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剛剛掛斷阿諾特的電話沒一會兒,過道裡就響起了悅耳的門鈴聲,打開門一看,卻是蒙德裡安到了。
“李逸先生,這就是我說的那幅徐渭的作品……”
還沒進門,氣喘籲籲的大胖子就把一個畫筒遞了過來,李逸笑著將他讓進房間,抽出卷軸,慢慢的打了開來。
“身世渾如泊海舟,關門累月不梳頭。東籬蝴蝶閒來往,看寫黃花過一秋。天池……”
蒙德裡安拿過來的這幅作品,是一幅《竹菊圖》,右上角題詩一首,落款是天池二字,其後鈐有徐渭、文長兩方鈐印,確實是徐渭的真跡。
隻是,作品看完,李逸卻緩緩的搖了搖頭,徐渭的作品雖然不乏價值上億的名作,可是這一幅,卻不在其列。這幅畫的價值,最多也就在五六千萬軟妹幣之間,距離他那幅價值兩千萬美元的畢加索的作品,還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
“蒙德裡安先生,既然您擁有這樣一幅作品,我想,您一定也了解相應的市場行情,您認為,您這幅作品的價值,能夠超過一千萬美元?”
聽到李逸發問,蒙德裡安的小眼睛飛快的轉了兩下,臉上的肥肉迅速的堆砌出了一個看起來有點可怖的笑容,
“李逸先生,我想您應該知道,從拍賣會上去獲得心儀的作品,有時候並不是一個百分百保險的途徑,尤其是像這種數百年前的書畫作品。可是我卻敢保證,我這幅百分百是徐渭的真跡。”
李逸笑著搖了搖頭,是真跡沒錯,可是,真跡不代表著就一定能價值兩千萬。
“蒙德裡安先生,我這裡還有一幅畢加索的作品,我覺得,用這一幅來和您交換應該是一個比較合理的建議。”
李逸打開電腦,調出那幅他估價接近1000萬美元的作品,默默的推給了蒙德裡安。
“這一幅……”
蒙德裡安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電腦上的照片沉吟了起來。李逸則安安穩穩的坐在一旁,一邊欣賞那幅《竹菊圖》,一邊用手指淩空虛劃,似已沉浸在畫中那恣意奔放而又渾然天成的意境之中。
“李逸先生……”
片刻,蒙德裡安的聲音和門鈴聲幾乎同時響起,還沒等李逸有太多反應,已經從貓眼裡看清楚來人模樣的胖象直接打開了房門,是阿諾特到了。
“哦,李,你總是能給我帶來足夠的驚喜……咦?蒙德裡安?你是在幫李鑒定作品嗎?”
房門打開,阿諾特很驚奇的發現這裡居然還有其他的客人,而且這個客人他還認識。
“阿諾特先生,很高興能在這裡遇到您……”
蒙德裡安的笑容中充滿了苦澀,他以為阿諾特也是為了這兩幅畢加索的作品而來。有這家夥插手,彆說是他那幅《竹菊圖》本來就有點不夠分量,就算是夠分量,最後的結果多半也不容樂觀。
“嗬嗬,讓我來看看你們研究的是哪一幅作品……哦買嘎,這是畢加索的簽名嗎?”
笑著和蒙德裡安打過招呼,阿諾特很自然的就將這家夥擠到了一邊,然後彎著腰看了看電腦,一下就注意到了那幅畢加索作品左下角的那個潦草到幾乎無法辨認的簽名。
“是的,是畢加索的作品,我準備用它來交換這幅《竹菊圖》。”
“哦?交換嗎?那這一幅又是什麼?”
阿諾特看到旁邊還放著一幅攤開的油畫,走過去一看,不由的叫嚷了起來,
“哦,李!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你既然有這麼多的好作品,為什麼要用那粒紅寶石來勾引我?不行,這兩幅畫一定要給我留下……”
蒙德裡安一聽就急了,看到阿諾特的時候他就擔心會出問題,果然,這一共還沒說兩句呢,這家夥就果斷的要橫刀奪愛,這怎麼可以?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蒙德裡安,李剛剛已經告訴我他打算用電腦裡那幅畫交換你這幅《竹菊圖》了,我當然不會讓他難辦。可是,如果是你不同意交換的話,那麼,是不是就該輪到我出馬了呢?”
“誰說我不同意交換?我不是正在看嗎?再說了,這幅畫的實物也不在這裡……”
“馬上,大概還要兩個小時,這幅畫就能被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