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陽子驚懼道。
“樂陽子,那邊亦是有修眾來此地,你我暫且各走各路,至於其他,等有功夫了再議如何?”
“哼!”
雖然眼中貪念未絕,那樂陽子卻是也施展了法訣疾馳而去。女修默然盯視了遠處來修,輕輕兒道一聲
“我們走!”
其身陰影處忽然慢慢兒立起一修,似乎鬼影一般,飄飄忽忽,隨了那女修前去。
一刻之後,數修持法器而至,其一大聲道
“老大此地死了十數人。”
“搜搜身,拿了東西即走。”
“是!”
不一時,此地又複安安靜靜。又是個把時辰,不知從何處跑來數隻妖獸,長大了嘴巴,將地上人、妖死屍儘數吞噬乾淨乃去,便是血跡也是淡了若無。夜風吹過,一陣陣陰森氣息風兒過去,連同最後一點兒血腥氣兒也是散去了。
城門口燈火輝煌,數百人圍攏了高大城門做祭祀大典。據說此地便是聊城第一代大能磊土為牆,抵抗人、妖襲殺的地方。此時正是那一群法師吟唱,斬殺牛羊妖獸祭奠先人亡靈時候。有一群人儘數都是臉上帶了巫師麵具,正跳了奇怪的舞蹈,一圈圈圍攏了一座土台兒哼哼唧唧唱了無人能懂的歌謠,先時順走幾圈,而後再逆走幾圈。有一個人,大約是祭司之類頭上戴了鳥羽製成怪異帽子,臉上畫了五馬六道東西,手中拿了幾支烏骨一般物事,赤裸了上身,下身隻是圍攏了一圈兒細碎布條製成女裙一般東西,舞動時,連那白花花屁股也是露出來。還有一人一邊跳舞,一邊揮舞一柄桃木劍······有許多修凡圍攏了看熱鬨。
劍川觀其四圍武士兵卒也是專注了祭祀大典,也便是悄然入了人叢中,待那祭祀大典完畢,隨了一眾入了聊城。
“啊呀,聊城還是如向前一般,隻是多了些許高大建築,少了另一些建築。大體還是原來格局。”
劍川一邊感慨,一邊隻是信步而入,不一時便來在了聊城修家坊市,入去一座黝黑建築,卻是一座酒樓。乃是低階修凡吃酒之地。其時酒樓裡麵正熱鬨的緊,十數座客子吆五喝六吃酒,眾家興致實在高昂。劍川隻是悄悄坐了一邊,要了一壺酒,獨自自斟自飲。同座上一修微笑了道
“道友獨自一人,莫非不是我家聊城人士?”
“哦,來此地尋親,哪想卻是搬走了。”
“哦,自從我們三百年前占了大地洞天,人員流動便大了。道友這等遭遇,其實卻也是常見。便是我老友一家也是搬去了大地洞天一邊,據說混得相當不錯呢。”
“嗯,也是。”
飲酒罷,劍川去了一家客舍喚作閒人居客棧暫居,晚間時分便靜靜兒坐地禪修。步步生蓮神通已然到了初階極致,其乃是日日以之疾馳,習練不止的緣故。本來劍川也不想這個時候便突破佛家步步生蓮神通,可是坐禪不過半個時辰,似乎忽然之間便有了一股從莫名世界傳遞出的一絲兒佛家深意,直從心間化開,透過肢體百脈,那步步生蓮神通的佛法運轉霎時便是急速不可抗。亦便在此時,那小乘佛法的境界忽然有了一絲兒鬆動。
“阿彌陀佛,居然可以如此!隻要六道佛家神通境界更上,佛法也會再上呢!”
此時劍川突破到了緊要處,自家忽然有了緊張,急急施展了道門神通,演化了一道大符籙,生生造出一個道法能場,緊緊兒護了自家。而其身具之一道大日法輪也便在道場初成之刹那,忽然便自動現出,緩緩旋轉,散發了浩大佛光普照。可惜隻是在劍川匆忙間生化的道法能場中照耀。於是劍川便自緩緩運施佛法,心中默念小乘佛經法文,直至第二日午時乃罷。
小二已是催促過了幾遍了,說是今日乃是聊城大法會,諸家宗門派彆差遣人手舞龍舞獅,街道上熱鬨非常。可是有了此客官耽擱,那小二不得出門,心裡大大不爽。眼看的那修慢騰騰行出來,打水洗臉,沏茶小酌,居然無有出門打算!那小二幾乎氣炸了肺!
“客官可知道今日我聊城有大法會麼?”
那小二神態不善道。
“是。”
劍川假意冷淡道。
“客官難道不願去觀視一二麼?這個可是百十年月都難得呢。”
那小二大約是觀得劍川麵目冰冷,不敢得罪的深了,滿臉忽然對了笑容。
“嗯,那有何好看出?不過便是人多罷了!”
劍川冷冰冰道。
“啊呀,客官,那等熱鬨場麵可真正是萬年難遇呢。”
小二焦躁道。
“嗯?”
“客官不記得我聊城已然建立城郭萬年了!”
“哦,嗬嗬嗬,小二哥自去,莫要管我。”
劍川觀此收攏了冰冷麵現一笑,那小二如蒙大赦,急匆匆去了。
劍川觀視那小二身影,歎息一聲,隨意在庭院中轉轉,而後回轉了身子上樓,預備入了房門中禪修。忽然另一邊一間上房打開,行出一女修,那女修隻是將眼一觀劍川,開言道
“這位道友,奴家燕冰舞有禮了。”
“不敢,請問施主可是有事?”
“昨日有佛修練法,居然影響了我修禪,數年桎梏竟然一朝頓開,怕是不日便有可能突破呢!我停了法訣出來時,似乎就是道友那邊佛法願力濃厚呢!若是事實,奴家還真打算感激一番呢。”
“哦?嗬嗬嗬,不敢!”
劍川聞言一怔,隨即笑吟吟回禮。
“大師可是佛修?”
“嗬嗬嗬,區區正是佛門俗家弟子,果然是日日念經求佛,是為日常功課,不過卻是影響到了施主,好在卻是大善,否則還不知如何呢,哪裡敢要施主感激!”
“大師可否賞臉吃杯酒?”
“不敢當。”
這般說著話,人卻是隨了那女修下了樓閣,兩人卻是一起坐了一桌,小二早去了外頭街上,內堂中隻有兩個廚師嘮嘮叨叨,大發牢騷。那女修打發不動此地廚師,隻好讓其身邊一丫頭過來,溫了一壺酒,去內庭弄了幾碟小菜,侍候二人對酌。
“大師何方人士?”
“不敢,小可碎波島鐵家外門弟子,早年隨了一位遊方佛爺習學佛法,有小得。後遊曆諸家寺廟求佛,卻是許久未回家了。”
“碎波島距此可是不近啊。”
“是,出門求學佛法數百載,家中父母兄弟僅為凡俗,怕是早往生去了。故此我也非是去省親,隻是回轉為親人燒一炷香罷了。”
那劍川忽然感慨,臉上現出一幅悵然與久曆世道艱辛的無奈。那女修這樣怔怔兒觀視半晌,忽然歎口氣。
“大師所曆卻是修道者平素境遇,無他,唯一往無前,直追大道罷了。”
劍川聞得此言,訝然觀視,稍稍沉吟一陣,忽然笑道
“正是呢!多謝施主開導。”
“哪裡!奴家習學也是佛家神通,正想向大師請教一番呢。”
“不敢,你我可以相互印證所學。”
於是二人參禪悟佛理,相互印證,不覺間天色黃昏,大半日居然過去。劍川知曉此女流也是元丹境界,沒有想到其佛理深刻,自家居然大有所獲。
“果然大家族有了係統教導,弟子成長甚易啊,便是修佛也是有了師傅好啊。”
待到掌櫃回來,見沒有那小二數人,大怒,罵罵咧咧半晌。而後一個勁兒對了客官道歉。而此時劍川已是身在床榻上坐地禪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