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大爭之世,不正是吾輩所夢寐以求的嗎?”
江徹聲音平淡,卻蘊藏著一股衝勁。
這自然是他偽裝出來的,他不知道這種方式能不能唬住這個領悟了規則之力的強者,不過試一試而已,對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嗬嗬,道友說的是。”
巫神殿主乾笑兩聲開口附和。
他此刻已經決定,即便是適應了肉身之後也不會輕易踏足天下之爭,畢竟,他費儘心思鎖住生機方才活到現在。
比一般人要惜命的多。
當然,他也不可能聽信彆人的一己之言,之後必然還會派人去調查,雖然他自己也清楚,可能短時間內調查不出什麼確鑿的消息。
能領悟了規則的存在,無一不是至強者。
這樣的人想要遮掩自身,一般人就不可能發現。
“規則之力要散儘了,本座也要繼續閉關了,至於噬天之死,道友也不要誤會,均是此人一意孤行,本座不會替他出頭。”
巫神殿主的語氣稍稍有些服軟。
這不是他懼怕對方,事實上,以他的領悟的木之規則,即便是比他強的存在想要殺他也非常困難,隻不過是上千年的閱曆。
讓他對於些許顏麵根本就不看重,更不希望招惹一位未知的至強者。
“如此最好。”
江徹凝聲開口,似乎蘊藏著無窮的自信。
巫神殿主也不動怒,輕笑幾聲後道:
“希望日後還有再見道友之日。”
話音落下,規則之力被他主動逸散,徹底化為虛無,而江徹依舊盤坐在密室之中,久久方才回神,吐出一口濁氣,江徹隻覺經曆了一場大戰。
他強自鎮定,而對方卻是刻意示弱,說實話,在此之前,他是絕對沒有想到會有今日之事的,而對方的出現,也給他提了一個醒。
雖然他目前擁有了堪比人仙的戰力,可還不足以無視天下強者。
這些藏匿多年的老怪物,底蘊一個比一個深厚,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會蹦出來一尊,而現如今規則之力重現,仙路重開。
可以預見,這樣的事情,是一定會發生的。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這些老怪物真正出世之前,讓自己的實力再度提升幾次,如此,即便是日後他們現身,他也無需畏懼。
屆時。
依舊還是他說了算。
念頭閃了閃。
江徹便準備好了下一次獻祭。
提升實力,刻不容緩!
西北州域,大雷音寺。
一路逃亡的須彌勒菩薩,終於回到了大雷音寺,看著前方那座屹立於天地之間的金山,他緊繃的心神,終於有了一絲輕鬆。
回想著這一戰的遭遇,他便忍不住歎氣搖頭。
這一戰,可謂是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
在交手之前,他是抱著必勝的信心的,畢竟此戰,他不僅得到了燃塵師兄的真言符籙,足以封死江徹的退路。
還連同了聞太師以及巫神殿的噬天武聖。
足足三位人仙,堪稱是天地間一股絕強的力量了。
而江徹那邊,至多隻有風無極一位人仙,可以說,他之前的想法是,優勢在我,勝券在握,足以碾壓江徹這個異端。
但結果卻讓他難以接受。
江徹破境了!
初入武聖,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便將自身的修為提升到了顯聖層次,更是擁有了堪比人仙的戰力,甚至在兩位人仙的圍剿之下,爆發出了至強戰力。
於絕境之中,斬殺了巫神殿噬天。
甚至於,如果不是他跑得快的話,這一戰也極有可能殞落。
這一戰無疑是潰敗了,而且還是敗的很慘,噬天隕落,聞太師大概率也逃不出去,此戰之後,江徹真正便擁有了鼎立天下的資格。
世上除了燃塵師兄外,再無人能夠製服此人。
朝廷,更是將要徹底走向末路。
“哎”須彌勒忍不住搖頭歎息。
終究還是佛門大意,低估了江徹的潛力。
以其現如今所表現出來的潛力,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成仙之姿,現如今,更是潛龍出淵,成就了大勢,日後再想扼殺,更是難上加難。
踏著金光,須彌勒菩薩回到了金山之頂,也看到了如老僧靜坐般的燃塵師兄,躬身雙手合十行了一禮:
“見過燃塵師兄。”
“此戰敗了?”
燃塵睜開一絲眼眸,目光落在了須彌勒菩薩的身上,感知到了對方身上的頹喪,很顯然,這一戰必然是不儘如人意。
須彌勒微微頷首,沒有隱瞞,將此戰的經過前前後後敘述了一遍。
講述完之後,周圍也陷入了寂靜之中,不動如山的燃塵菩薩眼眸之中,也浮現出了一抹驚意,很顯然,現在的江徹,已經超出了佛門的掌控。
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最關鍵的是,明知這樣的威脅,可卻無法抹殺。
“姬成道的傳人,果真非同一般。”燃塵菩薩閉上雙眸,眉宇之間閃過些許愁容。
“師兄,接下來,該怎麼辦?”
須彌勒菩薩忍不住問道,眼中滿是寄希神情。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能夠鎮壓江徹的話,在須彌勒菩薩看來,有且僅有一位,那就是眼前的佛門之主,領悟了規則之力的燃塵菩薩。
“江施主能斬殺一尊人仙,其實力,已然位列天下頂尖,如果他冒險來此的話,貧僧倒是有幾分把握,可貧僧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無法脫身離開,隻能暫且觀之了。”
燃塵菩薩回應道。
以他目前的實力,擊敗江徹確實不難,可問題是聖佛仙胎已經與他融合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根本就無法脫身。
除非江徹自己上門,否則,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那香火之力怎麼辦?”
須彌勒聞言臉色微變。
“現在的這些,倒也勉強足夠了,隻是可惜了師弟,暫時用不上香火之力了。”燃塵如實道。
“貧僧倒是沒什麼,隻是如果放任此子繼續成長的話,貧僧害怕江徹日後會更加恐怖,而且,現如今聞太師生死不明。
朝廷危在旦夕,佛門該怎麼做?是作壁上觀,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