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什麼樣呢?”
那火若水見獸肉熟了,便接過劍川遞過來一塊一邊吃,一邊忽然好奇道。
“嗯?嗬嗬嗬,追問這個乾什麼?”
那劍川大咧咧笑道。
“相公何不以手中火焰塑個人形給我看一看?”
“我哪裡有那等手段?”
“啊呀,便是如同結網一樣麼!試一試吧!好相公!”
“好吧!我試一試吧。”
於是那劍川擋不得火若水撒嬌模樣,便動手放出了火舌,化而為絲線,緩緩兒結了網,再慢慢兒以識海中那美麗妮子的模樣,或者強化了法能,使其鼓起,或者減弱了使其塌陷。便在這墳墓裡嘗試凝聚人像。這般不知不覺嘗試居然過去兩個月。那火舌兒塑造出的人像果然越來越清晰,終於似乎如同真人一般。
“哦,就是這個曦如雲?”
“嗯,便是她。不過,真是朋友。”
“知道了。不過相公你凝聚一個我吧。”
“啊呀,我們天天在一起,塑像乾嘛?很麻煩的。”
“哦,我明白了。相公是想了曦如雲了!可是凝聚個火若水便就那麼麻煩麼?”
火若水大是不喜,冷冰冰言語道。
“啊喲,怕了你了!”
劍川看那火若水真是生氣了,忽然便緊張道。一邊整頓了火舌,不過一會兒工夫便塑造了火若水出來。果真是栩栩如生!那元能之火成就的小小火若水便就那樣立定在空中翩翩起舞,神態美豔而豐腴,極富肉欲之感。火若水隻是隨意瞥一眼,便回身而坐,慍怒不言。
“咳咳咳,若水,你瞧。”
“哦!”
劍川看得那火若水似乎正是氣惱了,便詫異不解。不就弄一個火人兒麼,值當這般氣惱麼?那火若水半日默默無言,害得劍川無奈何,隻好又弄了一次那美豔驚人的火人兒,再以風刃化絲,塑造了一個自己,與火若水模樣般那個小火人兒打打鬨鬨。隻是那火人兒火若水一直欺負風人兒劍川,直到那劍川風人兒坐了地上似乎哭泣一般,那火若水方才忽然笑起來。
“相公,我有那般壞麼?”
“啊喲,若水,你總算是笑了。可嚇死我了!”
自己說完了忽然一怔,那火若水聞言也是一怔,兩人對視一眼,那眼光忽然又齊齊離開。那劍川乾咳了幾聲道
“若水,不知怎的,我似乎突破到了養神境界了,可是我並沒有養神的法門阿?”
“咯咯咯······相公倒是好運氣,居然無有法門自然突破!”
“那是!我誰呀!嗬嗬嗬,今日再出去弄些野菜與藥草來,好弄個什麼湯來喝一喝,慶祝一番。”
看到劍川得意,那火若水隻是低首微笑。劍川哪裡知道,其兩月許以火攻術與風攻術之術法塑造人形之法門,該是較之尋常養神之法不弱半縷呢!
“嗯,相公小心!”
“嗯,曉得了!”
便是這樣一對答,兩人又忽然頓住,那劍川尷尷尬尬行出去墳塋,而後再出了那邊水塘,長長吐出一口氣。
“啊呀,怎得與火若水似乎如同夫婦一般默契了?娘哎,那等尤物豈是區區我可以消受的?唉,待行出了此地,怕是其便會離我而去,而後永遠忘卻呢!”
劍川似乎有些鬱悶,站直了,遠遠兒望了一會子。老妖原寬闊無極,綠油油草原與遠處山坡上次第而上的大森林連接,接天而去者那廣大無儘的綠野,似乎跌落入了無儘的幽藍中,天地果然廣大啊!於是那心境大開,幾欲咆哮一聲。不過其迅疾便收住了此打算。要知道在這老妖原無儘美色下蘊含了幾多陰謀與血腥呢!
劍川忽然低了身子往遠處疾馳而去,繞過來繞過去,儘量讓得了養神境界後自家剛剛修出的真實意義上的神念遠遠兒滲出。神念乃是意識海泥丸宮中那個安坐在九宮大陣中的大神所發出的神念之場,按說初次修出應該是不及十丈,可是劍川修訣簡陋,再無可練習,唯有日日習練舊訣,捶打自家體格神念,故此到了養神境界,其念力之強,竟然使得神念居然可以有方圓一裡左右的籠罩範圍!其自家不知其了得,然若是彆家得識,確確實實可能驚得呆了過去哩!此時那劍川的大神早已是漸漸趨於實質,不過人影子一般的念力化而為點點火焰元能凝聚如一,渾厚而又散發了神妙莫測的氣息。
“咦!野菜!居然有那麼多。”
神念掃過,劍川果然覺察到了一大叢野菜!
“這神念果然較之眼神好使多了。居然可以有一裡之圍內,那萬般物事毫纖畢現的感覺!眼神雖尖,哪裡有這樣清晰?”
於是一邊興致勃勃前行,一邊得意施展了神念可勁兒往遠了查視。野菜草地,劍川挖了好些,此地大約地勢低窪,有雨水澤被,那野菜長的格外肥碩。不一時便是挖掘了好些。劍川直起腰,正待離去,忽然便是呆立,直勾勾瞧了前邊數修禦劍而立十數丈虛空上,其一修對了劍川笑眯眯說
“兀那斯,可是天門派術士?”
“是,不知師兄有何見教?”
那劍川恭恭敬敬低首一禮。
“如此便好了。來啊,帶了那廝走!”
中央一黝黑色巨劍上一修風度翩翩,隻是淡淡瞥一眼劍川,隨後一揮手,領頭而去。
“元丹大能?”
劍川大驚。修道至今,隻是見過一回元丹大能,便是膳食坊師叔處,一記耳光將自家差一點滅了的師叔相好。
“諸位師兄,諸位師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呀呀,怎麼捉拿於我?”
那劍川遭了一修隨手一提,提溜了在一飛舟上,而後那廝便那樣一揚手,劍川便摔入了那飛舟中,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幾乎令得劍川作嘔!
“咦?什麼?”
待劍川眼神瞧視得清晰,忽然驚得跳了起來。一船艙人頭!足足有百餘!那船頭駕馭者之修辟穀巔峰修為,大約對船內劍川的神態早有洞悉,隻是嘲諷而視,無有一言半語。艙內上百首級形態各異,有恐懼狀,有猙獰狀,有絕望狀,有乞求狀,有莫名狀······死亡之狀應有儘有,不一而足。大約是麵目驟變,劍川居然連一個也認不出來!然而他知道,那絕對便是自家同門師兄弟!
“為什麼?”
劍川癱坐在船艙裡。
“哼!”
那修仍舊不語,隻是冷冰冰哼一聲。大約是飛了半日,禦劍乘舟者之修儘數有了一些疲勞。當頭那黑色巨劍上元丹大能忽然開口道
“爾等功法不精,禦劍之術勞心勞力,還是下去休息一會吧。”
“多謝師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