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你是你,我是我。”安瑞大叫,“你雖然擁有跟我一模一樣的基因,一模一樣的血脈,但是,你的靈魂與我的靈魂完全不一樣。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你這個混蛋!”
安瑞俯下身,他突然想通了。但是隨即,他就被佩恩斯身上的血液給吸引。殷紅的鮮血中有著絲絲的銀色光芒不斷蠕動,仿佛具有生命一樣。
安瑞體內的血液再次沸騰起來,內心的欲望更強烈了。
“你這麼想殺我,就是想要我的血,對吧?”安瑞再次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否則你這頭蠢豬不會這麼冒險。但是,那又怎樣?你就算得到我的鮮血你也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我就很想吃了你。不,不,不,哥是文明人,不吃人肉。不過,嗬嗬嗬,哥受傷了,哥需要輸血。”
安瑞笑著,提起佩恩斯的腦袋一口咬在他的脖子動脈上。不到兩秒鐘,他就放下了佩恩斯,妖異的眼瞳中都是迷茫之色。佩恩斯的脖子上多了四個鮮明的牙印,他並沒死。然而生命氣息跌倒低穀,唯有微弱的精神火焰在晃動著,隨時可能熄滅。
“見鬼,我做了什麼?”安瑞心神巨顫。那一絲瘋狂的欲望突然之間熄滅了,就在他從佩恩斯體內吸入一股清甜如汁的能量後。
一瞬間,安瑞腦海中浮現莫名的大恐怖。他想吐,卻吐不出;想哭,卻不知為何哭不出來。心跳前所未有的加快,就連血液也沸騰了幾分。他能感到自己的傷勢在自動變好,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在緩慢壯大。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吞噬了佩恩斯體內的能量。然而,這並沒有讓他感到高興,一種無法抹去的罪惡感在心靈深處出現,甚至連體內的氣機也變得絮亂起來。
直到一道氣息出現在身後,安瑞才猛然驚起,銀色的眼眸浮現鮮紅的光暈,身上是狂暴的殺意。
“怎麼是你?”安瑞不斷喘著氣,控製著體內狂暴的氣機,“你怎麼來了?”
“我要不來,你恐怕就陷在裡麵了。”李甲淡淡地說,目光卻死死盯著安瑞。
“你都看見了?”安瑞麵露羞愧之色。
“哈哈哈哈,哪又怎樣?”李甲突然大笑。他的笑聲再次刺激了安瑞,銀色的眼眸不斷變幻,有凶意,有怒意,還有掙紮。然而,安瑞沒有看見自己口中兩對尖利的獠牙,那是與人類完全不同的犬齒,而這一切都在李甲眼中。
“哈哈哈哈,真是難得,沒想到我們臉皮比裝甲還厚的安大少也有麵色羞紅的時候。真是稀罕啊,我是不是應該拍張照片留個紀念呢。”李甲大笑不已。
“你敢?”安瑞頓時凶狠地盯著李甲,眼眸的紅暈卻消失了。
“不錯,”李甲微笑望著他,安瑞卻不知他是何意。
“或許這是你唯一能夠追上我的途徑。”
安瑞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這樣做有違人性,是吧?”李甲目光直視安瑞的眼睛。
“哈哈哈,那又怎樣?”李甲仰頭狂笑。
安瑞再次心神巨顫,仿佛被電擊一樣。這笑聲中是有多麼強大的自信,還有不將世俗一切放在眼中的傲然和超絕。
“還是一直自喻天才的家夥!沒想到你也是個蠢才。不,不僅是蠢才,還是庸才,俗才。血脈吞噬,多麼逆天的天賦技能,是多少人想要而無法獲得的,你這個混蛋的表現卻像個娘們一樣。踏入我輩,世俗的眼光又豈能衡量。而且你今日吞噬的不過是你自己。”李甲搖了搖頭。
“執著本心,問心無愧。若是你心中有那麼多約束,還不如避世不出,一心修道。豈不說,修道之人也有殺生和放生之說。”
安瑞沉默了,李甲卻走向佩恩斯。
“你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阿帕斯安利斯一族的崛起,你應該為此感到自豪。你麵前的這個男人,他將會成為你之一族的延續和傳承再度開啟之靈。離去之前再對他做一件有意義的事吧。告訴我,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血脈存在,他們在何處?不要有絲毫不甘和怨恨,你們全成了他也就等於全成了自己。”
李甲手掌輕撫佩恩斯的額頭,卻以霸道的手段搜索他的靈魂記憶。
一幕幕似真似幻的記憶畫麵在佩恩斯的眼中浮現,他仿佛回到了過去,看到了自己短暫的人生。同時,還看到了阿帕斯安利斯一族未來的輝煌。最後,他閉上了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