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人都認為就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大明的政局肯定是十分平穩的,必然不可能在這麼個重要的時刻出現一些事情。
但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真的爆發了一些大事,甚至還是那個看似最應該求穩的皇太孫主動引爆,這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想不到也沒有什麼辦法,事情真的已經發生了,那自然也就意味著需要去解決。
下朝後的朱允熥直接將六部尚書叫到了文華殿,有些事情還要進一步的落實。
到了文華殿,朱允熥開口說道,“張福生,去將蔣瓛、朱忠叫來。關於紅倉的一些事情,前期的證據等等也一並送來。”
聽著朱允熥的話,茹瑺等人更是如坐針氈,實在是因為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是他們此前根本沒有預料的,將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果早知道這件事情,還真的可以嘗試去做些補救措施。但是現在忽然間才知道這些,大家現在都心慌意亂的,實在不知道如何應對。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朝堂之上就是如此,總會忽然間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也不用擔心沒辦法的事情,就算是有些事情是第一次發生,類似的情況的事件說不定此前就有發生,也可以作為參考。
具體事情具體分析和對待,滿朝文武實際上也知道類似於紅倉的案子要怎麼樣去處理,無非就是到底應該處理到什麼樣的地步而已。
霍嬗看向暴昭,認真說道,“你是刑部尚書,這一次所牽涉到的官員一定不得寬宥!”
暴昭立刻跪下說道,“臣謹遵殿下令諭!”
“我其實不大喜歡株連,隻是想想看也不太合適。”朱允熥就緩緩開口說道,“有些時候株連家人,總覺得有那麼些於心不忍,尤其是一些稚童。”
就在大家覺得朱允熥難道是真的仁慈起來的時候,覺得皇太孫難道真的是要在即將登基的時候開始考慮維護名聲了,但是下一刻他們就覺得想多了。
朱允熥再次開口,“現如今想想,禍不及家人的前提,那也該是惠不及家人,是這個理吧?”
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些什麼,朱允熥說的這些道理他們自然也非常清楚。有些時候株連太廣確實看似不好,但是這麼做有威懾力。
“拿著家裡人貪贓枉法得到的贓銀逍遙快活,回過頭來還要伸冤、叫苦,這是什麼道理?”朱允熥就開口說道,“這事情,依然不得寬宥!”
這一下在場之人顯然也明白了朱允熥的立場,自然也就是一樁大案顯然是基本定型了,這一次太孫不會有任何仁慈。
暴昭等人有些勸諫,可是想了想還是不好開口,說到底就是現在的一些人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了,現在沒有足夠的底氣去勸諫。
看看這一次事情卷入其中的一些人就知道了,六部尚書自身難保的同時,也覺得丟人啊。
說到底就是覺得丟人,六部尚書當中的禮部、吏部、戶部和刑部或多或少的也都是卷入其中了,這些也算得上是當事人了。
暴昭等人自然也就是覺得如履薄冰了,現在的他們可能是六部尚書,但是下一刻說不定就是被抓起來丟進昭獄了,這都是很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畢竟在老朱此前做出來的一些處置當中,已經對一些人進行了直接而冷酷的處理了。
隻是暴昭等人沒有說些什麼,除了自身難保之外,也是因為被處理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宮內的人,是屬於皇室的人,所以自然不說什麼也正常。
除了現在自身難保之外,其實也是因為犯官多數是文官,士紳階級也是這一次大案當中的另一個主角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直接引爆的點就是國子監的那些學子,是那些試圖從紅倉這裡獲取好處的讀書人。
這些人都已經不去管一些孤寡的死活了,甚至是從這些人身上謀取好處,昧良心的錢都要去賺,那自然也就意味著這些人都沒有什麼道德了。
朱允熥看向暴昭,認真不已的說道,“這一次,萬萬不能留情。朝廷好不容易才稍微遏製前朝遺留的貪腐之風,吏治豈能再次汙濁?”
朱允熥隨即看向茹瑺,說道,“吏部考評的時候,是不是除了對官聲、政績之外,也要看看品行了?”
茹瑺這時候就跪的更規矩了,“臣慚愧!”
茹瑺有著這樣的態度非常正常,可以說發生了這樣的一些事情,他這個吏部尚書想要獨善其身也非常難,想要找他的麻煩其實也非常容易。
要說現在最擔心的,實際上就是茹瑺、陳迪了,暴昭和鬱新反倒是稍微好一點。雖然也有可能被卷入,但是看似也不是‘直接當事人’。
蔣瓛和朱忠都來了,這兩個大特務頭子顯然也是有著十足的準備,在行禮後立刻將準備好的證據等等遞交上來。
朱允熥也沒有接手,直接讓這幾位尚書先過目,讓這些人看看這些證據再說話。
茹瑺等人無疑是更加的尷尬了,因為那些證據非常的詳實,說到底就是現在近乎是鐵證如山了,就算是想要翻案幾乎都不可能了。
這得是多尷尬的一個事情呢,最後的一點僥幸在這個時候都徹底破碎了,一場大案必然會爆發,這一點根本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
看著這些官員,朱允熥板著臉說道,“說說吧,看到這些證據,你們是什麼想法?”
這自然也就是一片請罪聲、慚愧聲,這些個官員們現在的處境更加尷尬了,也對這個時候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都覺得難了。
畢竟按照以往的一些習慣,顯然就是在這樣的案件當中必然會牽連到很多的官員,越是重量級的一些官員,可能就會被處罰的越重。
這些也就是實際情況了,大家現在還真的就是自身難保的一個處境了,這一個案子到底會朝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誰也不敢保證。
既然這幾位官員看似是不會提出什麼反對的意見,這個時候也都是底氣不足的接受著接下來的命運和安排,朱允熥自然也就放心不少了。
說到底就是發生了這類案件的時候,有些官員還是想要死鴨子嘴硬的,還是會想著要負隅頑抗,畢竟涉及到身家性命,當然想要頑抗到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