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好啊,閔某不過隨意翻了幾卷便如此,蔡大人這麼做,我們禦史台可是要遭罪的。”他一聲一頓地說著,對蔡侍郎而言,宛若淩遲一般難受。
“是下官疏忽了,閔中丞以為該如何處置為好。”若是不知道對方是何用意,便隻能開口問。
“日前禦史台的茶有些陳了,變得不大好喝。”閔朔說道。
蔡侍郎頓時明白,原來是嫌送去的銀兩少了,難怪今天要特意過來要。暗誹了一聲巨貪,但麵上依舊堆笑道“下官家中剛好進了幾罐好茶,若大人喜歡,明日便讓人送去。”
閔朔點了點頭,“那就多謝蔡大人了”低頭看了一眼,小幾上月初的題卷,“至於這個嘛不是還餘兩位嗎?補上去吧,就當給蔡大人漲漲記性。”他漫不經心的說道。
蔡侍郎見他未想要刷下什麼名額,便放下心來,忙不迭的點頭道好。
看著題卷,閔朔的眼底始終有些發暗,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隻可惜這文采,隻能排到三甲之末了。
至晚,閱卷工作也完成得差不多了,蔡侍郎將三甲之名謄寫好後,遞給了柳尚書。柳尚書一邊接過名冊,一邊對著閔朔道“難為閔中丞了,也等得如此之晚。”
“不敢,都是為蕭相分憂。”閔朔笑了笑道。
這時,忽然有一衙役前來,“尚書大人,蘇輔相來了。”
“你說什麼?!”柳尚書聽後一震,還未多做反應,便見蘇相帶著一群人,正從禮部衙署正門而入。急忙攜人上前敬拜,“不知輔相大人前來,下官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他說道。
蘇相垂眼看了他一眼,“哪裡哪裡,老夫也不過順道過來看看,不知禮部評卷工作是不是已經完成了?”
柳尚書一愣,心中升起疑惑,嘴上依舊恭敬道“輔相大人辛勞了,已謄好三甲之名。”
蘇相眼底一沉,麵上繼續說“禮部的速度還真是快啊。既然如此,那三甲名冊拿來予給老夫看看。”說著他便入內。
此話一出柳大人和蔡侍郎的臉色頓時一變,急忙跟上。
儘管很是不願,但柳尚書還是依言將手冊遞與蘇相。
蘇相接過手冊掃了一眼,又道“老夫記得不錯的話,我朝祖製,禮部試的閱卷之事是交由秘書省差理的吧?”
柳尚書頓時一懵,雖說如此,但閱卷交由禮部差辦也一直是被默許的。不知現下是何狀況,他偷偷抬眼睇了一眼閔朔,後者則一直靜靜站在一旁未曾多言。
“想不到閔中丞也在,不知禦史台怎麼認為?”知道柳尚書不敢答應,蘇相又轉向閔朔問道。
“輔相大人說的是,那不如就讓秘書省的人來複閱吧。”閔朔垂眼低笑道。如若蘇誼不插手此事,就算禮部給他薄麵,蘇允禮也不過排到第三甲。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這邊連閔朔都如此說了,柳尚書自然也就不敢再說什麼,連忙讓人將前三甲的題卷調過來。
“誰說隻複閱三甲題卷的?”蘇相沉聲道,“將今年的題卷全數提來。”
“是,是。”柳尚書忙不迭的點頭答應,又命人將題卷都提了過來。
秘書令是沈老先生,德高望重未涉黨爭,此番蘇相選擇讓秘書省的人來複閱,也是為了不落口實。
一炷香過去了,被秘書省的閱卷官剔除三甲之名的人越來越多。看得柳尚書是汗滴如注,而蔡侍郎更是麵色慘白。被剔除的多是交了不少賄銀又沒什麼本事的考生,花了錢又拿不到名額,自然是要跟蔡侍郎鬨的。
三炷香過去了,最後被判定除名三甲之人共有十七人,還包括位列頭二甲中的四人。空出的名額再從落榜之人中采選,很快的,秘書省便擬出了新的三甲名冊。
“閔中丞可要再看看?”看著手中的新名冊,蘇相斂眉道。
“輔相大人都讓秘書省的人來閱卷了,下官有何信不過的。”他眉毛暗挑,果然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西黨之人被剃,插進去的亦非東黨。
蘇相眼中閃過一絲諷笑,低頭又看了看名冊,忽而一頓,道“這個杭玥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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