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渺渺浮往昔花曉芃!
花曉芃狠狠一顫,意識到露了餡,臉色微微泛白,慌忙解釋道“我……我在商業周刊上見過你,你是jvlear的總裁,我們是同行,當然得有一些了解了。而且昨天,阿宸把在珠寶展上小鈞遇到你的事告訴我了。”
陸謹言深黑的眸子閃動了下,沉默未語,似乎沒有懷疑她的話。
陸初瑕扶著他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老大,你又胃疼了,不會昨天又喝酒了吧?”
“我沒事。”陸謹言擺了擺手。
花曉芃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瑕,你哥哥怎麼了?”
“他有胃病。”陸初瑕歎了口氣,“自從我嫂子去世之後,老大就經常酗酒,喝到胃出血休克進醫院。醫生說他不能再碰酒了,不然……”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陸謹言打斷了,“陸初瑕,你話太多了。”
他很討厭自己的私事被外人知道。
花曉芃的心裡泛起了驚濤駭浪,猶如排山倒海,猶如萬馬奔騰。
他是在難過嗎?
他會為了她的死而難過?
她有些不敢相信,更不敢去深想。
對他而言,她就是無足輕重的小蟲子,她的死活,他會在乎嗎?
陸初瑕伸出小手來,替陸謹言按摩著胃,“老大,我很擔心你,嫂子已經死了,你彆再惦記她了。”
“那種討厭的蠢女人,死了就死了,我怎麼可能惦記她?”陸謹言甩開她的手,起身就走。
不知為何,他的心裡有了一股無名火。
剛才他看到的是什麼,是她的魂嗎?
為什麼一眨眼就不見了?
她變成了鬼,就跑去找時聰,把他的忘得一乾二淨了,連回來一趟都不願和他相見?
花曉芃望著他的背影,心裡原本激蕩的波瀾,一瞬間就平複了下來,就像被一個大熨鬥燙過去一般。
這樣才是修羅魔王的正確表達方式。
他怎麼會去哀悼一隻蟲子?
她的命在他眼裡,根本就不值分毫。
他唯一的遺憾恐怕就是不能再折磨她,不能讓她把地獄的十八層都一一的嘗儘了。
去到白鯨館,她原本想離陸謹言遠遠的,沒想到小鈞坐到了陸謹言的左邊,陸初瑕又坐到了小鈞的旁邊,結果她就隻能坐到陸謹言的右邊了。
她的胸腔裡升騰起了一股怨氣,這股怨氣似乎藏匿了很久很久,久得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過。
“剛才陸先生數落自己去世的妻子,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差吧?”
陸謹言轉過頭來,幽幽的瞅了她一眼,“許太太對我的私事也感興趣嗎?”
她藏在口袋裡的手指慢慢的收緊了,“沒有,我隻是覺得一個女人死了之後,還被丈夫厭惡,一定是件很悲哀的事。”
陸謹言的嘴角抽動了下。
他說過什麼,小刺蝟會在乎嗎?
不,不會。
她一定在天堂裡改嫁了,嫁給了時聰,很幸福。
真正悲傷的隻有他一個人。
真正孤獨的也隻有他一個人。
“許太太,你戴著口罩不熱嗎?”他漫不經心的問了句,這話相當於在轉移話題。
花曉芃有點囧,把口罩往上麵提了提。
她不熱,真的不熱。
他就是一塊冰山,寒氣逼人,坐在他身旁,35度的高溫也會驟然逼降到冰點以下。
她哪裡會熱,隻會冷。
“我有過敏症,尤其對花粉過敏,摘了口罩會更嚴重的。我不想回家嚇著我老公。”
“那你應該不喜歡花才對。”陸謹言用著玩笑似的語氣說道。
她噎了下,狠狠的咽了下口水,“雖然對花粉過敏,但不妨礙我喜歡花。”
陸謹言沒有再說話,目光重新落到了她的身上,帶著幾分探究之色。
忽然間,他仿佛想到了什麼,一點極為銳利的寒光從眼底一閃而過。
她的發型,還有衣服,似乎跟適才看到的女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