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見麵以來的觀察,白母好像不太喜歡心心也不太喜歡她,就算她問了,她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不要問她是怎麼觀察出來的!她一向都很敏感,更何況白母自從見到她的臉之後,整個人就變得跟之前在電話裡十分不一樣。
她不再親切地叫她老三媳婦,也沒有那般和善,反而處處打量她,似乎想將她看穿一樣。
這種打量讓她感到很不舒服。
為什麼人人都要把對心心的喜惡強加在她身上?她又不是心心,為什麼要替她承受這一切?
白母已經收起方才的失態,重新坐下正收拾起桌邊被她方才不小心撞倒的咖啡杯。
“坐吧!”她沒有抬頭,隻是淡淡地說。
“嗯。”喬以恩輕輕地吸一口氣,在白母對麵的空位上坐下。
服務員很快送上餐點,喬以恩看著那一道道擺放到桌上的各色菜肴,有些愣住。
“我是按大眾口味點的,如果有不喜歡吃的你再點一些自己喜歡吃的吧!”白母一邊擺弄著麵前的碗筷,一邊淡淡地說。
喬以恩看著她淡言道“我什麼都吃。”
她說著也低頭擺弄起自己麵前的碗筷。
看得出來,白母是一個極有主見的人,她做什麼事都很有自己的一套。
這世上有兩種人都喜歡替彆人做決定。
其中一種人總喜歡將自己的喜好強加於彆人身上,用自己的標準來替彆人衡量一切。而另一種人卻會按大眾的喜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替彆人拿主意。
這兩種人都習慣默默地主導一切,但無疑地第二種會令人比較容易接受一點。
而白母就是典型的第二種人。
所以,喬以恩能在自己接受範圍內接受她的安排。
吃飯的時候,白母沒有說話,喬以恩也沒有說話。
有些家庭或許會有這種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喬以恩不知道白家有沒有,但白母都不說話,她自然也就不說話。
白母吃飯也很優雅,一頓飯下來,幾乎不曾聽到她發出聲音。
當然,她也是斯文人,跟她比起來也絲毫不差。
飯後,服務員收拾好桌子,上了兩份甜點。
喬以恩握著勺子攪著杯子裡的甜點,靜靜地等待著白母開口說話。
白母舉止優雅地舀了一勺甜點放入口中,輕輕地抿了抿,然後放下餐具拿起彆邊的餐紙擦了擦嘴巴。
喬以恩還沒有動杯子裡的甜點,便感覺到白母看過來的視線。她輕輕地放下手中的勺子,緩緩地抬頭看向她,目光裡一片平靜。
“我現在才知道,老三為什麼會突然就跟你結婚了。”
喬以恩完全沒有想到,白母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說出一句這樣意味深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