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渺渺浮往昔花曉芃!
花曉芃幾乎是從夢中驚醒的,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為什麼連覺都不準她睡?
她今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沒有惹到他啊!
“怎麼了?我做錯了什麼嗎?”
陸謹言的胸膛劇烈的滾動著,仿佛裡麵藏著滾滾熔岩,“馬上把家規第56條,抄寫一千遍,不抄完,不準睡覺。”
她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猶如五雷轟頂,“為什麼要抄這個?”
一千遍,豈不是要抄到明天去?
“因為你記不住!”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咬碎了吐出來。
“我記住了,我今天不是背給你聽了嗎?”她狂暈,他不是過目不忘嗎?怎麼連下午發生的事都忘了。
“我看你該死的一個字都沒記住。”他抓起她的胳膊,粗暴的把她拖到了書桌前,將筆和紙狠狠一擱,“給我抄。”
她想要吐血,眼前一排草泥馬飛奔而過,“你能不能告訴我,抄這條家規有什麼意義?”
“你自己領會。”他拍了下她的頭,豬腦子,小時候肯定被驢踢過。
“我領會不了呀,收花夢黎,是你親口答應的,肯定不會準許我否決。我是傀儡,隻能遵從你的命令,沒有違背的權利,所以,你要花夢黎,我隻能默默的投讚成票。再說了,就算我腦子發熱,召開了家族會議,也隻是暫時阻止她正式進門。等她生了孩子,母憑子貴,還是要進來的。我又何必多此一舉了,還惹得你不悅。”
她分析的頭頭是道,陸謹言感覺被她塞了一塊骨頭在喉嚨裡,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他討厭這個女人,非常的討厭,她從頭發絲到腳趾尖,沒有一個地方是讓他喜歡的。
但他不得不承認,她是特彆的。
她讓他領略到了從未有過的征服感,也嘗到了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從小到大,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征服,因為不管是什麼事,即便是最難的奧林匹克數學題,或者是最複雜的收購案,他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女人天生反骨,野性十足,倔強不馴,像隻刺蝟一樣,渾身都長滿了利刺。
他想要把她的刺全都拔光,讓她心甘情願的匍匐在他的腳底下,像其他女人一樣,變成小哈趴狗,跪舔他的尊貴的腳趾尖。
可是不管他怎麼做,都收服不了她的心,馴服不了她的野性。
她無時無刻不在對抗他,無時無刻不在挑釁他,即便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眼神,一句溫順的話語,似乎都隱藏著叛逆。
“給我抄,不抄完不準睡!”他暴躁的低吼。
她不情不願,心裡想哭。
她好困啊,一邊抄一遍打瞌睡,他親自在旁邊監督,隻要她一打瞌睡,他就用筆杆敲她的榆木疙瘩腦袋。
痛痛痛!
她委屈的捂住了頭,哈欠連天。
“求你了,睡一會明天繼續抄,好不好?”
“你今天已經睡了十二個小時,足夠了,不用睡了。”他不肯開恩。
在修羅魔王麵前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她好想哭。
陸謹言躺在休閒椅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她也趁機趴到了桌子上,一秒見周公。
半夜裡,她是被陸謹言擰著耳朵揪醒的,“豬神,你果然很會偷懶。”
她胳膊又軟又嘛,都快沒有知覺了。
“我要回到我鬆軟的枕頭前再睡一會,睡好一定抄。”說完,往地鋪上一趴,再也不動彈了,任憑他踢腳、撓癢也不醒。
“跟爺裝死?很好,明天罰抄兩千。”暴怒的吐出一句,他跳到了大床上。
一大早,花夢黎就在外麵等著了。
她興奮而激動,晚上睡覺做夢都笑醒了。
陸謹言一下樓,她就迎了過來,“謹言,我們什麼時候簽訂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