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如何了?可有收獲?”
“回大人問話,那廝雖受了分魂裂神手法懲治,可是卻然死不開口。”
“慢慢折磨,一點點折磨,手段慢慢上,一點點強化,直至其無力抗爭而心神奔潰。則其無有不儘數言語者。”
“是!”
“嗬嗬嗬,武師弟果然出身衙門,對於刑罰之嫻熟,罪人心思之洞悉,吾等中卻乎無出右者呢。”
“嗬嗬嗬,對待惡人,便要有邪惡的辦法!”
整整三日夜,那漢子卻是一句不說。雖然無儘海洞天聊城之眾下了氣力,可是縱然刑罰上去,打得傷殘,再以丹藥治愈,而後再上酷刑,然而其除去慘呼,再無一言半語!到了最後便是劊子手都有些佩服了。
劍川仍舊是日裡做了苦力活計,可是那日之後卻是蜘蛛師兄突然消失無蹤,此令得劍川大為驚懼,兼之那夜大雅兩姐妹的詭異邀請賞月,更使劍川心神搖曳,日裡神思不屬!便是稍稍一點兒聲息,也是驚得一陣哆嗦。
“難道我暴露了?可是怎得獨獨沒有人跟蹤我呢?”
此後劍川便更複多了一百個心眼,時時小心,便是身後路人也是小心感知,三月後幾乎心神俱疲,心靈崩潰!
這一日,劍川送完了貨物,得了脈石回返蝸居,入了門,忽然見一修端坐,冷冰冰盯視了自家瞧視。
“你何人?”
劍川忽然渾身一緊,盯視了來修戰戰兢兢問道。
“大道至簡。”
“地圓天方。”
兩人一對暗語,那修道
“三日後聊城西區明月居見。”
“是!”
那修這般言罷倏忽不見。到了第三日,劍川設法得了去西城區的一項活計,拉了滿當當一大車初階法器過去,將法器交付了一家兜售法器的鋪麵,得了脈石而去。
明月居乃是一家妓院,其所在自然無需問人,那劍川不一時便尋到了。隨意停了大車,聳聳肩膀,入了明月居中。門戶邊一女子濃妝豔抹,忽然瞧見苦力劍川過來,冷冷哼一聲,卻是並未有言語招待的意思。劍川也不搭理,隻是慢悠悠行進去。
“嗯,漢子,可是瞧上我家那位丫頭麼?要不要叫上一位玩玩?”
那子一般中年婦女,豐腴肉感的身子骨,蹭一蹭劍川強健的體骨說道。
“呃,這個······”
“春妮,溫蓮,花花來客人了。”
“是,媽媽。”
一道門戶旁出來三女子,尋常顏色,那劍川有些拘謹,瞧了那三女子,不知說什麼好。
“嗬嗬嗬,哥兒怕是第一次來此地吧?”
那溫蓮笑眯眯行過來拉了劍川過去,一邊穿堂入戶,去了一間臟兮兮小房間。
“是想弄一次消消火,然後再吃酒呢?還是先吃酒,有了情調在弄?”
“嗯?這個······這個······”
“咯咯咯,小哥兒莫要拘謹,我又非是母老虎,要吃了你麼?來吧,先坐這兒吃會子酒。”
那女子看一眼坐了在凳子上的劍川,笑一笑迎麵坐了在劍川腿兒上,一邊拿了一壺酒,對了劍川嘴兒隻是一揚,那劍川便咕嘟咕嘟飲了兩口。劣質酒的味兒,哪裡有清香,不過一股辛辣,此外便是那般搜湯寡水味兒。那之修溫蓮也是飲了一口,而後對了劍川嘴兒送進去,咕嘟又是一口。這般一刺激,劍川忽然漲紅了臉,就手一把抱了那女子起立,這般便欲上床,便是此時,門外冷冰冰一聲哼,直直入了劍川耳中。那劍川渾身激靈靈一冷,滿身欲火忽然消去了精光。長長出了一口氣,對了那女子笑道
“姐兒在此地等上一等,小可去去即回。”
“嗯,到哪裡去?還是丟下三塊脈石再去不遲!”
那女子冷冷一聲,似乎方才滿麵欲色,口兒含酒度舍的卻乎彆家女子一般,弄得劍川大是驚訝。其愣一陣神,而後滿心尷尬,冰冷了心,拿出三塊脈石一拋,隨即行出門去。
那喚作溫蓮者拿了那三塊脈石在手,掂一掂分量,而後就手放了在手邊一道箱子裡。而後將那酒壺再盛滿,扭動了大屁股行出門去,看看有無客子來求歡。
劍川行出門,那耳中一聲傳音道
“直直往前行。”
語罷無聲。
劍川便直直而行。大約到了拐角處,一聲傳音忽然響了在耳中。
“進來!”
劍川往右邊一拐,便進入一道門戶。那房中陳設富麗堂皇,一女修美豔可堪較之曰禍國殃民之色。其俏生生斜倚了一大椅上,半條大腿雪白也似的裸露在外,晃動了那腳尖兒上一隻玉鞋兒閃動了亮光。其座位一邊有一男修死死盯住了劍川不語。劍川觀視其一眼,知道正是昨夜自家居室中突兀現出的陌生之修,便也是靜靜兒瞧了那男修不語。
好一會子,那男修道
“沒有什麼說的麼?”
“說的?何意?不是閣下喚了在下來此地麼?”
劍川詫異問道。
“三月前,大地洞天在聊城的術士,其首腦人物遭了全殲,集會之修眾獨獨少了一位石海者,難道你不用解釋些什麼嗎?”
那男修冷冰冰看了劍川道。
“嗯,三月前!難道是蜘蛛師兄邀我前去時候嗎?”
劍川觀得此男修功力超絕,而那女修卻是深沉莫名,不知深淺,心下裡一凜。
“你說呢?”
“先生何意?莫非是懷疑在下變節麼?”
劍川驚懼問道。
“可是他們全死了,你卻活著!”
劍川聞得那男修言語,知道要壞事,便對了那女修觀視一眼,見其毫無在意,隻是身子向後仰了靠在躺椅上,一把小圓扇輕揮,雙眼迷離,不言不語,著實美人愜意形狀。然那一身大海一般深沉氣息,卻是威能覆壓,令人不敢有絲毫褻瀆之心。
“當日集會,我再三請求蜘蛛師兄謹慎,畢竟我等九死才混入聊城,實實不易!眾家集會一方麵暴露了其中眾人身份,若是有了一人變節,全體玩完;其二卻是給了無儘海洞天一方最佳圍殲時候。結果卻是遭了蜘蛛師兄漠視!在下曉得,區區低階之修,哪裡有話語權呢!是夜,那香滿樓上女戲子大雅與小雅約了在下去了仙坊集市花圃賞月飲酒,此二女與城主府捕快樂陽子相善,小可不敢造次,故耽擱了去醉仙樓。此後卻是無有一絲兒蜘蛛師兄消息,在下雖然在相約之地放了數次消息,可是無人搭理,知道出了事了,所以不敢打聽。昨夜得遇先生,本以為先生可以一解在下心中迷惑,沒有想到先生卻是懷疑在下變節!”
或許是心裡害怕,劍川卻是急急辯解,居然思路清晰。
“果然鎮定自如,乃潛伏之最佳人選,可惜!縱你花言巧語,又怎能圓你天大露著?哼,我來問你,你可知道集會之目的?”
劍川驚懼而望,自家都感覺有些哆嗦了。
“不知!蜘蛛師兄並沒有明言。”
“那香滿樓的女戲子呢?”
“便是身在香滿樓。”
忽然審問一頓,室內靜悄悄無語。劍川心間似乎壓了萬斤巨石,沉澱澱似乎連呼吸都沒有了。這種審問技巧雖則小道,然對於心虛之人,那卻非是一般壓力。
“你或者說出實情,或者我動用搜魂大法探查之!自己選吧。”
那明月樓忽然將其腳上那玉鞋兒甩出,而後冷冰冰道了一句。
劍川聞言大震,搜魂之術非得有元嬰修為才可,而且即便如此,遭了搜魂不死也得癡傻!故此驚慌瞧視那女修,果然此時仔細觀視,那女修一身修為朦朦朧朧瞧視不清。
“二位何意?”
看了那女修行過來,劍川大聲道。
“你說呢?”
那女修冷冰冰道,而男修卻是一步跨過,隻是一把將那劍川拿下。
“二位,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