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愛的小狗。”
青年男子彎下腰,滿眼的笑意,看著黑狗,甚至伸出手,試探地準備摸一下狗的毛發。
這是一個正常人看到一隻可愛的小狗、小貓都會試圖去做的事情,可是,這次好像不是,首先,這隻狗,它不可愛,不隻是張的不可愛,更因為它的脾氣也不可愛。
“我,勸你,最好不要亂動。”
青年男子的手停在了空中,如被開口說話的狗震驚了一般,退了半步,立即站起來,嘴裡喊道“妖怪啊…”
向山的後麵跑去,哪裡有一座巨大雕塑,他想將自己藏在哪裡。
這也是一個正常人看到會說話的狗之後的正常反應。
但是,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在他跑到雕塑下麵的時候,從雕像背後的陰影裡走出唔個人,然後他被其中人一把推了回去。
青年男子站在小廣場中間,看著從雕塑後麵走出來兩個老人,一個員外、一個乞丐,還有一個拿著刀的男子。
狗慢慢走了過來,貓已經上來,貓脖子上,有褐色的蛇吐著芯子,搖著尾巴,嘶嘶作響。
它們在青年男子的後麵,緊緊地盯著他。
青年男子歎氣,道“何必呢?”
“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蔡京笑著說,青年男子笑道“是啊,世間最靈敏的是狗鼻子,何況是一隻會說話的狗。”
“那麼,現在,我們要殺你,你有話要說嗎?”
笑著說要殺對方,還在征求對方的意見,這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但在場的人沒有人覺的荒謬。
青年男子笑道“我如果能打得過你們,我絕對會說隨便,但是,我打得過你們嗎?打不過,所以我很不同意你們殺我。”
蔡京笑道“給我一個理由。”
青年男子微笑,道“讓我想想。”
“時間很寶貴哦。”
青年男子說“如果我說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你們不要問我是誰,怎麼樣?”
蔡京笑道“這個命題不成立,我不知道你誰,如何判斷你與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呢?”
“人與人得有點信任吧。”
蔡京搖頭,道“我是人,但你不是。”
青年男子苦笑,道“我再想想。”
明月當空,月光如流水,微風吹鬆,鬆濤如深穀聞溪流。
青年男子在場中央打轉,在想辦法。
蔡京閉著眼,等鬆濤聲過,睜看眼睛,道“看來答案不在你這裡啊,飛天虎,扈成!”
場中的青年男子猛然愣住,道“你…這都知道!”
蔡京笑道“這次,猜的。”
“我靠!”
中年男子知道自己中計,懊惱地拍著頭。
“那麼,扈三娘,你可願意現身!”
蔡京說出扈成的時候,祝彪幾人就有些驚訝,等蔡京說出扈三娘時,祝彪的神色已經大變,狗的形狀一下子回到了人型,一個中年的男人,臉色發黑,額頭皺紋堆疊,一臉的苦難相。
“三娘,你在嗎,你出來啊。”
“你說話啊,我不介意你上一世的事情,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原諒你了,也原諒你大哥綁我獻降的事情,我…你…出來啊!”
祝彪在小廣場上奔跑,從東麵跑到西麵,從南麵跑到北麵,看著山坡的鬆林,一聲的呼喊,一聲聲的陳訴。
可是,沒有回聲,隻有風吹鬆林,簌簌做響。
祝彪苦哭流涕,蹲在原地,雙手死死地揪著自己的頭發,臉埋在雙臂裡。
明月,無聲,泣聲,哽咽。
“彪兒,你…”
“你出來啊…”
扈成在邊上看著祝彪如此,臉上顯出不忍之色來,沉聲道“就算她出來了,又如何?你要讓她怎麼說,你又要她怎麼做?”
祝彪愣愣地看著扈成,不知如何回答,隻低喃自語道“是啊,出來又如何,我們…都不是原來的自己了,更何況,我…現在…這個樣子…嗬嗬…嗬嗬…”
在這明月夜,在這短鬆岡。
今生再見,卻…
塵滿麵、鬢如霜。縱使相逢應不識!
不用相顧,已無言,
不用料想,腸已斷,淚,何止千行!
是他的,也是她的。
這世界啊…這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