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柔輕“嗯”了聲,提筆在紙上刷刷寫了幾個大字,忽又將紙揉成一團,從書案的一本書裡抽了兩張粉紅的花箋出來,在上邊寫了寥寥幾字後交給桃子,讓她裝起來送到溫府給溫瑜。
桃子出院通稟的時候,沈老太太是千百個樂意的應了,還特意吩咐安屏備了份禮一起送到溫府去。
桃子去過溫府,溫府的下人倒也識得她,經通報後,很快從內院出來個小丫鬟將她接了進去。
溫瑜聽說是沈沁柔給她遞信的時候有些奇怪,因沈沁柔那性子實在不像那種主動活潑的,待看完信後,她秀眉一蹙,雖有些為難,還是應了。
她讓桃子遞話回去,就說她改天會登門拜訪。
桃子達成使命,剛回到府還沒來得及回吹雪院複命就被沈老太太請去說話了,沈老太太問了溫瑜,又問了溫夫人,溫副將,待桃子說她隻見到溫瑜時,沈老太太麵上多了抹失望,當桃子又說溫瑜改日會登門拜訪時,沈老太太的臉色刹時又好轉了。
溫瑜將沈沁柔送到的那張粉箋給燒了,一旁伺候的丫鬟問沈沁柔寫了什麼,溫瑜笑著沒有回答她。
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讓她幫忙找個醫術尚可,醫德高尚的大夫去沈府幫她那位姨娘瞧瞧而已。
這隻是小事,對她而言不過是信手拈來,不過其中牽扯到沈府內院的事務,她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她娘親若知道了更是不會讓她管的。如若是旁人請她,她定是不會幫的,可誰叫沈沁柔偏對了她的胃口呢。
沈沁柔吩咐人送信來的事自然也是被溫夫人知曉了,她暗暗的觀察溫瑜的動態,心裡也明白了十之六七,不過她並沒阻止溫瑜。
她與溫副將的看法不同,溫副將總認為女兒是要寵的,因此縱的溫瑜在邊城無法無天,賽馬喝酒猜拳樣樣都會。她深知為妻之道,並沒為此與溫副將大吵,隻是平素的時候多約束著溫瑜,想讓她隨這上京的閨秀多學學,不求她學清那些門門道道,但求她能識的幾分,將來出了閨閣後,心裡有個千秋。無奈她每每帶溫瑜赴宴,不是溫瑜挑剔彆人,便是彆人瞧溫瑜不順眼,總是說不到一起,更彆談玩到一起了。
頭疼之際,沈沁柔這封信送的倒是及時。如若沈沁柔真能捎帶她女兒一把,她也不會小氣到不與她們母女搭把手。
溫瑜應承下此事讓沈沁柔鬆了口氣,如今她實在找不到能用的人手,特彆是在外邊。
外邊?
她一敲腦袋,覺得自己犯糊塗了。
柱子他們不是麼。可如今她們沒法隨意出府,柱子他們也沒法進府,這事要怎麼談?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說。”這時桃子支支唔唔的說道。
“嗯?”沈沁柔醒過神來望著她點頭道“說吧。”
“小姐,我剛從老太太院裡出來的時候,似乎聽到管事媽媽與老太太說,問咱們院裡的碧娥可許人了,想要跟老太太討個人情呢。”
“糟了。”沈沁柔大驚,她怎麼將這事忘諸腦後了,前些個日子沈老太太就不是提說,院裡的丫鬟年歲大的該配人了,這……要是碧娥被要去許給了什麼阿貓阿狗那怎麼好。
“咱們快走。”沈沁柔汲鞋子急步出門。
桃子追上去問“小姐咱們去哪啊?”
“今天找個人將碧娥嫁掉。”
“啊”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