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那要再等上千年”
“吾和汝一起修煉,也許天劫很快到來呢。”
“嗚嗚嗚我不甘心”
“汝一定會化龍的,隻是時辰未到。。哎彆哭了,就算汝當不成龍,至少吾還在汝身邊。”
鯉魚哭得更凶了“嗚嗚嗚!”
那獸見朋友傷心至斯,不禁發狠道“吾一定要將中斷汝天劫那家夥揪出來,將它一通暴打,替汝出氣!”
。
猜想大致如此。
陳端二人對那鯉魚忽生同情之感。
眼下,為朋友兩肋插刀那獸仍與昧昧對罵
“汝毛多無腦,鯉魚也能認作泥鰍!”
“你那盆友明明就是條泥鰍!水蛇一樣滴!又細又長!”
“怪不得汝無眼無臉,當真是不辨黑白,愚不可及!蠢笨如豬!不,豬都比汝聰慧!”
“你說神馬?”
昧昧再次被它激怒,泰山壓頂般沉重感忽地迫麵而至,地麵亦再次微微震動
糟了。
眼看昧昧即將失控,端木圭緩緩出聲道“昧昧,你把那豬烤了也好拆骨也罷,我都不管。但眼下我和陳中尉還在站在此處,樓裡還有那麼多喘氣的,你是不是該顧及一下?”
那獸聞言,火氣更盛,正欲大罵,張口卻啞了,一個音都發不出。
混沌昧昧沒吭聲,四周壓迫感卻不斷加重
陳羲上前一步,未及出聲,卻見她定定地看著昧昧,眸色清湛,神色依然是一慣的淡然平靜。
見她如此從容,陳羲就知,昧昧一定會聽她的。
果然,在下一瞬,所有壓迫感倏地消失。
地不震。一切安然依舊。
昧昧消氣了?
陳端二人再向前一看,那獸已消失不見,卻剩下一個赤如火焰般的圓球?
圓球一點一點飄到半空,還一動一鼓地,冒出聲音“卑鄙!說不過吾就將吾變成這般模樣!吾,吾畏高!放吾下來!哇啊啊!”
昧昧嘿嘿一笑,顯然心情大好,並不理會“球”所說的,對陳端二人道“俺八會殃及靈星樓滴!但介豬著實口惡,俺一定要教訓下它!思來想去,俺決定拿那隻豬耍耍,踢來踢去當球玩——俺去也!”
它伸腿一踢,那球飛出丈遠,還不斷傳來慘叫聲“停停停!啊!”
“丫頭,下回再見咯!”昧昧淩空撒腿歡快地撲向那“球”,再將“球”踢得更遠,很快消失無形。
昧昧依然是想起一出就是一出啊。
陳端二人對望一眼,無奈一笑,卻如卸下心頭大石,得以放鬆。
“話說那豬是豬精?”陳羲問道。
“它呀,”端木圭笑笑道“並非豬精,是山膏。”
“山膏?”
“《山海經·山中經》裡有記載苦山,有獸焉,名曰山膏,其狀如逐(豬),赤若丹火,善罵——你也聽到了,它自苦山而來,如同赤豬,開罵起來那叫一個狠。”
“確實。”
陳羲將碗裡最後一口湯喝下,道“它為了朋友,循著昧昧氣息千裡奔波,更不惜觸怒比自己強大許多的神獸混沌是條漢子。”
頓了頓,他又道“而昧昧最後也沒殺它,我頭一次覺得,昧昧也有如此通情達理的時候。”
端木圭微微一笑,道“昧昧看著整日瞎胡鬨,其實心地不壞。”
陳羲點點頭,一眼瞥見天色向午,忽然想到自己仍有公務在身,遂起身道“此時辰需回中尉府,就此告辭。”
端木圭也起身,道“我送你至門口。”
待陳羲騎馬離開靈星樓已有幾裡路,方憶起仍有話未對端木圭挑明。而他看到田獲在前麵,正策馬向自己行來。他也一策韁繩,催馬前行,暗思著且留待下回再對阿圭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