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恩白季寒!
之前站在跳下火車地方看時,覺得那一星光亮似乎離得很近,可當他們真正走起來的時候,才知道視覺距離與實際距離的差距有多麼遙不可及。
喬以恩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走了多久,隻知道她腳也走痛了,腿也走酸了,才終於看清那絲燈火之光。
借著忽閃的星光,隱約可以看出他們此刻正在一座山腳下。
一棟簡易的小木屋依山而建,那絲燈火之光正是從那小木屋中發出來。
喬以恩腳痛得一步也邁不動,她扶著杜均站在原地,望著麵前的小木屋出神。
對於像她這樣一個一向靦腆害羞的人來說,要她這麼晚去敲響陌生人的門,她還真是有點兒辦不到。她不知道這裡住的是什麼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人家說他們此時的狀況。
所以,她就一直躊躇地站在原地不動。
看出她的顧慮,杜均朝她低聲說道“扶我過去。”
即便他沒有具體說扶他過去做什麼,喬以恩也明白,他是要親自過去敲門。對於他貼心的舉動,她是感激的。
而且,她越來越覺得杜均這個男人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高冷。他某些時候對她還是很溫柔的,特彆是他好像總是能揣摩出她的心思。
喬以恩就奇怪了,他們明明就相識不久,而他一個堂堂男子漢怎麼總能揣摩出她的心思呢?
不待她想太多,兩人已經來到小木屋門前。
杜均伸手在門板上輕輕地敲了三下,然後停下沒有再動作。
小木屋內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很快就有人來到門邊。
“誰啊?”門沒有被立即打開,裡麵傳出一把鄉音濃鬱的老婦人聲音。
對於彆人沒有立即開門反而警惕地問是誰,喬以恩頗能理解。畢竟這個地方這麼荒蕪,大半夜的突然有人敲門,人家有警惕心也是正常的。
她不善與人交流,便轉頭看向杜均,看他怎麼說。
但在看到杜均的那一刻,她才想起來,這個男人似乎比她更不善交流。認識他這麼久,要麼就是高冷得一句話都不說,要麼出口就是毒舌一樣的話語。
簡直比她這個不善言辭的人更加惡劣!
她抿唇想了想,正準備開口跟婦人解釋自己的身份,卻不想身旁的杜均突然開口說道“大娘,我們是外鄉人,路過這裡的時候在山腳下迷路,想找您討碗水喝。”
他帶著禮貌的聲音低沉沙啞,一點兒也沒有平時那種令人懼怕的冷冽氣息。
令喬以恩難以想象的是,高冷又毒舌的杜均竟然會對一個鄉間老婦人說出這麼禮貌的話。
她眨巴著眼睛盯著他,一時竟有些看呆了。
其實,杜均這簡短的一句話,說得十分有學問。他不僅禮貌地稱呼老婦人“大娘”,交待出他們的身份是“外鄉人”,還講明他們敲門的動機是因為“路過這裡迷路,討點水喝”。
他為了不多說廢話,思慮周全地一次待清楚了所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