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待在這裡等死不成?”
“可是這道法陣到底如何?”
混亂中水泊城眾家皆是無計可施,嘀嘀咕咕的議論聲音倒是不停,可是卻沒有一修能有良法。
“姚家鶴仙子可在?”
大約是有人想到了什麼,大聲呼喚道。
“在!我家鶴老祖在此。”
有人答道,那問話修家對了聲音處直接行過來。一夥修家大約是知曉那修法能高超,忽然齊齊退開,露出了那鶴仙子萎頓地麵的一臉憔悴相貌來。鶴仙子化形自然是不能逃過水泊城諸家大佬的耳目,可是此時眼見其正懷中抱了一個生死不知的男修垂淚,不由怔住。
“鶴仙子,此修何人?”
“乃是奴家的相公,為保全家族,出城遲了一些,退入此地時候不幸遭敵修毒手而受重創,怕是命不久矣!”
“斯修似乎僅僅元丹修為呀?”
“是!可他是我相公。”
那鶴仙子癡傻一般雙目無神,隻是對了懷中姚世主垂淚。
“咳咳,鶴仙子節哀,老夫有些話要問,冒犯處多多諒解。”
“你問吧。”
“此大陣何人所布?布陣之人可在?”
似乎這樣一句問話忽然引燃了一眾修家的熱情,一個個忽然閉口而立,雙目充滿了熱望,直勾勾盯視了姚家鶴老祖。
“此乃是我相公好友江水流所布設。”
“斯人今在何地?”
“他為救援我水泊城諸家大佬,先是在此地布設法陣為後手,繼而又到了北山相助諸家老祖禦敵,此時其不在此地,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吧。”
鶴仙子歎息道。
“難道那位在禁陣中布陣破禁的修家既是此人?”
“正是!”
“怪不得其傳音我等,要我等趕過來藏身此地呢!”
“那麼此人所布設在此地的大陣為何陣?威能可能抵擋幾時?”
那人這般一發問,眾修家心間一下子亮堂起來。
“對呀,若是此大陣威能了得,則至少在此地苟且偷生較之四散遁逃遭人追殺要穩妥得多!”
看著周圍眼中含了無限希望的眾修家,姚家鶴老祖歎息一聲道
“我真的不知道!或者我家相公可能知曉一些,可是其目下生死之間,哪裡能夠指望上?不過我家相公先時曾對我說過,說是其好友江水流所布設的這道什麼迷霧大陣活門在那邊山崖之下,江水流特彆將那地兒告訴了我家相公,以期可以救得我家相公性命,然而運途無測,天機難料啊!唉,他自是有大能,以為可以活我夫君,可是······若是可以,諸位可從那邊悄然離去,或者還有可能苟活一命呢。”
這樣一句,立時激起了眾家情緒。可是諸修家也是知曉,若是沒有人將火神教修家吸引在一處,這裡眾修家一個也彆想溜走,即便那邊乃是崖下暗道!
“迷霧法陣”中,水泊城修家雖然沒能完全拿出個穩妥且得了大多數修家支持的方案,可是那本來涇渭分明的五大家族修家與城中其他家族勢力的修家卻是漸漸拋去了往日仇怨糾葛,圍攏到了一起來了。
“諸位,當此危難關頭,我等一眾水泊城修家無論先前有何仇怨,然若是乞命或許唯有一線希望了!既和則尚有生之希望,分則先手儘失,死無葬身之地!老夫問一句,諸位大能可願意聽我五大家族老城主調派?”
水泊城現城主宇文家族當代族長宇文師鄭而重之的問道。
一時之間大家都忽然陷入沉默之中。這裡有許多都是水泊城中的老人,自然還記得當年城池初建,五大家族對城中實力與自己相當的修家勢力聯手誘殺打壓的情景!自然也還記得這千年以來,五大家族對水泊城彆家勢力明打暗壓巧取豪奪的卑鄙伎倆。可是如今城池已毀,家人苟活者已然不多,唯自家暫時苟延,留了那些仇怨又有多大意義呢?
“要如何才算是心安且可能留有一線生機呢?”
修家儘數沉默思量。
“咳咳,諸位,我知道大家對我五大家族頗有微詞,可是此時不聯合,請問誰還有高招可以相助我等度過危難呢?請看一看迷霧法陣之外,敵修的攻擊可是愈發激烈了,誰知道什麼時候這迷霧法陣就給他們破了呢。”
有修家忽然深深歎息一聲,沙啞了嗓音道
“罷啦!罷啦!先活命再說吧!”
有了這句頹喪至極地話,諸家忽然儘數渾身一鬆,都是低頭應下了那城主宇文師的要求。雖然其中也有與五大家族有血海深仇之輩,可是生死關頭,又能如何呢?
啊,人呀!你的名字就叫弱者!
“既如此,諸位且按我老城主吩咐行事吧。”
“好了,大家夥兒可能也在琢磨,這迷霧法陣到底能夠抗得了幾時?我等也在思索。可是凡事當要未雨綢繆呀。若是這法陣能夠一直像這樣守護我們,則一切何須我等再議?就這樣待在這裡既可!可是萬一呢?況且此時我們已經洞悉了迷霧法陣的活門,因此老朽提議,分開遁逃!”
“如何個分開遁逃法?”
有修家冷哼道,一臉的鄙夷與譏諷,似乎早已經是知曉了五大家族的做派了。
“正如你想的,低階修家包括我五大家族的低階修眾留下來,留守大陣吸引敵修,高階大能脫身遁逃。不過安然脫險者需發下天道誓言,誓報此滅族大仇!”
老城主毫無羞恥相,便是那樣淡淡而語,仿佛一切本就如此!
“不!我不同意!我們低階修家難道不是娘生爹養的?憑什麼要犧牲我們而成全你們?”
一位修家聽了老城主之言,忽然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吼聲,那聲音中帶了哭腔,幾乎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