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走到床邊,伸手探向牛氏的額頭,還好並不燙,“娘,哪裡不舒服?”
阿福也道:“我讓老趙頭幫忙請郎中過來吧。”
牛氏擺手,“不用請郎中,我沒事。”
說著牛氏歪起身,小七忙把另外一個枕頭也塞到牛氏後背。
牛氏一夜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睜開眼睛,立刻就從床底下拉出自己的小匣子,數了又數,眉頭緊皺。
她跑到旁邊屋子裡,打開封老板送來的銀子,摸了又摸,萬分不舍地合上又打開,這些以後都不是自己的了。
而且離一萬兩還差得遠呢。
牛氏回到屋裡,拿出木梳開始梳理頭發,就見到梳子上纏著很多頭發,她把頭發取下來,見到其中兩根頭發灰白灰白的,難道一夜白了頭?
感覺銅鏡照不清楚,牛氏立刻叫來小丫鬟,“快幫我看看,頭發是不是全白了?”
小丫鬟見牛氏麵色不虞,有些驚恐,“夫人,沒有全白,隻有幾根白發。”
牛氏把銅鏡拿到院子裡,照了片刻,氣得摔了鏡子。
小七吃完早飯,準備去衙門,見到牛氏摔了銅鏡,立刻走過來撿起銅鏡。
“娘,你沒事吧?”
牛氏蹲在地上,撫著胸口,極力忍著不哭出來。
小七扶起牛氏,“娘,你分明心裡很難過,想哭就哭出來吧,哭了之後,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何事,咱們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銅鏡摔在地上,聲音很響,把阿福和柳大河都引了過來。
阿福也道:“娘,你哭得我們心都碎了,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咱們全家一起想辦法。”
牛氏哇一聲哭了起來,把眼睛哭成桃子之後,才吞吞吐吐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柳大河聽說欠了知府一萬兩銀子頓時懵了。
小七:“娘,你先把早飯吃了,這事咱們全家一起想辦法。”
牛氏沒什麼胃口,隻吃了兩口就把筷子放下了。
這一天,小七和花喜兒都遲到了。
花喜兒:“我聽到你家的動靜了,你娘欠了一萬兩對吧,一萬兩對現在的咱倆來說真不算大事,不過我覺得這事有蹊蹺。小七,你想想,知府夫人是京城來的,宴請這事她做得駕輕就熟,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意外?”
小七想不出來。
花喜兒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事我會讓人打聽的。”
小七:“喜姑姑,你在木府也有眼線?”
花喜兒將食指放到唇邊,“噓,小聲些,不要讓彆人聽去了。”
……
那邊府裡,牛氏把所有的家丁丫鬟都集中到院子裡,“我和你們是無緣了,你們收拾收拾東西,下午我叫牙婆來領人。”
丫鬟們哭成一片,很快引了花婆婆過來。
“菊花,這是怎麼了?”
牛氏拿出帕子按住眼角,“每個月都要下人發月錢,家裡開銷太大了,我本就是鄉下出來的,什麼活都做得。這不就打算把家裡的下人們都遣走,這樣可以省下些錢財。”
花婆婆:“下人們不用賣了,以後他們的月錢我來出。”
牛氏:“她們一個月吃喝用度也不少。”
花婆婆拿了一張銀票遞給牛氏,“以後她們的吃喝用度都由我來出吧,這裡有一百兩菊花你先拿著。”
牛氏接過銀票,麵色微紅,“這、這怎麼好意思。”
花婆婆“這一百兩銀子不算什麼,這些日子你打理家務事辛苦了,以後還得勞煩你繼續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