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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初到鐵列克提(1 / 1)

我被蘇軍俘虜!

第一章初到鐵列克提

“珍寶島開戰時,我和家鄉的一大幫熱血青年正坐在奔赴新疆的列車上。我那時才剛十七歲,初二還沒上完,就參了軍。珍寶島之戰讓我們熱血沸騰,義憤填膺,我們滿懷著保家衛國和改變命運的雙重理想奔赴著祖國的邊防,夢想著殺敵立功,成為孫玉國似的英雄。

到了新疆,就聽說自珍寶島衝突之後,以蘇聯國防部長格列奇元帥、部長助理崔可夫元帥等人為首的軍方強硬派主張‘一勞永逸地消除中國威脅’,準備在遠東地區動用中程彈道導彈,將這些攜帶著幾百萬噸級當量的核彈頭對中國的北京、沈陽、蘭州等軍事和政治目標實施‘外科手術式核打擊’。

當時,毛主席和黨中央向七億中國人民發出了‘要準備打仗’的動員令,要全國人民備戰備荒,立足於準備早打、大打、打核戰爭的準備。‘提高警惕,保衛祖國,要準備打仗’的口號響徹中國大地,全國人民進入準戰時狀態。

我到了新疆軍區,被分到了塔城軍分區騎兵營三連。因為中蘇邊界衝突不斷,邊防人員嚴重缺員,兩個月後,我被分到了鐵列克提邊防站。

鐵列克提的蒙語是‘白楊樹’的意思,位於新疆維吾爾自治區裕民縣巴爾魯克山的西部地區。這裡的邊防站距縣城約150多公裡,緊扼著中蘇國境線的阿拉山口。這是我國最嚴重的風口地帶,每年六級以的大風要刮近10個月,八級以上的狂風也有160天,平時黃天罩地,少有晴日。所以有人把這裡的環境編成順口溜‘抬頭黃沙天,處處亂石灘,蜿蜒崎嶇路,一山連一山。’

我們邊防站是一所普通的兵營,兩三米的高牆把幾十畝地的區域圍成一個方形。圍牆裡蓋著一排排紅磚青瓦的平房。一個籃球場位於平房之中。在營區大門前,兩個哨兵持著槍在一動不動地站崗。

邊防站旁邊是一座山丘,我們都叫它鐵丘。它是海拔不高的巴爾魯克山的一個顯著的石山丘陵。上到鐵丘山頂,就可以俯視到山丘的兩邊。這段國境線東麵一側為我國邊界,多為低山丘陵;西麵一側地勢相對平緩,有一片二三十公裡縱深的戈壁,那是爭議區的蘇方邊界線。那邊也有許多的小山丘,但遠處卻是越來越高的連綿大山。如果天氣晴朗之時,可以看蘇聯境內的阿拉湖。

聽副站長裴映章說,由於解放初期我國與蘇聯的友好關係,在新疆與蘇聯接壤的大部分地區的邊界上,我國的實際情況是有邊無防。直到兩國關係在六十年代初交惡以後,於1962年才開始設立鐵列克提邊防站。裴副站長就是剛建站時來到這裡的。那時邊界在湖邊,他和戰士們常去阿拉湖邊遊玩,還上到過距湖邊不遠的一個小島上,島上有一座樊梨花的小廟。

當時,在新疆與蘇聯接壤的三千多公裡的邊界線上,有三分之二的地段存在著爭議。也就是說中蘇邊界在許多地區都是有著三條邊界線最外的那條是條約線,即曆史條約規定的邊界;中間那條是實際控製線,即中蘇雙方當時的實際邊界;最裡麵的那條是蘇方要求線,即蘇聯方麵對我國領土提出的要求邊界。實際控製線和蘇方要求線之間就是爭議地區。

過去,在我的想像中,邊防站的生活就象珍寶島那樣充滿著讓人興奮的驚險與新奇,巡邏、站崗、與敵方遭遇與衝突,甚至真槍真炮地開戰。可是,到了鐵列克提邊防站之後,才發現這裡的生活與騎兵營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區彆。唯一不同的是邊防站每天要出外巡邏。可是,我來到邊防站好些天了,一直盼望著能出去巡邏,卻一直都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這天周日,我吃完早飯,就約本班的戰友尹清啟一起到邊防站四周轉轉,好看看中蘇邊界到底是什麼樣子。

尹清啟是和我從小的同學,也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我們從邊防站出來,順著一條小路上到了一麵高坡上。抬眼望去,四周是一片片山丘和荒漠。山上滿是尖厲的礫石,地麵上卻堆滿著鵝卵石,放眼一看,是滿目荒蕪蒼涼的褐色。

但這裡有一條小河,就在邊防站旁邊,叫鐵列克提河。聽說鐵列克提就是因這條小河而得名。這與其說是條小河,不如說它是個小河溝,寬不足十米,深淺不一,蜿蜒曲折,遠看就象一條長蛇從我方邊界愴然地流向蘇聯邊界。能在這片荒涼的褐色中看到這條小河,實在讓人有種驚喜和驚異,能立即感受到一種生命的鮮活與生機。

我坐在小河邊上,順著小河流淌的方向極目遠望,卻見遠方空寂無人,寂靜無聲。我就問尹清啟,‘你家來信了沒?’尹清啟說,‘還沒呢。你家來信了?’我搖了搖頭,說,‘也沒有。不過,我爹我娘知道我來到了邊防站,肯定會很高興的。’尹清啟也說,‘那是自然的。咱參軍就是為了保家衛國,立功受獎。要不,咱乾嘛來當兵?’

其實,保家衛國,立功受獎並不是參軍的最終目的。最終的目的還是想通過保家衛國,立功受獎來改變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我們都是河南柘城縣來的農村子弟,如果服役期間沒有什麼突出表現,不能入黨提乾,複員後還得要回到河南老家,跟祖輩一樣去跟泥土打交道。但隻要一旦穿上了四個兜的軍裝,成為連排級乾部,就算熬出頭了,命運就會從此改變。但這種話隻能掖在心裡,不能流露出來,否則就是私心雜念,就是動機不純,是要受教育挨批評的。

我問尹清啟,‘孫玉國的事你聽說了嗎?’尹清啟用羨慕的口吻說,‘紀錄片都看了,九大上跟毛主席和林副主席握手,會一開完,人家就從連長直接提升到了團長。你說人家這命咋就這樣好!’我說,‘時勢造就英雄!不過,你也彆急,彆看眼前這裡風平浪靜,其實,這隻是表麵現象,蘇聯人在珍寶島那邊吃了大虧,肯定會在咱這尋釁找事。要不,塔城軍分區咋會把咱們派到這裡?’

尹清啟想了想,說,‘塔城軍分區的鄭副政委在給咱們做動員報告時,說蘇軍偷偷把邊境界點獨立石移動了兩公裡遠,十公裡長,可是把咱們這多的人派來了,咋還不見行動?’我說,‘時機未到,時機一到,此仇必報。’尹清啟搖了搖頭,說,‘本來咱們寫請戰書寫決心書,就是想來打仗的,可是,一到這裡,整天忙著學習和生產,一點打仗的意思都沒有。這咋讓咱去立功受獎呢?’

我說,‘打不打仗不是咱們說了算,是人家蘇聯人說了算,如果人家不欺負咱,不侵犯咱,仗就打不起來。’尹清啟就說,‘那蘇聯人什麼時候才會打過來呢?也讓咱好好地揍揍他,出出氣,立立功。’

我能理解他,他的心情和我一樣,希望能早點跟蘇聯人打仗,好立功受獎,入黨提乾。可不,如果光靠平時這樣去爭取立功受獎和入黨提乾,難度很大,標準很高首先要政治合格,能把毛主席語錄倒背如流,張嘴閉口能引用一些馬恩列斯毛講過的話;二是軍事過硬,就是打槍要準,跑步要快;三是作風優良,見到再漂亮再可愛的姑娘,都要做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四是紀律嚴明,不請假,不遲到,早晚按時向班長、排長和連長請求彙報;五是保障有力,空餘時間主動幫炊事班喂豬,掏廁所,或是幫灶。因為是從農村參軍的人都是揣著理想和抱負來的,都想通過入黨和提乾改變命運,所以,大家都在拚命地積極表現,要求入黨的人都排著很長的隊,提乾就更難了,有多少人奮鬥了一整,到了複員時,連個班長都沒混上,更彆說要當排長連長了。但隻要有仗打,一次戰鬥你就成了英雄,隻要成了英雄,入黨和提乾的事根本就不用你發愁,自然有人主動來為你辦理。即使犧牲了,也是為國捐軀,成為烈士,起碼也能為家人爭光。所以,我們都盼望著能有仗打。

邊防站的生活其實是非常地寂寞平淡。能打破這種寂寞平淡的是嘹亮的號聲。清晨七點多鐘,第一聲軍號聲便在空曠寂寥的鐵列克提上空響了起來。隨即,一扇扇窗子裡便閃起了手電的亮光。不過幾分鐘,就見一個個黑影從宿舍裡魚貫而出,有的往廁所裡跑,有的乾脆往宿舍後麵的菜地邊一站,撒起尿來。不等你撒完尿,就發現撒尿的人已經排成了一大排。在這裡,你根本不用擔心會讓女人看著感到不文明,因為女人根本就不來這個地方;而且,你也不用擔心這樣會汙染環境,清晨的冷風會很快把這裡的氣味吹到很遠的天邊。

來過新疆的人都知道這裡跟北京時間有兩個時差,在我們河南老家夏天早上五點來鐘就天亮了,可在這裡,到了七點鐘多了,天還是灰蒙蒙的。這時,營房中間的籃球場邊,已經有幾個影子立在那邊。那就是邊防站的站長和指導員他們。

邊防站屬連級單位,管轄一百來裡長的邊防線。1969年正是特殊時期開展得如火如荼之際,因為人民解放軍要搞三支兩軍,就是支工、支農、支左、軍管、軍訓。每個連隊都抽出了許多人,使得基層連隊嚴重缺員,不光我原來的騎兵營三連是這樣,就連這裡的邊防站也是這樣。在我來邊防站之前,邊防站的滿員應該是80人,可實際上卻隻有二十人。

不過幾分鐘,七八十人的隊伍便分三隊排好了。副站長就站在隊伍前麵喊著‘立正’、‘稍息’、“跑步跑”。於是,三個排的隊伍一邊喊著‘提高警惕,保衛祖國,’‘針鋒相對,寸土必爭’,一邊朝著邊防站的大門外跑去。

順著一條卡車行駛的土路,跑操的隊伍整齊地朝前跑著,跑過我們營區的菜地和莊稼地,跑過我們訓練的操場的射擊場,跑過溜馬的草地和小河邊,我們又跑回了營地。這時,我們已經跑出了一身汗。

剛散完操,大家就忙著回到宿舍裡開始洗臉刷牙。不一會,食堂那邊開飯的哨聲就響了起來。我們進到食堂吃早飯。這裡的夥食跟騎兵營差不多,早飯也是大米稀飯,饅頭、土豆絲和炒白菜。因為這裡的氣溫常年都比較低,種不了很多菜,隻能種些土豆和白菜。所以,土豆和白菜就成了我們最常吃的蔬菜。一天三頓吃土豆和白菜是很平常的事。我們吃的這些土豆和白菜一部分是從塔城送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我們邊防站自己種的。

吃完早飯,就差不多到八點鐘了,早上八時到九點五十是邊防站‘天天讀’時間。雖然當時邊界形勢比較緊張,但政治掛帥依然是我們軍人的思想和靈魂。政治學習是在一間能容納近百人的大會議室裡進行。會議室裡擺著三大排長凳,按一、二、三排依序而坐。前麵有一個長桌,是站長和指導員主持會議時坐的。會議室的正前方,牆上貼著一張毛主席的畫像,畫像兩邊是兩條用毛筆恭恭整整書寫的毛主席語錄。一條是指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是中國共產黨,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另一條是無產階級隻有解放全人類,才能最後解放自己。我們這些無產階級的革命軍人,隻要一看到這兩條毛主席語錄,心中便會不由地肅然起敬。所以,隻要大家一進到會議室,就會有一種敬重之感。

政治學習一般是由新調來的魏指導員主持。政治學習開始先是向毛主席進行早請求。當然,這種請示不是到中南海直接向毛主席他老人家請示,而是站在毛主席的畫像前,右手拿著紅寶書,放在胸前,由主持人領著說,‘首先,讓我們敬祝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偉大領袖毛主席他老人家萬壽無疆!’大家把右手向右上方連揮三次,同聲高呼,‘萬壽無疆!萬壽無疆!萬壽無疆!’接著,再用同樣的方式敬祝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親密戰友林副統帥身體健康,健康健康,永遠健康。祝願完了,大家一起唱《東方紅》和《大海航行靠舵手》。之後,便開始學習毛主席語錄和毛主席著作。

學習一完,便是“天天練”,就是軍事訓練。主要是跑步、單雙杠練習、投彈、匍匐前進、戰術演練和空槍瞄準的射擊訓練。因為這裡是邊防站,軍事訓練顯然抓得比較緊一些,過去我在騎兵營時,平時就不怎麼訓練,要不,我在騎兵營呆了將近兩個月,連馬都沒騎過。

邊防站用電是靠自己用發電機發電。每天晚上天一黑就開始發電,到晚上10點鐘關機停電。晚上7時到8:50是‘天天聽’,就是聽廣播。通過收音機收聽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新聞聯播節目。聽完收音機,指導員便開始給大家講邊防知識和邊防政策。作為邊防人員,學習邊防政策是非常重要的一項內容。對於蘇俄從1883年開始強迫中方簽訂的一係列的不平等條約,戰士們都能倒背如流,對於在與蘇軍衝突時所遵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針鋒相對,寸土必爭’和‘寧可前進一步死,絕不後退半步生’等原則更是爛熟於心。

這天晚上,指導員給我們講述的是‘海蘭泡大屠殺’與‘江東六十四屯大屠殺’事件。事件發生在1900年7月16日,沙俄士兵全副武裝闖入中國人的住宅與商店,不分男女老少,見人就抓,許多人當即被刺刀捅死,然後將當天被抓的3500名中國人,關在黑龍江邊的一個鋸木場裡。第二天,便把這些人往江裡趕,要把他們淹死,有些不願下水的人,便被沙俄士兵用刺刀捅死。一位參加屠殺的俄國士兵這樣地描寫說‘人群象雪崩一樣被壓落入黑龍江的濁流中去。人群發狂一樣喊叫,聲震藍天,有的想拚命撥開人流,鑽出羅網;有的踐踏著被擠倒的婦女和嬰兒,企圖逃走。這些人或者被騎兵的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騎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隨即,俄國兵一齊開槍射擊。喊聲、哭聲、槍聲、怒罵聲混成一片,淒慘之情無法形容,簡直是一幅地獄的景象。’與此同時,沙俄又另派出軍隊撲向江東六十四屯,對中國居民舉行了多次掃蕩。俄兵把各屯的居民驅趕在一個大屋中,舉火焚燒,將屋裡人活活燒死。俄兵又沿村放火,毀儘房屋,槍殺居民,僅博爾多屯一地就殺害了上千人。最後俄軍將未及過江者,不分男婦老幼,農夫工匠,負販商賈及民間各行等業一同逼入江中,通共浮水得生者不過六七十人,其餘均被逼溺死江中,浮屍蔽江者數日不絕。直到21日,俄軍將中國居民的村莊全部搗毀。這次江東六十四屯慘案,又奪去了二千餘名中國居民的生命。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大屠殺之後,沙俄立即以這兩地為基地,開始對中國東北地區舉行野蠻的征服。

講述完這段悲慘的曆史,指導員用更加沉重的口氣對大家說,‘毛主席說了,新沙皇比老沙皇的野心更大。現在的蘇聯是一個超級軍事強國,不但在歐洲有幾百萬駐軍,光是在我國邊界上就有150多萬的軍隊,坦克部隊和摩托化部隊也有四、五十個。各種飛機有四千多架。他們養這多的軍隊是乾嘛的?難道隻是為了嚇唬彆人嗎?不是,他是想步老沙皇的後塵,去侵占更多的領土。’

接著,指導員又說,‘不管是沙俄還是當今蘇聯,他們的民族性格本身就具有賊與匪的雙重性格。賊的性格使他們貪婪而惶恐,能搶就搶,不能搶就偷。偷了彆人的東西,又怕索還,就想辦法把物主殺掉。我們可以看到,那些曾經欠下中國人民累累血債的殖民頭子、警察、流氓、騙子和無賴個個被他們奉為民族英雄。以示後人要繼續象他們那樣為俄國再繼續擴張侵略。’

指導員講到這裡,語氣進一步加強著說,‘狗改不掉吃屎,狼改不了吃人。既然蘇聯人亡我之心不死,在我國邊界陳兵百萬,虎視眈眈,隨時想對我國進行閃擊突襲,對此,我們必須要保持高度的革命警惕,隨時做好準備打仗的準備。以我們的生命與熱血,誓死保衛毛主席,保衛我們的祖國人民。’

聽完指導員的講話,大家對蘇修社會帝國主義的醜惡本質看得更清了,對蘇修的侵略擴張的本質也看得更透了,心中充滿著對蘇修社會帝國主義的深仇大恨和萬丈怒火,於是,當即戰士們就紛紛表態,要把對蘇修的深仇大恨化為強大的動力,站在對蘇鬥爭的最前線,保家衛國,隨時痛擊敢於來犯的蘇修侵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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