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長盛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一向端莊的母後,竟然偷偷的與外人私通,關鍵是那人的身份,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反賊!
他一時之間,實在是無法接受。
“盛兒,事已至此,母後也”眼看著兒子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縱使是飽經風雨的薛皇後,此刻也無法像是麵對薛老祖一般坦然的勸說姬長盛。
周圍的氣氛,也逐漸開始變化。
姬長盛的臉色愈發的難看,此刻的他終於明白,當初江徹氣勢洶洶的殺上門後,為何會突然間改變態度。
原來母後並沒有說服江徹,而是睡服了他。
關鍵是,他那時候,似乎還在門外站崗來著。
而且,他後來還專門請動母後去說服江徹支持自己,現在想想,似乎一切也都明了了,母後那時明明就是與江徹去私通了。
還是他主動請母後去的。
一想到如此,他便像是吃了蛆蟲一般難受。
當然,姬長盛的難受,並非完全是因為母後委身於江徹,而是痛恨於自己太過廢物,如果他當初沒有被江徹抓到把柄。
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為了他,母後終究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他又憑什麼去指責母後的奉獻呢?
“盛兒,這都是母後的錯,我.”薛白嫀欲言又止,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母後你彆說了,我都明白,我隻是想知道,江徹那賊子,對你究竟如何?是不是隻是想利用母後您的身份?”
事已至此,姬長盛縱然是心中忿恨,也隻能接受,畢竟二人已經苟合,事實上背叛了朝廷和父皇,更何況,他也知道,自父皇沉迷長生之道以來,與母後已經是形式上的夫妻。
母後也隻是犯了女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姬長盛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他對我很好,你放心。”
見姬長盛似乎自己想通了這些關係,薛皇後鬆了一口氣,接著又連忙說起了江徹對她的好,當然,其中大部分都是編的。
畢竟她跟江徹之間,其實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太深的感情,確切的說,是她感覺江徹對她,並無太多的男女之情。
可能更多的還是利用她,並且喜歡她身上的皇後身份。
隻不過這些話,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既然.江徹對母後都如此了,當初為何不帶你一起離開?”姬長盛忽然想到了這個關鍵,以眼下的情況來看,一旦母後與江徹的私情暴露。
那整個薛家以及他,都會死的很慘。
此刻一想起來,竟然比現在的危險都還要害怕。
“當時薛老祖還沒有回京,我若是走了,會牽連太多人,甚至就算是現在,母後也不能走,我是皇後,還有薛老祖在此。
隻要此事不暴露出去,姬文豪不會對我如何的。”
“什麼,母後您不準備離開京城?”
姬長盛愈發的驚愕,他原以為母後跟自己坦白,是想與自己一同離開,可沒想到,對方竟然並不準備離去,頓時有些急切。
“你離開京城,母後便已經放心了,現在我還不能離開”薛白嫀安撫了好一陣,才讓姬長盛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隨後他又十分尷尬的問道:
“孩兒若是去了南方,見了江徹,如何與他.打交道?”
一想到要稱一個曾經的朋友為亞父,他就渾身不舒服。
他拿對方當朋友,結果對方卻把他當兒子。
即便隻是想想,都渾身不得勁。
“事到如今,沒什麼好遲疑的了,他現在大勢已起,連薛老祖都默認了母後與他的關係,就是為了日後求個善緣。
等你見了他,隻需叫他一聲亞父,你們之間的關係,也就自然而然的定了下來,不然,你一個敵國皇子,必然處境不妙。”
薛白嫀勸誡道。
“孩兒明白了,我我什麼時候走?”
姬長盛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默認了母後的意思。
“就現在,我立刻送你去禁軍大營,求薛老祖送你離開。”薛白嫀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性格,不準備遲疑太久。
“臨走之前,孩兒希望母後請老祖在我腦海中留下一個禁製。”姬長盛忽然又道。
眼下皇帝掌握著極其恐怖的情報網絡,縱使是薛老祖也不一定能送他安然離開,而一旦被擒,他必須保守住母後與江徹之間的關係。
否則,他實在不敢想象被綠了的父皇會是如何的暴怒。
薛白嫀深深的看了姬長盛一眼,重重頷首:
“好。”
皇城,太和宮。
寂寥的大殿之內,此刻已然被堆砌成了一個巨大的血池,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條條管道,從四麵八方延伸而來。
湧來的,都是被凝練過的血氣精華。
每一滴,都意味著一條性命。
將整個空蕩蕩的太和宮,映照成了一片血色。
血池旁,矗立著三道身著黑甲的身影,如同傀儡一般,鎮守著太和宮血池,他們每一人都擁有堪比武聖的力量。
乃是姬氏皇族耗費無數資源,所堆砌而出的傀儡,雖然靈智不高,缺陷不少,但也是姬氏極為重要的底蘊。
至於血池之內,則是盤坐著一道赤裸身影,身形消瘦,虎目龍顏,赫然正是大周元康帝姬文豪,而在他周圍。
則是浮現出了一道道被抽取了氣血的白骨。
至於這些白骨的身份,自然便是他這一脈的皇族子嗣,其中,就包括了他的大兒子姬長乾,此刻,都已然化為了萬靈血魄的祭品。
正如皇叔祖所言的那般,以皇家血脈祭司,讓他凝練萬靈血魄的速度正在飛速加快,而他僅僅隻是浸泡在血池之內。
都明顯的感知到了,自己身上的桎梏,好似都消失無蹤,若他一直處於此地修行,速度必然能夠遠超正常武者。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龍脈已經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