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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重新上位(2 / 2)

兩人把小型麵包車,當成了法拉利跑車,速度驚人地向前駛去。兩人一邊開,一邊“哈哈哈”、“啦啦啦”、“來來來,追我呀!”“我是老鼠你是貓,看你追不追得著!”

交警在他們身後不斷鳴著警笛。這個交警也是彪悍,跟這輛麵包車耗上了!他攪動著油門,向前追去。在一條路上,車子相對較堵,小麵包死命摁著喇叭,在車子之間鑽來鑽去,許多好車,見到這輛小破車橫衝直撞,怕自己的車子無緣無故被刮擦,都趕緊避開了。

交警的摩托車非常靈活,趁著路堵的機會,從人行道上開到了前麵。橫攔在了小麵包車前麵。交警以為,都這樣攔阻了,小麵車肯定不敢再開。

沒想到小麵包車裡的人,不知是因為喪失理智,還是心腸歹毒,非但沒有減速,而是衝著他加速衝了過來。交警見勢不好,趕緊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撲向一邊。等他回過神來,車子已經被撞出去老遠。

小麵包車在原地打了個轉,又向前逃竄而去。交警再次拿起對講機喊道“這車子竟然襲擊警察,若不是我反應迅速,命都沒了。大家一定要嚴陣以待,逮住這輛車!”

正在路上巡邏的交警,一聽麵包車襲擊警察,還差點撞死人,義憤填膺,都向著一個方向湧去,目標就是這輛小麵的。陣勢越來越大,從不同的街道支流中,警車呼嘯而來,緊跟小麵的而去。

車上潘二子的同夥,看到這個架勢,bg毒帶來的迷糊感減弱了不少,問道“哥們,情況好像不對哎!”潘二子回頭一看,一長串的警車朝自己追了過來,情況的確是糟糕了,嘴上卻說“彆急,我大伯是區人大主任潘德州,我給他打電話。”潘二子一邊開車,一邊打起電話來。

潘德州在電話中問“二子,有什麼事?”潘二子火急火燎地說“不好了,大伯,交警都在追我,快救我啊!”潘德州說“你又惹什麼事了?”潘二子說“也沒惹什麼事啊!我不過是快了一點,警察就追著我不放了!我身後,現在有十……十多輛警車瘋狗一樣追著我呢!”潘德州說“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潘二子說話直“如果我自己能解決,我還用打電話給你嗎,大伯!”潘德州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解決不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倒說說,你能辦好什麼事?上次讓你辦那麼點小事,你硬是把人家給整沒了!”潘德州不提醒還好,潘德州此話一出,潘二子倒清醒起來了,說道“大伯,我今天磕了藥,這時候如果真被哪個警察給逮住了,我可不敢保證我的嘴巴會乖乖的,不胡說八道。”

潘德州聽這個傻愣愣的侄子竟然赤果果地威脅自己,氣得毛發直豎。但,氣歸氣,他還真是不放心這個扶不起的侄子,生怕他萬一說出點什麼來,就道“你先撐住,我馬上打電話!”潘德州立馬撥了區公安分局副局長許善偵的電話,把事情說了。許善偵說“這件事很難辦了!我是分管刑偵的,交警不歸我管。潘主任,你也知道我們局裡情況複雜。而且,這情況,你侄子惹惱了交警,而且還是犯了眾怒。十多輛車都在追他,這時候讓他們停,也不一定真的都聽話。有一句話叫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交警中也不乏這樣的人。即使真的聽了話,不追了,那一大幫子交警會怎麼想?這屁股也難擦!”潘德州說“那怎麼辦?這家夥可不是個正經人,而且還吸了點東西,我還真怕他亂說,影響會非常不好。”許善偵略略沉吟,說“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先停車就範,等到了局裡,找個人說句話,也就沒事了!”

一輛大卡車正在一條路上快速行駛。這條路與潘二子逃竄的路,在一百米遠處交叉。大卡車司機見前方路口綠燈隻剩下十來秒的時間,加大油門朝前衝去。

潘德州已打通侄子潘二子的電話,交代道“二子,你先停車。不會有事,我已經找了人,到了局裡,有人會關照你,保管你沒事!”二子說“大伯,我不想到公安局去。否則我肯定管不了自己的嘴,你最好讓他們現在就彆追我了!”潘德州說“二子,你聽我,現在不可能讓這麼多交警停下來不追你,得給他們麵子,讓他們抓到你,否則隻會把事情越搞越大!”潘二子磕了藥,想法一根筋到底“大伯,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你讓他們停下,我是不會進警察局的!”潘德州喊道“二子……你聽我說……”

交叉路口,綠燈已成黃閃,大卡車毫不猶豫地一腳油門到底,轟隆隆地開到了最高速……

潘二子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抓著方向盤,瞧見前方路口紅燈,一腳油門,向前衝去……隻聽一聲巨大的“砰”一聲,潘二子的小麵包車被大卡車攔腰撞去,麵包車彷如一片梧桐樹葉直接在地麵上,翻滾了過去……

幾分鐘後,一個交警的手指頭,從潘二子湧血的鼻孔邊縮了回來,搖了搖頭說“沒氣了!”另一個查看潘二子同伴的交警也搖了搖頭,說“這就是報應!隻是沒想到這報應來得這麼快!還好,他是闖紅燈出的事,否則的話,我們這些追的人還脫不了責任呢!”有一個交警看了看那輛破銅爛鐵般不成形的麵包車說“我們也不怕承擔責任,這兩個人就是該死,無牌駕駛,超速行駛也算了,還襲警,這是謀殺,現在又闖紅燈,當然有報應。他們也不想想,我們這些交警,不管天寒酷暑,每天裡站在街頭乾什麼?不就是為了維持交通秩序,保障大家的安全?還襲警?真是不當我們是人啊!就衝著他們的喪儘天良,哪怕他們的死我們要承擔責任,我也欣欣然,這種人少一個好一個。不然,倒黴的就是無辜老百姓,這樣子橫衝直撞,想不出事都難。”交警們七嘴八舌一番,看周圍慢慢圍攏許多看熱鬨的人,便也不再議論,隻等著救護車來。

潘二子和同伴兩人被從破爛的車裡拖出來,搬上了救護車,經過急救人員的專業診斷後,就被一塊白布遮住了!

區公安局副局長許善偵打電話給區人大主任潘德州,說“潘主任,你侄子發生了車禍。”潘德州問“情況怎麼樣?”許善偵說“潘主任,你要節哀,人沒了!”潘德州並無悲痛,隻是問“真沒了?”許善偵非常肯定地說“真沒了。”潘德州微微歎息一聲,說“沒了也好,少了我弟的麻煩。人家說,養兒防老,二子是個不孝子,反正靠他也養不了老。”許善偵看潘德州心態穩定,直言道“沒了好,也少了我們的麻煩。”

剛掛了許善偵的電話,潘德州立馬將這個消息報告給了區長周其同。周其同聽了,說了句“潘主任,為了我們的事業,害的你少了一個親人啊。”潘德州說“這事也怨不得我們,主要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這也是命!”周其同說“這樣也好,少了不少麻煩。”潘德州說“就是我那個弟弟恐怕,有些悲傷,畢竟是要靠他養老的。”周其同說“潘主任,你看看,不管怎麼樣,你那個侄子也幫我做過事,你想點辦法,給你弟弟家搞些補助吧。既然是你的弟弟,也是你自己人。”潘德州說“周區長,四十萬,你說怎麼樣?”周其同說“再加八萬吧,算是我慰問的。”潘德州說“那謝謝周區長了。”周其同說“彆客氣。”潘德州回頭一想,四十八萬,這個讀音真不太好,還是給弟弟家四十萬,零頭平時留著打打牌、喝喝茶算了。

區公安局局長徐建國將潘二子的車禍,告訴了梁健。梁健看了小麵包車的照片,確認就是這輛車將朱新毛接走的。沒多久,便曝出了朱新毛浮屍鏡湖的事。梁健深信這輛小麵包車和朱新毛的死絕對有關係。隻是如今車子損毀,人也死了,線索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

徐建國說“你知道,開這輛車的人是誰嗎?”

梁健搖了搖頭“是誰?”

徐建國說“區人大主任潘德州的侄子。”

梁健說“潘德州跟周區長走得很近。”

徐建國說“現在人已經死了,證據也就沒了。”

梁健說“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徐建國默然。

胡小英聽了徐建國的彙報後,問“人死了?”徐建國說“死了。”胡小英沉默了,不再說話。徐建國說“胡書記,還要再查下去嗎?”胡小英搖了搖頭“人命關天,這事已經出了人命,就到此為止吧!”

關於胡小英的話,梁健是後來聽徐建國說的。為此,梁健頗有些佩服,胡小英果然有些與眾不同,她知道緊追不舍,也知道適可而止。後來,梁健也遇上過政治鬥爭中類似的情況,胡小英那句“人命關天”對他影響不小!不管是友人,還是對手,人命都最重要,到了這個地步,一切都該停下來了。

胡小英的辦公桌上沏了一壺好茶。她不是一個人聽音樂,喝清茶。她也不是找梁健過來聊天,度過一個下午的悠閒時光。她請得恰恰是區長周其同陣營的重要人物朱庸良。

等朱庸良敲門進來之後,胡小英沒站起來,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朱部長,過來坐。”

朱庸良坐下後,胡小英說“朱部長,我不會抽煙,隻好請你喝茶了。”朱庸良瞟了一眼浮在水中的茶葉,心道果然是好茶。朱庸良對茶品有些研究,因為抽煙多,所以也很嗜茶,他聽說,茶多酚有益於消解香煙中的尼古丁。朱庸良說“謝謝胡書記,這真是好茶。”胡小英說“喜歡的話,我這裡還有些。”朱庸良說“謝謝胡書記的好意,君子不奪人所好,這茶還是胡書記自己留著喝吧!”

胡小英也不再多說,給朱庸良和自己都倒了茶,抿了一口,久久沒有開口。

朱庸良心裡有些急,不知胡小英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跟比自己職位高的人在一起,最難受的狀態就是沉默。朱庸良有些沉不住氣了,問道“胡書記,今天找我來?”

胡小英這才朝朱庸良笑笑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這裡難得有些好茶,想請朱部長來嘗嘗,我知道朱部長肯定有比我這更好的茶葉,品得多、見識高!”朱庸良聽著胡小英雨帶雙關的話,心想,難不成胡小英知道自己收受了基層的高檔茶葉嗎?不太可能啊。嘴上卻說“哪裡,哪裡,我們哪敢和胡書記比,部裡茶葉是有,但要比胡書記這茶更高檔的,還真是沒有呢!”

胡小英說“沒什麼,喝點茶葉,成不了大事!”

朱庸良垂下目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說“胡書記,這茶還真是好茶啊。”

胡小英卻沒再接他的話,隻是問道“朱部長,你們部裡那位因憂鬱症生病住院的車小霞,最近怎麼樣了?”

聽胡小英忽然提起車小霞,朱庸良不由心裡一緊,有些急促地道“應該還好,隻是還沒來上班。應該快來上班了!”

胡小英說“哦,這樣啊。朱部長,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一下,上次我在常委會上播放的錄音,來自於車小霞在接受治療過程中的傾訴。”

朱庸良急道“胡書記,你要知道,車小霞精神不穩定,既然是在接受治療,她說的話,不一定都是真的……”

胡小英阻止了他的解釋,說“當然不可能全部是真的。如果我全部信以為真,那麼今天也沒有必要請朱部長來喝茶了。我堅信,關於朱部長的那些話,肯定是假的。不過我想,這些話也不會完全是假的,你說是不是?我想關於薑岩指使她的那些話,應該不會太假,否則還有誰會去指使她呢?你說是不是?”

話說到這個份上,朱庸良終於懂了。胡小英請他喝茶,其實是跟他秋後算賬呢!她的話,還真是綿裡藏針啊。誰教唆了車小霞?車小霞說是朱庸良和薑岩兩個人。而胡小英卻說,相信不會是他朱庸良,但這事也不能就這麼完了,必須有個人來挑這個擔子,那麼就隻能是薑岩了。

打擊了薑岩,也等於是打擊了朱庸良!

雖然知道胡小英這一招是斬他手臂,但朱庸良也不能不接招。朱庸良目光落在玻璃茶壺裡那些浮浮沉沉的茶葉上,說“胡書記,請放心,等車小霞狀態好一些,我會再做進一步的深入調查。”

胡小英的目光透著霜雪般的寒意,語氣卻是溫和的,說“調查是調查。但對一些不再適合呆在部裡的乾部,我們也應該適時給予安排和調整,這方麵你是專家,比我懂。”朱庸良心裡緊了一緊,嘴上卻謙虛道“哪裡,哪裡。”

胡小英的目光在朱庸良臉上蜻蜓點水般地一滑而過,落在朱庸良身後的某一點,說“朱部長,有空也可跟梁部長研究一下部裡的隊伍建設了!我想,貫徹省委馬副書記關於乾部隊伍建設的精神,還是先從部裡抓起吧!”

朱庸良說“是,胡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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