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亂唐!
“走,炸魚去!”
葉小俊從刑部大牢出來後,高聲吆喝,隨即第一個爬上了馬車。
一群侍衛頓時雙眼放光,什麼審訊,一點也不好玩有沒有啊,還是炸魚比較吸引他們。不一會兒,馬車的軲轆就轉動了起來,目標——城外某湖。
四人坐在馬車中,一陣沉默,耳邊隻有車軲轆轉動的聲音,還有經過西市的時候那隱約飄進馬車的喧鬨。
“說吧。”兔校長眯著眼,先是看了葉小俊一眼,隨後目光落在了麵色有些慘白的張小廣身上,“你要不要坐到外麵透透氣?”
張小廣沒有睜眼,搖了搖頭。
既然他這麼說,兔校長也沒有非要將人趕出去的意思,有些事情,關上門來怎麼都好說。
“倭寇最早侵犯我天|朝是什麼時候?反正我記得不是唐朝,唐朝可是最鼎盛的時期。”葉小俊曲著一條腿,手肘撐著腦袋,“我說曆史要改變,大約就是倭寇好像自信心爆棚,居然想要走水路來我天|朝搶劫。”
古代倭寇主要分為前後兩期。前期倭寇以日本人為主,目的是為了報複蒙朝聯軍的侵略和女真海盜的擄掠;後期倭寇基本上是中日混編隊,起因為明朝的閉關鎖國(海禁)政策。
所以,分割點應該是在明朝才對。
兔校長憑著僅有的曆史知識回憶起來,“史書中有記載,明朝多次遭到倭寇入侵,沿海地區受損慘重。而且那個時候,明朝的軍隊幾乎不是對手。軍隊和白姓可謂是死傷無數啊……還記得著名的崇明抗倭,名將秦堪帶著錦衣衛督戰,結果明朝軍隊被嚇破了膽,最後要不是秦堪,那就是大大的慘敗!”
“史書?嘿嘿,不會是哪本小說中的橋段吧?”拉芳嘿嘿一笑,挑破了兔校長的裝|逼,惹來他一記重擊,可偏偏他還不閉嘴,接著道“秦堪又是誰?沒聽說過啊。”
“咳咳,你不知道的曆史名將多了去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兔校長用咳嗽掩飾了一下尷尬,畢竟這還真被拉芳說中了,他就是從小說裡看來的,秦堪也是穿越者,老鄉來著。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史書也好,小說中的橋段也罷,那些曆史小說基本上還是遵從曆史的多,所以兔校長的分析多半沒錯。
可是倭寇為什麼會提前了這麼多開始打我天|朝的主意呢?
現在不是明朝,沒有秦堪,可是有我陳小毅啊!兔校長暗想著,可很快否定了自己,那都是被趕鴨子上架的英雄,自己還是算了吧。
“這幾個是小羅羅,知道的內幕有限,這也是我沒興趣聽下去的原因。”葉小俊攤手,那些刑具算是白瞎了,折騰了半天,也沒弄到什麼值錢的消息。隻不過張齊怕是做夢都要笑開花了,李世民那裡有交代不說,還得了在唐朝絕無僅有的刑具。
兔校長點了點頭,心裡猜測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不然區區老虎凳就讓他們開口了,這也太讓人瞧不起了吧。
“好了,不管了,交給他們去操心吧。”
“就是,咱們過咱們的逍遙日子就行了。”
話題就此打住,什麼熱鬨能參合,什麼熱鬨不行,幾人心中還是有數的。隻是話說到這個地步,張小廣還是一言不,不知道想通了沒有。
“殿下,幾位大人,到咯!”車外傳來侍衛的聲音,充滿了興奮。
“你……”
拉芳見張小廣坐著不動,想叫他,卻被葉小俊拉了一把,眨巴著眼睛示意拉芳彆說話。拉芳見狀給了個了然的眼神作為回應,然後閉上了眼——憋說話,吻我……
嘔……
這一幕,張小廣沒有看見,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於那殘酷用刑的疑惑當中。
老虎凳,當年殘害同胞的可恨玩意兒,可如今,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胞用這麼殘酷的刑具去對待彆人,即便那是倭寇,也不應該……
“這是為什麼?”張小廣似乎有些痛苦,在他看來,葉小俊和拉芳,甚至兔校長,他們都不應該是這麼殘忍的人才對。可方才,他們的神情自然,在撬開了倭寇的嘴之後,竟然都是一副開心的模樣。為什麼痛苦的隻有他自己呢?
馬車外,很快傳來了一陣陣爆炸的聲音,還有侍衛們的吆喝。看來,炸魚也進行得很順利,很愉快。
方才大牢中的那一幕,難道在他們心中,就那麼微不足道嗎?
撩開馬車小窗上的布簾,張小廣向外看去,湖邊果然十分熱鬨,都不需要彆人,他們自己就足夠了。
而沒有了自己的身影的場麵,看起來似乎依舊和諧,沒有任何缺失的地方。所以,其實自己就是多餘的嗎?
想到這裡,張小廣有些痛苦地閉上了雙眼,鬆開手指,重重靠回了馬車上。
站在外圍沒有上前的兔校長,其實一直注意著馬車這邊的動靜,那“咚”的一聲,引得他回頭側目。
要不要去勸勸呢?
兔校長有些猶豫,他一直主張的都是,有些事,必須自己想清楚。而張小廣很明顯,就是鑽進了死胡同中,將紅旗下的人道主義精神揮到了極致,在麵對民族的敵人時,竟也心軟了起來。這要是在紅旗下的時代,或許沒什麼,可這種心軟放在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朝代,無異於是最最要不得的。
葉小俊和拉芳平日裡吊兒郎當,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在大是大非麵前,兩人還是很拎得清的,所以今日老虎凳的事情,他才沒有阻止。
隻是沒想到,張小廣的反應大大出了他的預料。
“哎。”兔校長歎了口氣,看樣子,炸魚沒有這麼快結束,他還是去找張小廣聊聊吧。
緩緩朝著馬車走去,短短幾步路,他已經想了好幾種開場白,要怎麼才能讓他最快地接受現實呢?上一次跟他談話還是在那個遇刺的夜晚,這一次,又會是什麼結果呢?
兔校長站在馬車前,久久沒有伸手,眼中竟也顯出一絲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