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雨欣韓邵庭!
就像帝都的天氣,剛剛還是放晴的好天氣,現在一下子就陰雲密布了,透過高大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麵天色陰沉,隱約還有雷聲傳來,不一會竟然下起了大雨。
人生也何嘗不像這天氣一樣呢!無法控製的脾氣和無法控製的天氣一樣多變。
不一會隊伍很快就排到她了,她隻想快點離開帝都,就買了一張最早開車到天青市的火車票,看了一下時間是晚上八點的,到天青市也是九點多,還好,不是很晚,可以回家洗個澡,好好睡個覺,她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裡,回家好好睡一覺。
拿著車票進了候車室,這裡人也很多,烏壓壓的都是人,她掃了一眼,找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坐下,木然的坐了幾分鐘,經曆過的事情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中翻滾。
剛才走時看到韓邵庭絕望的眼神還一直在她眼前縈繞,他一米九的大個子站在那裡,竟然顯得那麼孤單了,她是又一次傷了他的心。
可是自己也是傷痛了心,明明離幸福的彼岸那麼近了,近到觸手可得,卻一下子又被自己推向了反方向。
很多苦楚她都深深的埋在心底,這一刻,一個人孤單的坐在車站裡,吵嚷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能和她說話。
她拿著手機看了一下,六點一刻,還有不到兩個小時才能開車,這兩個小時,她要在車站裡一直等著了,要不然她能去哪呢?
她倒覺得這裡是個好地方,誰也不認識她,倒可以讓她安靜下來好好想想她和韓邵庭的未來,這樣,還沒有吃晚飯的淩雨欣竟然都感覺不到餓了。
天色漸晚,雨下的更大了,雨點敲打著窗子,急促的雨聲在吵雜的候車室裡慢慢的被淹沒了。
淩雨欣坐在候車室裡,她隻有一個人,並沒有拿什麼東西,就是一個隨身的黑色小包,放在身邊,還有很長時間才能開車,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坐在這裡,閉上眼睛休息一會。
激動的神經和頭疼欲裂的大腦需要休息,但是當她靜下來時,腦中還是在想著在帝都發生的事情。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他爺爺突然說訂婚,然後他父母和韓邵庭大吵了一架,她親眼看著這一切發生,真不知道驚喜多一些,還是無奈多一些。
禮物不收,婚期推遲,她這是做什麼?淩雨欣搖搖頭,她是不是做錯了呢?
窗外的雨聲更大了,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為了找她媽媽和楚瑜一起到外地去,寧信其有,也不錯過找到媽媽的機會,抱著一線希望就去了。
那天好像也是這樣的大雨天,也是在火車站,他們坐了一夜的車,到了當地的公安局,看到一個穿著破爛的婦女坐在那,年紀比媽媽大很多,其實淩雨欣一眼就看出她不是媽媽,而這個婦女隻知道自己老家是天青市的。
後來她和楚瑜也去了很多地方,最後都是失望而歸,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一個人出去找線索,去了很多城市,出警破案的時候,都會順便找線索。
當了五年警察,破了不計其數的案子,同事,朋友沒有人不佩服她。
多年獨立生活的習慣已經養成了她遇到什麼事情,隻要自己認準了就一股腦去做,這個脾氣怕是改不了了。
她的個性也是習武多年之後養成的,在青城山遇到小師叔,撿了一條命,後來上了山,學了五年功夫,她也比彆人更知道辛苦的付出意味著什麼。
小師叔的諄諄教誨還猶在耳邊,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依然沒有忘記當年小師叔對她說的話,你所經曆的苦難是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上體驗與彆人不同人生的過程,但終究最後,我們都會收獲上天賜予我們的感恩回報。
彆人想勸她是沒用的,她從小養成的獨立個性,一直到現在都沒改,怕是以後都不會改了。
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年紀大了會越來越固執。
淩雨欣也覺得自己越來越固執,她就像上了發條的陀螺一刻都不停歇。
她的堅韌性格就像鞭子一樣抽打著她,鞭策她要堅持旋轉不要停下來。
人家都說她是工作中的拚命三郎,她害怕自己一停下來,那份支撐自己那麼多年的動力會鬆懈下來了,甚至會遺忘了過去,這是多麼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