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
另兩具紙紮人幾乎同時發動,衝向了範軒。
範軒手揮長劍,上來迎戰。
剛才宋司命已經把話挑明了,殺死生人,變成死人,然後考城隍。這分明便是逼人上路,蠻不講理——不過話說回來,跟死人講理,本身就是個偽命題。
已無退路,隻得性命相搏,或許還能博取一線生機。
範軒本就是個性子果斷之人,身為家族嫡子,有傳承,有傾軋,磨礪出來,自有做大事的手段與心性。在樓上時,他一劍刺殺範元的丫鬟小環,後來知道是被邪祟蒙蔽,刺錯了,也是麵不改色。
現在範軒想起此事,心中一凜,覺得那很可能是宋司命特意安排出來的一個套路。
他被套路了……
範軒劍法不俗,招式耍得漂亮,與兩具紙紮人周旋,一時間不相伯仲,倒能撐得住場麵,偷眼瞥去,要看陳唐功夫如何,一看之下,不禁為之一呆——
一具紙紮人撲向陳唐,陳唐直接一拳轟出。
啪的!
那紙紮人身上繚繞的陰氣,被鼓蕩開來,出現了紊亂的痕跡,帶動紙人,往後飄去。
陳唐大踏步追上,又是一爪。
嗤!
破碎的脆響,五指蒼勁,直刺入紙人的胸腹間,一下子捏碎了作為身軀骨架的竹片。
再一扒,整個紙紮人便被撕裂開來,分成兩半,掉落地上,失去了怪異,就是兩片脆弱的紙人兒。
“好厲害……”
範軒見著,驚呼出聲,心道敢情這就是所謂的高人不露相了,怪不得他敢一人出行,還敢跟陰司叫板,有如此武功,起碼是內家五段以上的修為了!
這麼年輕,這麼了得,莫非出身豪門大族?
範軒已經在心裡尋思,潘州有沒有陳氏望族了。
稍一分神,幾乎被一具紙紮人的手臂戳中,他堪堪躲避開來,連忙挺劍刺去。
以一敵二,本就吃力,若是分心,自是容易出問題。
紙紮人本身,不足為懼,可怕的是附身其上的那縷陰氣。
隻要陰氣不散,怪異便不會破敗,使得脆弱的紙紮人,擁有巨大的力量,以及鬼魅的速度。
陳唐兩招之間,便擊碎一具紙紮人,關鍵在於他拳爪之下,生生用勁力將那陰氣給震散了。
“不錯。”
宋司命麵無表情地讚了一句,依然背負雙手,站在那兒。在他看來,這些用陰氣操縱的紙紮人,隻是他的遊戲手段,聊作試探耳。
唰唰唰!
剩下的三具紙紮人全部激發,從三個方位,圍攻陳唐。
陳唐怡然不懼,拳打腳踢,大戰起來。
這一戰,是他練武以來,最能放開手腳,打得最酣暢淋漓的。
上一次麵對實力更強的妖魔五通,陳唐先施以襲擊,不管怎麼說,都有點勝之不武;而今麵對三具紙紮人,以一敵三,他有種在演武場打木人的感覺,所不同的是,木人不會動,幾無實戰價值。
鏖戰當中,陳唐飛起一腳,淩空將一具紙紮人踢得四分五裂;再一掌切下,把另一具紙紮人攔腰切斷
“痛快!”
言語聲中,最後一具紙紮人腦袋直接被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