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貴金魚的養殖也是一個產業,自然也少不了炒作。事實上,很多變異的金魚就是通過參加展會、評獎才能夠魚躍龍門,一舉成為同類中的寵兒的。不過這些李逸不大懂,也沒精力去管,本來養魚掙錢就是給老媽找的消磨時間的副業,能掙錢當然更好,可就算是真賠了又能怎樣?
“還要參加展會啊……”
李逸就是這麼隨口一說,沒注意到自己老媽已經聽到心裡去了。
看完金魚,他又看了看陽台上的菊花,現雖然沒死,但是也沒長什麼新枝,不由有些失望,卻根本不知道這都是因為他勤勞的老爸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修剪一次的緣故……
吃午飯的時候。李逸忽然想起和陳櫻瞳開的玩笑,就隨口問了一句,那倆塊毛料果然是老媽幫他收起來了,他準備這次一塊帶走。有空的話就解出來看看,說不定還真能有所收獲。
吃完飯,李逸開車直奔胡誌遠家,先讓師父檢查了臨帖和刀法,隨後胡誌遠又詳細指點了他一番。然後,李逸拿出了四座樓和那串手串。
“這……是四座樓?幾代的?”
胡誌遠也玩核桃,雖不是太精通,但大名鼎鼎的四座樓還是能認出來的,很感興趣的把玩了一番之後,抬頭問道。
“這是老四座樓,一個偶然的機會碰到的。”
“老四座樓?不錯不錯,這東西我收下了。另外我還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你那件翡翠西瓜被人看上了,前一段時間還追到了家裡。因為那會兒你在培訓,所以我也就沒告訴你。”
“哦?都追到家裡來了?他準備出多少錢?”
“一千萬。”
“才一千萬啊?彆說是材料了,您老的手藝都不值這個價!不賣!”
胡誌遠苦笑搖頭,事情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來的不是商人,而是故宮博物院的副院長,韓其昌。”
“故宮博物院的副院長……他是來讓您老捐出去的?我去!你說要是個古董什麼的,你還能有個說辭,現在這不明擺著是欺負老實人嗎?”
“我就是給你說一聲,萬一他們找你,你直接推到我這兒就行了。”
胡誌遠一邊說一邊拿起手串把玩。
“這件也是給我的?你……咦,這珠子有古怪!”
胡誌遠果然是高手,隨便搓了兩把就現了問題,他將手串拿到眼前仔細一看。吃驚的差點站起來,
“這竟全部是用刀削出來的?不可能!”
李逸也大吃一驚,他以為能夠手工磨出來這種珠子就很變態了,沒想到竟會是一刀一刀削出來的!
變態無止境啊……
胡誌遠閉目思索了一陣,緩緩說道
“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目前世界上一共隻有不過三個半人。我算是那半個。”
李逸張大了嘴巴,他很想告訴師父這是濮仲謙和朱三鬆聯手所作,卻實在無法解釋他怎麼能知道這個的原因,所以隻有乾著急看著。
“嗬嗬,竟然還有機關,厲害!小逸,去把放大鏡給我拿來。”
還有機關?李逸眼珠子登時就瞪成了燈泡,飛快的跑桌上拿了一個十倍的放大鏡,遞給了胡誌遠。
“朱三鬆……這居然是朱三鬆的作品,那就怪不得了。”
胡誌遠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可李逸就不行了,他恨不得立馬竄過去從師父手上搶下手串,找找看有沒有濮仲謙的留款。
“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是兩個大師在教技,讓我看看,還有沒有第三個……”
胡誌遠沒有讓李逸失望,很快就找到了濮仲謙的留字,然後閉目凝神,仔細的感知著每一粒珠子的情況。
半晌,胡誌遠睜開眼睛,將手串還給李逸,
“沒了,就他們兩個,從手法來看,應該是一人一半,濮仲謙稍高一籌。”
李逸接過放大鏡,挨個珠子細看,半晌,終於看到一枚珠子上用細如絲的線條寫著三個行書小子,朱三鬆,字體之小,在十倍放大鏡下也幾不可見。
隨後他又找到了濮仲謙的留字,神奇的是,這幾個字明明要比朱三鬆複雜的多,可偏偏寫的更小,真是厲害。
“我說濮仲謙比朱三鬆稍勝一籌也就是這個原因。十三世紀末期,放大鏡問世,到了萬曆朝,雖然經過了三百多年的展,也不知道能不能生產出來十幾倍的放大鏡,所以這兩個落款很可能都是盲刻,比不了,比不了啊!”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胡誌遠下了逐客令,
“核桃我留下,手串你帶走吧,太珍貴。什麼時候等你能夠做出來這麼一串珠子,就算是出師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