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他怒不可遏,狠狠的訓斥了薛白嫀,可事已至此,他又不可能將其捅破,隻能暗自吃下這個啞巴虧,甚至還要幫江徹遮掩。
心中滋味,一時之間隻有自己明白。
畢竟,之前最堅定相助朝廷的,就是他,結果,其他人沒什麼問題,他倒是率先勾結了反賊,一旦消息敗露。
薛家必遭滅族。
“之前在天淵的時候為何不說?老夫的那一道先天庚金之氣,也可予你。”如果是外人想要換取先天庚金之氣,聞天仲自然不許。
可如果是薛平祖的話,那就不一樣了。
畢竟對方乃是鎮守天淵的老臣,忠心無需懷疑,若是能夠踏入顯聖,天淵城的實力,也能迎來一次巨大的躍遷。
“勞煩太師費心了,不過薛某突破之下有所不同,無需集齊所有的先天五行之氣,隻需尋找到其中一兩道便可。”
薛平祖繼續道。
心中卻是祈禱這個話題趕緊過去。
“那就好。”
聞太師微微頷首。
心下雖然方才也閃過些許其他念頭,可隨後便消失無蹤了,畢竟薛家乃是皇親國戚,薛白嫀更是當朝皇後。
可以說,薛家與姬家綁定在了一起,絕不可能背叛。
“既然薛大帥即將突破,此番前往越州,還是算了,朕準備將京城的禁軍,還有日後從天淵調來的兵馬,全部交由薛大帥來執掌。
屆時,以薛大帥和聞太師再加上那位尚未抵達的陳大帥,兵分三路,席卷中原各州。”
姬文豪對於薛平祖也是無比的信任,甚至不比對聞天仲要低,畢竟薛家是外戚,而聞太師之前卻拒絕了他的征召。
此事在他心中,始終是根刺。
“多謝陛下,臣一定儘心儘力。”
薛平祖抱拳一禮,心下卻很是複雜。
姬文豪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又看向聞太師道:
“太師,朕還有一事要提醒你。”
“陛下直言。”
“玄天無極宮恐怕已經投靠了江徹,那位太上長老風無極,應對也會站在江徹一方,是以朕想要請巫神殿的那位人仙出手。
徹底覆滅江徹。”
姬文豪沉聲道。
從之前邀月的言論中,不難推斷出玄天無極宮已經押注了江徹,他必須要做好應對。
“玄天無極宮”聞太師皺了皺眉頭,心下不由暗歎江徹已經成了氣候,連道門魁首都開始押注,與曾經的大周崛起之時,何其相似?
隻是與外族聯手,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陛下準備用什麼打動巫神殿?”
“越州,朕寧願割讓越州給巫神殿,也不願讓江徹那亂臣賊子占據。”姬文豪咬著牙道,顯然對於江徹的恨意,已經達到了一定程度。
聞太師臉色微變,當即厲聲道:
“陛下真是糊塗,越州乃是我中原之土,朝廷當年好不容易攻滅古越國,豈能將祖宗之土讓與外族?老夫絕不允許此等之事發生。”
“太師.”
姬文豪皺起眉頭。
“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老臣絕不允許我中原之土割讓外族,陛下還是趁早打消這個心思吧。”更狠的話聞太師沒有說出來。
可他的語氣卻異常的堅定。
姬文豪的臉色當即也變得有些難看。
“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那江徹究竟發生了什麼?”
皇子府內,薛平祖眼看皇帝與聞太師發生了爭執,當即便起身告退,而他告退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上了薛白嫀問詢真相。
對方縱然是皇後,可也是他們薛家人,身為老祖,他還不至於事事聽命於皇後。
而今日之事,更是將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得到一個準確的回答,他是不會罷休的。
“啟稟老祖,本宮.本宮已經是江徹的人了。”薛白嫀輕歎了一口氣,直接將事情道明,畢竟這種事是解釋不清楚的。
薛平祖也不會相信,倒不如直接開門見山。
“你你.真是糊塗啊!”
薛平祖臉色大變。
縱然他之前已然有了這種懷疑,可當薛白嫀親口說出之後,還是讓他一時接受不了。
皇後偷人?
偷的還是朝廷死敵。
這是真不怕薛家九族死不完啊!
如果薛白嫀不是皇後,他真是恨不得將其一掌拍死。
“老祖恕罪。”
“你可知此事的嚴重性?這是將薛家逼入死路啊。”薛平祖臉色鐵青。
“本宮既然做了便不後悔,江徹才是本宮所愛之人,至於那姬文豪他不配,老祖若是震怒,儘管將本宮交給姬文豪就是了。”
薛白嫀一臉決然,仿若是做好了隕落的準備。
薛平祖死死的盯著薛白嫀,沉默了良久方才長歎一聲:
“造孽啊.”
薛白嫀睜開雙眸,見老祖果然如江徹所言一般反應,當即心中一動勸誡道:
“老祖,朝廷已經是窮途末路,有了亡國之象,薛家綁定的太深,日後必遭反噬,倒不如趁機找好下家,本宮日後雖然做不了江徹的正妃。
可偏妃,還是有一席之地的,而一旦江徹奪位成功,開國稱帝,那薛家到時候依然還是外戚,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聽著薛白嫀的詭辯,一時之間,薛平祖竟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心下更是懷疑江徹給薛白嫀究竟灌了什麼迷魂湯,好好的皇後不去當,去爭什麼妃子,簡直就是本末倒置,愚蠢!
可還是正如薛白嫀所說的那般。
事已至此,薛白嫀已經將先天厚土之氣給了江徹,他也在姬文豪的麵前進行了遮掩,在事實上,已經背叛了朝廷。
說再多的忠誠,也都是無用的。
“希望你日後,不要後悔今日的選擇。”
薛平祖沉默良久,站起身走出大堂,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薛白嫀立於原地,目光堅定:
“本宮既然做了,就絕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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