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朝廷的異常後,蕭瑾就說起今春他把從周越那得到了玉米全都種了下去,還是嚴格按照周越教的辦法做的,平時侍弄得也儘心,就等著秋收的時候看結果了。
蕭瑾寫信的習慣一向是先說正事,後說私事。
這私事嘛,大部分是關於兩人合作的生意,小部分是關於韓玉兒的。
自上次韓源興狠下心來給韓玉兒斷了兩日的吃食後,韓玉兒仿佛才意識到自己雖然可以作,但絕對不能在韓源興的底線上蹦躂。在整個韓家麵前,她韓玉兒還是渺小得仿佛不存在似的。
當時她就不應該和韓源興鬨,明知道韓家處於危難之際,她還想著自己,讓韓源興寒心了,所以韓玉兒接下來的日子格外的安分。
可這安分也沒安分多久,蕭瑾又派人給她下了藥。
韓玉兒臉上的傷才剛結痂,這又莫名其妙的出了事,那才修身養性了幾天的心瞬間就爆發了,她不好受就不讓任何人好受。
本來就是被嬌慣了的性子,一旦不順她心意了,那就什麼都不對了!
韓玉兒再次出事,韓源興氣得連夜徹查了韓家的人手,可查來查去,重要的事沒有查到,倒是查到有好幾個平日裡陽奉陰違暗自拿府中東西出去變賣的刁奴。
韓源興直接讓人拿了他們的身契發賣了出去,算是給其他下人一個警醒。
打發完了下人,韓玉兒的事還是沒個著落,韓源興隻得暫時作罷,先把韓玉兒的病醫好再說。
可韓玉兒就是覺得韓源興沒有儘力徹查,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可這都第二次了,還沒調查出凶手來?難不成她還要再來第三次?
沒得得到自己想要成果的韓玉兒整日辱罵這個辱罵那個的,連韓源興都被她罵了好幾回。
韓源興現在對這個自己捧著手心裡寵的女兒已經沒多少耐心了,隨便找了個大夫就把韓玉兒打發了,至於太醫,那是提都沒有提一句。
韓思恒不忍見自己的親生妹妹受這種委屈,自己去外麵找了可靠的大夫來給韓玉兒看病,又被韓玉兒拿住當出氣筒了,反正她以前也經常這麼乾,韓思恒不也還是一樣疼愛她嗎?
可被憤怒操控了大腦的韓玉兒不知道,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今時不同往日。
她越是驕縱不講理,韓淩兒那溫柔懂事的樣子就越會被韓思恒記住,並時不時拿出來比較。
韓玉兒現在是連累韓家名聲的人,而韓淩兒是為韓家做出犧牲的人,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雖然韓思恒依舊看不上韓淩兒這樣一個庶出的妹妹,但偶然也會想到,若韓淩兒是自己的親生妹妹就好了。
因韓玉兒自己作,韓源興和韓思恒對她都不如以往,加之這次蕭瑾派人下的藥讓韓玉兒的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一次偶然的機會,韓玉兒得知自己生病的事早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還連帶著自己因為生病而出現的種種窘狀都宣揚了出去,被京城的人議論、評價,韓玉兒的身心再次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自然而然的,韓玉兒的心態就扭曲了。
她無論躲到哪都覺得有人在背後議論她,無論做什麼事都覺得背後有人在笑話她。
於是,韓玉兒開始見不得一切美好的人和物。
她堅信這世界上沒有了美好的人和物之後,她就還是以前那個高傲的韓家嫡次女。
身邊伺候的丫鬟長了一雙漂亮的眼睛,韓玉兒就趁著她給自己穿鞋的時候,直接用簪子把她的眼睛戳瞎了。
專門給她梳頭的丫鬟長了一雙巧手,韓玉兒誣陷她梳頭時扯傷了自己,給她的雙手上了夾棍之刑,生生把丫鬟的手指給夾斷了。
還有在院中侍弄花草的丫鬟,有一張非常漂亮的臉蛋,韓玉兒就趁著她不注意,把燒得滾燙的開水澆到了她的臉上,看著人在自己麵前疼的死去活來,韓玉兒心中有種格外的爽感,讓她身心都異常的愉快。
韓玉兒的異常很快就被通報給了韓源興和韓思恒,兩人都不知道為何突然之間韓玉兒就變了!
可眼下正值三皇子要上朝聽政的關鍵時刻,絕對不能被皇帝拿住把柄借題發揮,於是,韓玉兒就被迫得了失心瘋,關押在了自己的閨房,除了每日送飯的人,連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都沒有。
信讀到這,周越不難看出蕭瑾字裡行間的幸災樂禍,雖然他也很開心看見韓玉兒有此下場,但他沒有想到韓玉兒會這樣無緣無故傷害無辜之人,更沒有想到韓源興會對她說不聞不問就不聞不問了。
蕭瑾還問周越,韓玉兒已經這樣了,最後那個計劃還有沒有必要進行,雖然他人選已經找好了,該安排下去的也安排下去了,可韓玉兒現在被關了,什麼時候能出來還不一定呢!
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周越也沒有想到,當初那個計劃是他專門為韓玉兒製定的,最後的結果一定能達成他心中所想。
可現在
周越確實有點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