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歎。
從那之後紀寒天就開始了自己的苦練。易野風並不是每次都來,第二次遇見他是在兩個星期之後,紀寒天已經把運球練得嫻熟了很多,易野風對於紀寒天的進步顯得有些吃驚。
“你上次不是耍我來著吧,兩個禮拜可以練得這麼好?”易野風的語氣驚訝十足,並不是拿紀寒天開心,而紀寒天也能感覺到自己控球越來越熟練了。
“這樣我看最多再過倆禮拜我就可以帶你去跟彆人打鬥牛了。”易野風尋思了一下道。
“真的?!”紀寒天驚喜道,他不是不想跟彆人一起打,而是水平太差沒有人願意組他。
“嗯,在個流火球場是沒什麼問題的。”易野風肯定的點了點頭。
於是對於練球紀寒天的精神頭更足了,每天放學都會在這裡練兩個小時再回家,周末更是把大部分時間都泡在了籃球上。
果然,兩個星期之後易野風和紀寒天組隊在這個球場和彆人打鬥牛。
而這也是紀寒天第一次見識到易野風的實力,很多動作都那麼的莫不經心,卻讓對方的每一個人都無法抵擋,不動聲色的傳球總是可以傳到最精辟的位置上麵,讓拿到籃球的人可以用最輕鬆的方法把籃球丟進籃筐。
那個下午從來沒有和彆人組隊打過三對三的紀寒天破天荒的進了很多球,用他這兩個星期練的傻瓜式三步上籃,大殺四方。
那天最後易野風教紀寒天傳球,他的一句話讓紀寒天一直銘記在心——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把籃球交給你的隊友,最重要的是,你要讓他可以在接到球的那一瞬間威脅性就變得極大。
那之後一段時間易野風沒有出現,而紀寒天也開始有了機會和彆人一起打三對三鬥牛。紀寒天紮實的基本功對付一下菜鳥簡直是信手拈來,再加上漸漸出色的傳球技巧,其實也談不上什麼技巧,隻是看易野風打球學到的一些東西,還有之前薛陽奕的一些傳球方法。
紀寒天漸漸找到了傳球的感覺,在這座沒什麼名氣的流火球場打得有聲有色,甚至都逼退了幾夥來霸占場地的少年。而這個時候,是紀寒天剛開始打球的第二個月,也是二零零六年的年末。雲山被四中大敗在決賽賽場,有那麼一瞬間紀寒天想如果他能拿到冠軍就是對薛陽奕最好的反擊。
可是現在就連薛陽奕都戰勝不了,怎麼去想戰勝那個讓薛陽奕望而卻步的最後奪得南川市聯賽v的強力角色。紀寒天從來就沒有把那個對自己來說亦師亦友的少年阿風和傳說中的v掛鉤,他甚至沒有想去知道v的名字,因為這些對他來說太遙遠了。
隻是他漸漸發現易野風來這個球場的時間比之前多了。
二零零七年的一月易野風帶紀寒天去很多球場轉過,無一對手能與身高平平相貌平平的易野風所對,他們和另一個流火的高個少年組成的三人隊伍在南雲區很多球場所向披靡。
隻是在易野風想要去伍月球場的時候,紀寒天持反對意見,他說那裡有他的一個對手,他正在努力想要超過他,有一天他會一個人獨自回去,而不是站在易野風光芒的庇護之下。
那一次易野風很認真的對紀寒天說他的成長速度遠超過自己的想象,一般人起碼要打籃球八個月到一年才能到這種實力,而他隻用了三個月。
他說如果紀寒天能堅持下去,也許不要兩年,在下一年的南川聯賽裡就能看到紀寒天的身影。
寒假之前易野風說他這個學期可能沒什麼時間了,讓他找一個大一點的球場去練球。
然後紀寒天對這個少年阿風的記憶的就少了。
而從那之後就是紀寒天在伍月球場的故事了。
……
如果不是這一次在東西分區決賽的賽場上看見他標誌性的小眼睛和慵懶的氣質,紀寒天覺得自己可能對於這個角色的記憶都會漸漸淡漠下來。
但是這一次,就像易野風當時隨口說的那句話一樣,在這一年的聯賽裡,他們在決賽這個位置上碰上了。這一場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平等可言的決賽,紀寒天的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到站了,紀寒天和夏婧走出車站,夜晚的風有些凜冽,紀寒天用力抓緊了夏婧的柔軟的手。
他站在燈火闌珊的地方,突然想起陳奕迅的那首歌。
——我已經相信有些人我永遠不必等,所以我明白在燈火闌珊處為什麼會哭。。
紀寒天揚起頭,像是一場大風揚起了風沙。安熙早就不是那個安熙了。有關於她,有關於那個破碎的雲山的記憶,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吧。
第四章燃燒的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