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華歸!
途中,趙姨娘又問起簡立德,碧娥隻是笑,不說話,她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嬌羞,也不是開心,趙姨娘不禁為她擔起心來。?
進了院趙姨娘就讓秀珠陪著碧娥說話。見著昔日姐妹覓的如意郎君,再反觀自己,碧娥更是愁眉不展。
秀珠的關切引的她差點掉下淚來。
趙姨娘將沈沁柔留在正廳與秦嫂子她們一起問她那個簡立德究竟怎麼樣。
“實非良配。”她搖頭,簡媽媽那侄子絕不是個省事的。
“那該怎麼辦,這事已經定下來了。”趙姨娘直唉聲歎氣,她實在拿不出什麼好辦法。
秦嫂子是個直爽的樂觀性子,她笑道“隻要有心過好日子就不怕。”
“就怕不是個想踏實過日子的。”
“先聽下季四探的消息吧,那小子也是個會來事的。”秦嫂子安慰趙姨娘,覺得當初他們一家也是投靠對了人,有哪家的主子會為一個丫鬟操心打算的。
另一邊的簡媽媽與簡立德走了一路後也就分開了,季四悄悄的跟著簡立德到一賭坊門前停下。
他看了下那賭坊名“四季賭坊。”找著了地,他也沒跟著進去,而是趕著馬車到了附近一家小茶寮,他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叫了杯茶在哪不緊不慢的喝著。
小茶寮的攤販忙過一茬,閒出空來,見季四麵生,搭話道“這位小哥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他說著,又替季四續了杯茶。
季四連唉歎氣“是啊,咱們當奴才的,還不是主家指哪,咱們就跟著去哪。”
“嘿,跟著個好主家,有的吃有的穿,總比咱們這些小的,天天賣兩杯茶糊口的好。”攤販熟練的清洗茶碗燒水。季四坐了半會,與他聊東扯西,倒混了個半熟。
沒一會簡立德也出來了,季四便對著攤販一指道“那個瞧著有些麵熟,也不知是在哪見過。”
那攤販聞言就笑開了“這位小哥,你不知道,他啊,是這附近幾個賭坊的常客,聽說家裡有個在大戶人家做事的姑姑,他爹娘又是老來得子,疼的沒邊,要銀子給銀子,要什麼給什麼,吃喝嫖賭一應俱全,這不,去年他媳婦跑了,他那爹娘也是可憐又可恨,開個雜貨鋪子……。”
攤販像倒豆子一樣,說那簡立德是如何的不著邊調,又是如何的不孝。
季四灌了一肚子水,見那攤販還沒停嘴,就插話道“唉,是個不會惜福的。”
“是啊,要是我有……。”
眼見著攤販又開始張嘴了,季四忙結賬告辭。
當然,趙姨娘她們等到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秦媽媽讓柱子領季四去吃酒,也不禁替碧娥憂心起來。
“那簡四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爹娘也不是會立事的。”
碧娥在裡間聽了個全,不禁倚在秀珠肩上哭了起來。
秀珠撫著她的背安慰她。
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如果能找戶好人家至少下半生就有個好著落,如果找了戶…還不知道會受什麼搓磨。
上半生她們是任人呼喝的奴婢,難道下輩子還要過的連奴婢都不如。
秀珠一想也抱著碧娥哭了起來。
房間裡傳出隱忍的哭泣聲聽的趙姨娘等人心窒。
女人這一輩子……
“唉,遇到個好的,也就好了,遇到個不好的,都是命。”秦嫂子歎氣,不管好過不好過,這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
“難道就沒什麼法子了?碧娥陪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實在不想她就此毀了一生。”
秦嫂子搖頭,看著趙姨娘的目光充滿憐憫。這也是個不由已的可憐人。
沈沁柔沉默的坐在一邊聽她們說話,心裡有些複雜。
總的來說,其實碧娥嫁到簡家對她們院比較,如若碧娥嫁到簡家,簡媽媽勢必欠她們一個人情,她在沈老太太麵前多多少少會替她們轉圜,而底下的丫鬟婆子有簡媽媽壓著多多少少會收斂一些。
趙姨娘苦惱的撫額,一副幾欲暈倒的樣子。
“也不是沒辦法。”她想了想還是插話道。
“什麼?”趙姨娘偏頭望著她,秦嫂子也是眨了下眼。
沈沁柔望著趙姨娘,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將趙姨娘看的慌後也沒說句話。
“柔柔你說,究竟我們該怎麼樣?”
沈沁柔撅嘴將手上的粗茶盞弄些聲響來,不怎麼樂意地道“就姨娘你去求父親,如果父親說話,祖母應該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