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道友!”
終於又一修大聲喊道。
“無論如何,我等都是遭韓家少主韓元哄騙入了此活人墓地,中了韓家卑鄙伎倆暗算,一年多辛苦苟活,明顯是有高人相助,這一點大家心裡明白。如今陰毒暫時歇了,我等就該合力破解禁錮!脫身出去,也算是給救援我等之高人一個安慰。”
“這位道友說的是!此次若是脫身而出,我勞某必當備了長生排位,日日為其焚香祈福······隻是需有請恩人現身,如此也好帶領了我等群策群力,設法脫身逃生而去啊!”
眾家聞言紛紛附和。
而後劍川有聽到了了一些低聲的議論。有修道
“······若是其人可以現身,則我們可以利用此人神通,或者脫身了也未必不能呢!”
“是啊!此時大夥兒心中所思,誰個不是如此呢?隻是那廝真會蠢到現身麼?”
······
劍川本來初聞斯言先是感動,而後聽聞那些人的低聲議論,忽然思量到了那些人說話的機巧,知道他們並非是預備了感激自己,而是要自己現身好利用自己脫身!然而他也是深知此地或者便有韓家暗子在,因之越發不敢承認自家所為。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另有打算呢?”
正是此時,一聲突兀另類出聲,劍川聞言一時之間如同吞噬了蒼蠅一般,一陣陣惡心湧上喉嚨。
“啊呀,都什麼人哪?”
聽著忽然響起的異類聲音,還有漸多附和者,這等令人惡心的懷疑之聲,還有那一個個修家術士聞言後,低首思量,自以為智計百出的睿智模樣的一眾修家,劍川不由歎息。
“人心可憎!人心可憎啊!”
此後月許時日,雖然看守修家日日必來尋視,可是畢竟再也沒有了噬魂迷香的陰毒糾纏,眾家先是興奮,可是隨了時間一日日流失,眾家又複漸漸焦慮。
“難道要等個什麼時機再動手麼?”
“可是我一直就想不通,我等小小低階修眾,身上又沒有什麼可以利用東西,有什麼值得這般針對的?”
“哼,怎麼沒有?你的肉、你的體骨、你的鮮血、你的靈魂······”
劍川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聽眾修家或者抱怨、或者激憤、或者認命,也有偶或泛起的抗爭聲音,然而遺憾的是當所有一切既成事實時,幾乎沒有多少可能真正試圖掙紮的修家術士!
“江水流道友,你有什麼想法?”
杜世傑暗自歎息一聲,將眼對了總是一言不發的劍川,看著其默默然逆來順受般模樣,忽然有了一絲的感興趣。
“哦?總是得設法脫身出去吧?難道要這樣死氣沉沉等待他們最後的審判與裁決麼?”
“嗯?脫身?難道你不覺得已經窮途末路了麼?一年多的囚禁生活,便是那樣日日死亡折磨,我都已經認命了!”
“修行便是永不放棄!信念是決不能移的!那是我們修家術士修行的根本!失去了他,便是失去了一生的追尋!便是一生注定空虛荒蕪!”
杜世傑驚訝的對了劍川注視,那嘴角不由流露出一絲淡淡的譏諷!雖然他也覺得這等譏諷是慘白和可笑的,可是那種不由生出的高人一等的好笑感覺卻是沒法消去,好像這種自然而然生出的莫名高人一等感覺,雖然自己也是知曉明明到了生命將近時候,可是仍舊沒能消解哪怕點滴!
劍川自然清晰的感覺到了杜世傑的情緒,便住口低首。雖然道理是講給懂道理的人聽的,可是自家由不得便想點化此修一番。
“曾經有一個修家術士,遭了囚禁百數年月,他也曾迷惘,也曾絕望,然而追求大道的信念支撐著他,他終於並沒有因為痛苦折磨與孤獨中的黑暗而削減了他勇往直前的心!前行!那就是他的信念!十分簡單,十分幼稚!然而那卻是大多數人缺失的簡單與幼稚,也是唯一可以前行的簡單和幼稚!”
“他脫身了嗎?”
“不!這與脫身與否沒有關係!這是前行的動力!······”
“那麼他有什麼理由支撐前行呢?”
“前行是沒有理由的!就是一種衝動!如此而已!”
“衝動?嘻嘻嘻,死人可如何前行?”
劍川忽然停止了無謂的解釋,所謂曲高和寡,既是如此啊!紅塵滾滾,億計同類修家術士熙熙攘攘隨行,然而知你心者又會有何人?
“你們兩人不要爭了,瞧!洞窟入口法陣閃動的靈光有了變化,可能是有什麼大人物的影像要下來了?”
胡月壓低了聲音說道,似乎害怕有什麼人聽了去一樣。
“難道是該到了這裡小修死亡的時候了麼?”
劍川緩緩兒收功,將目光靜靜兒對了那洞口,觀察那邊封禁大法陣靈光的變化。整整一年時間,劍川也是仔細揣摩了那等大陣的玄妙處,與自家所領悟神魂法陣和百戰符陣等大陣布陣法門相互印證,雖然不能說是對其洞悉無虞,可是也是有了許多的感悟與突破。如今觀視那大陣詭異變化,忽然便緊緊兒皺起了眉頭。
“不對!此法陣不過封禁大陣,原本溫和,可是此時卻似乎有了一種令人心悸的暴戾感覺。難道是大陣嬗變?”
劍川不由自言自語道。
“大陣嬗變是什麼?”
胡月悄聲問道。
“嬗變在法陣中指一種法陣變化為另一種屬性完全不同的法陣,這種變化逆天,一般而言若非法陣大家,無能為之!不過若是成功,則有意想不到的功能呢!”
劍川隨口解釋,胡月吃驚的望了劍川道
“沒有想到江道友居然有如此見識。”
“哼,法陣嬗變不過是修家陣法大師中流傳的一種技法罷了,我也是聽過的,有什麼見識不見識的!”
杜世傑譏諷一句道。
“啊呀,杜兄,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這樣跟江水流道友爭辯?此時應該是思量一下,若是出了意外,如何應對才好。”
“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還能如何呢?”
杜世傑忽然失去了壓一下劍川的興頭,悶聲低頭哀歎。劍川並不理睬杜世傑的譏諷話語,隻是緊張觀視那大陣的變化,然而隨著大陣演化劍川終是漸漸一臉肅然與懼色交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