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王傳!
第十一章軍中已無糧
齊祀在子龍和諸葛青雲等眾將的陪同下,到了軍中的傷兵營。還未靠近傷兵營,老遠就已經聞到藥酒及血腥的味道,還有傷兵手術時,痛苦的喊叫聲。
見到子龍等眾將過來,負責傷病救治的軍醫急忙上前行禮。
齊祀招招手,叫過一名醫官,向他查問受傷士兵的情況。醫官聽諸葛青雲介紹說,問詢自己的這位年輕人就是主帥無憂王爺,趕緊的躬身施禮。隨即回道
“王爺儘管放心,咱這次隨軍的都是軍中最好的醫師。我們已經按子龍將軍吩咐,對受傷的傷員一一救治。”
齊祀邊聽邊向一處帳篷走去。醫官看見了,急忙上前勸道
“王爺,帳內汙穢,還是不要進去了。”
齊祀並未停頓,也未答話,直接走過去。身邊的衛士早已為他掀開帳簾。
帳內躺著五、六名受傷的士卒,都已包紮好傷口。他們在床上已經聽到帳外說話,知道是無憂王爺前來探視,幾個人都掙紮著起來想行禮。
齊祀看見了,連聲讓他們趕緊躺著,不必拘禮。齊祀左右環視著,走到一個年輕士兵的床鋪前,緩緩俯下身,伸手試了試那士兵的的額頭,輕聲問
“還痛得厲害嗎?”
那小夥子咧了下乾裂的嘴唇,費力的對齊祀笑了笑,說“回王爺,不痛!”
齊祀用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滿是關切的說
“纏了這麼厚,還滲出血,怎麼會不痛?痛就哼幾聲吧!我不會笑你的。”
年輕的士兵憨笑著低下頭,喃喃的說
“俺爹說,男兒留血不流淚,再痛也得咬牙忍住。”
齊祀輕籲了一口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爹也當過兵嗎?”
年輕士兵一下抬起頭,大聲的回答“俺叫張遠山!俺爹原來是平王麾下的虎賁軍!”
“哦?”齊祀聽他說完,倒是一愣,接著說道“虎賁軍!可都是我齊國的勇士呀!”
張遠山一聽,臉上剛剛露出的一絲痛苦,馬上被得意的神色掩住“俺爹當年跟著平王南征北戰,還立過軍功呢!”
“父親英雄兒好漢,看你一身鐵骨,想來老人家也是一位英雄。”齊祀笑了起來。
諸葛青雲在一邊聽著兩人問答,聽齊祀說到這裡,就上前對張遠山說道“遠山,那你知道這位小王爺是誰嗎?”
張遠山疑惑的的問“這不就是咱的大元帥嘛?”
諸葛青雲看看無憂王,然後對張遠山說“這也是你所說的平老王爺的公子呢!”
張遠山聽了諸葛青雲的話,驚呼一聲,愣愣的望了一會,接著就要起身。
齊祀一把把他按下,笑了笑,對他說
“張遠山,你爹曾經跟隨我父王南征北戰,立下戰功。你願不願意跟隨本王,也奮勇殺敵,建功立業呢!”
張遠山張大了嘴巴,用未傷的右手撐起半邊身子,有些哽咽的說“小王爺,您放心!明天我的傷就能好,我馬上就上陣,這項城我肯定第一個衝進去!”
齊祀笑著站起身,向張遠山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對他說“好!我向你這位要第一個攻進城的齊軍勇士致禮!”
很快,無憂王在傷兵營看望傷兵的消息就傳開來,人們都議論著,小王爺向那個要第一個攻進城的傷兵行軍禮。
幾乎所有的齊軍士兵都激動起來我一定是第一個攻進城的人,我才是齊軍的勇士!
此時,項城陳軍的帥府裡,陳琦正聽將軍們的彙報,當聽到公孫曉說軍糧已不足三日,他長歎了一聲。
行軍作戰,糧草乃是第一等的大事,本來陳軍占項城後,征集的糧草除了運回陳京都外,留下的足夠幾萬大軍食用三個月,可是被項軍殘餘一把火給燒了。沒有了糧草,這項城將更難守住。
其他幾位將領便議論起來,有的要向城中的百姓征糧,有的要直接把城中所有糧鋪內的糧食直接征用。
陳琦心裡暗自思量,現在陳軍與城中百姓已經勢同水火,若再與民爭糧,隻怕更逼得民反。向城內的糧鋪、大戶征糧,也隻能如此了。於是,陳琦就將征辦糧草的事,交給了公孫曉,讓他帶禁軍親兵悄悄去辦。
陳琦一再叮囑公孫曉等眾將,軍中斷糧切不可聲張,以防軍心動搖。征糧時隻要不是出頭作亂,儘量不要驚擾百姓。
公孫曉領了軍令,立刻吩咐手下禁軍,分頭到城中各家糧鋪張貼封條,凡是糧鋪內的糧食一律征用。如有違抗一律抓捕,充作勞役。敢有反抗的,就地斬殺。而公孫曉自己帶了幾名親隨,直接去了李府。
李府內,李達和李恭正在前廳內閒坐。李達自從和父親商定散糧於民後,就把所有家丁奴仆聚集到府中,在後院內安置下。前院一如往常。從前日看到糧庫失火,李達和父親就猜測著陳軍不出三日,一定會來自己府中,父子二人也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公孫曉到了李府,隨從的士兵知道這李府與公孫將軍有交情。一名校尉下了馬,就上前敲門。
李府的家丁開了門,見是公孫將軍帶人過來,一麵往裡通報,一麵把公孫曉一眾人讓進去。
李達接到家人回報,早早站在廳外候著,見到公孫曉親熱的喊著世伯,往屋裡讓著。
李恭也已經迎出來,和公孫曉見禮,拉著公孫曉就進了會客廳,分賓主坐下,李達一疊聲吩咐丫鬟看茶伺候。
公孫曉坐下,就吩咐親兵關上門,守在屋外,沒有他的召喚不許人進來!
李恭見公孫曉這麼做,也屏退了左右。待屋裡隻剩下李恭父子和公孫曉。公孫曉才低聲對李達說
“你好大的膽子!”
李達趕緊起身,拱手立在公孫曉麵前,作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仿佛嚇得不敢做聲了。
李恭急忙探身問道“公孫賢弟,你這是說的哪裡話?”
公孫曉冷冷的‘哼’了一聲,說
“你當糧庫那把火就那麼燒了嗎?雖然我知道你那晚和左營幾個校尉在一起,但這縱火之事,你能說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