名保鏢遠遠的走開,這兒已經出了樹林,前方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這塊地方倒還頗為平靜,遠處一條清澈的山溪緩緩流過,溪水撞擊在溪澗的石頭上,撞出雪白的水花。地上芳草茵茵,偶爾還能見到金黃色的野花盛開,一片世外桃源的景色。
“臭小子,你有多滑頭,以為我不知道?要不是綁著你,你能老老實實來終南山?道長說你是有機緣的人,莫要錯過了這份機緣。要知道能夠修道那不知是幾代人修來的福分?我們尹家算是大富之家,可是生老病死一樣逃不過去,人間種種煩惱無窮無儘。你既有機會修行,便老老實實去修行,到時候超脫輪回,跳出五行。再不受人間煩惱,那是何等妙事?”尹老爺子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尹誌平沒好氣的說道“那個叫丘處機的道士肯定是個騙子,想騙我們家的錢。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本少爺對修行沒興趣,聽說修真的人這也不能乾那也不能做,一天到晚就是練氣練氣煉丹煉丹,悶死人了。我是死也不去的,爹,咱們回家吧?”
尹老爺子斥道“休得胡言,那位丘處機道長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豈會哄騙於我?再說,你當為父是什麼人?這終南山全真教我早已命人打聽過,那是叱吒風雲,威震天下。你不要再抗辯了,休要起什麼鬼主意,老老實實去修行去。”
尹誌平無可奈何,便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尹夫人。
尹夫人低聲勸道“不如咱們再斟酌一番,雖說有機緣學道是難得的好事,可平兒既然不願……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