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舞顧靖風!
七月的清早,透開著的窗戶灑進清晨的一絲涼意,冰絲涼席之上的女子,骨骼纖細,身材豐腴,六個月的身孕,讓她側躺著的身子有些顯得疲累。
睡夢之中,沈輕舞向著以往大刺刺的想要轉身調整姿勢時,猛地發現周身都不正常,沈輕舞猛地從床榻上坐起,看著周邊陌生的世界,隨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那麼大
像個球!她不敢相信的摸了摸,這個“球”裡麵還在動!
“夫人,夫人,將軍回來了,您快點起身,將軍的車馬已經到了軒直門外,隻怕一炷香的時辰就要到將軍府了。”沈輕舞還未來得及回神,腦中一片空白,心突突的直跳,隻覺得自己像在做夢時,外頭的丫鬟便匆匆的跑了進來,一通的大喊。
“素歌!”出於本能,沈輕舞對著跑進來的丫頭一聲輕喚,丫頭瞧著自家夫人的模樣,以為是她在喜不自禁發愣,忙不迭的繼續道“將軍,將軍打了勝仗,凱旋啦。”
說著,也不管還在發愣的沈輕舞,忙的扶她起身,坐在菱花鏡前,一陣收拾,梳洗穿衣,自櫃中尋了一身煙柳綠的對襟刺繡草花紋長裙,綰起的發絲上,簪了一對通體透亮的碧玉簪,膚如凝脂,柳葉蛾眉,女子容色傾城,便是大腹便便也沒能讓其掩蓋了姿色。
“今兒個將軍凱旋回程,若是見到小姐的肚子已經這樣的大,指不定要多歡喜呢。”素歌端著一碗牛乳粥送到了沈輕舞的手上,沈輕舞還未來得及從這突然的變故中回神,便已經聽得素歌滿是歡喜的說道。
這邊沈輕舞納納的喝著手裡的牛乳粥臉上看不出多大歡喜,那邊門房外的小廝已經疾步的進來稟告,將軍的車馬已經到了府外。素歌歡喜的扶著沈輕舞向外,去前門迎一迎將軍,隻道這五年苦儘甘來,守得雲開見月明,夫人總算懷了孕,想來夫妻見麵應該極為歡喜。
而沈輕舞由著素歌手扶著,腳下步子打顫,此時此刻,她腦子裡一片混沌,對於突然而至的現狀還未反應的過來,卻已經聽見素歌歡喜的對著眼前一道英挺雄姿的男人,男人麵冠如玉,長年累月的風沙吹襲,有著一中俊朗的英挺,一雙劍眉如刀削休整過的一般,好看。
“輕舞,你辛苦了。”沈輕舞才到門外,一身戎裝,右側腰間尚彆著一把長劍的男人輕柔的拉住了沈輕舞的手,對其說道。
“海棠,拜見夫人。”沈輕舞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想抽離男人厚實帶繭的手掌,彼時,一道脆生生的軟而語調自耳邊出現。
櫻桃紅的棉布長裙,女子芳華,眉眼之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情,腰細如枝,拂弱青柳的對著沈輕舞,輕盈的福身,淺聲道,沈輕舞在那女子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挑釁之色!
“夫夫君”憑著記憶,沈輕舞存著些結巴,有些局促的喊了顧靖風一聲“這位是?”隨後問道。
顧靖風攙扶著身形笨重的沈輕舞,帶著她回了正院,待沈輕舞端坐在正屋大廳之內的座椅上後,顧靖風這才說道“海棠是我帶回來的孤女,大營之中,因救我以身過血為我解毒,失去了清白,如今,腹中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我想納她為妾,給她一個身份。”
“砰”瓷器脆裂的聲音自沈輕舞的身邊傳來,素歌的碗碟不過才放到沈輕舞的手上,溫熱的茶水雖不燙人,卻也濺濕了鞋襪。
“夫人海棠不求名分,海棠願意為奴為婢貼身伺候著夫人與將軍”沈輕舞的話音還未出口,才行至殿內的海棠卻已經使勁了力氣,對著沈輕舞下跪,膝蓋與大理石地麵碰撞發出的聲響,聽著讓人心中一揪。
顧靖風自然也是聽到了,在海棠剛剛跪下身的那一刻,便忙不迭的將她扶了起來,隨後,扶著她坐在了一側的椅凳上,關切的打量著海棠的一切。
彼時,沈輕舞還未反應的過來,顧靖風隻道是自己太過直接,讓女人傷了心,一下子嚇傻了,軟了聲,半蹲著身子拉住了沈輕舞的手,滿是柔和的開口“輕舞”
“啪!”的一記巴掌聲脆脆回想在正房大廳之中,用足了力氣的一記巴掌,打的沈輕舞手心火辣辣的發麻,男人的臉上更是出現了一塊清晰的紅印,沈輕舞感受著手心的疼痛,隻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一朝穿越,帶球就算了,偏生的男人還帶了個野女人回來,且這野女人一看就是像來逼宮的,連帶著肚子裡都有了小野種。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一記巴掌抽的男人不冤!
“疼嗎?”沈輕舞咧唇一笑,燦然無華,看著尚蹲在自己麵前的男人,突然的問道。
男人蹙眉,未做聲,沈輕舞的手飛快的一記,又甩上了男人的右臉,這一次,打的比剛才還狠,顧靖風怎麼也料想不到,一向嬌縱柔弱的女人,還有那樣的力氣,兩邊臉頰,泛著均勻的紅暈,好在皮糙肉厚,不大明顯。
“將軍”兩記巴掌,抽的一旁端坐著的海棠,為之一顫,她想過千萬種見到正妻時的場景,卻沒想到,這個女人,這樣潑辣。
“你的女人辛辛苦苦在家為你挺著妊娠的辛苦,殫心竭慮的在佛前日日祈禱你平安康健,你竟然在外頭連自己的下麵都控製不住,弄個女人回來也就罷了,這肚子裡還留了個種,做什麼,想讓我把將軍夫人的然給她嗎?”
“你覺得她配嗎?”“顧靖風,你有種!”
咬牙切齒著,沈輕舞自身後的座椅上站起,斂著眉眼,昂頭挺胸,怒視著眼前這對渣男賤女,毫不客氣的厲聲怒罵,聲音自然引來了外頭家丁的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