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之身騎戰馬，靜靜立在楊辰身後一側。
她的目光，遙遙鎖定城頭的昌國主。
這個人，她早就想殺了。
城門叫陣，演變成罵戰。
麵對楊辰給出的選擇，他選擇死戰到底，並打出了守護北域的幌子。
但是無論唐軍如何叫陣，蒙、汗兩人對他如何辱罵，他都堅決不出戰，全軍龜縮在城內。
隔著城牆，雙方你來我往，唇槍舌戰。
如果口水能殺人，估計現在雙方已經傷亡慘重。
熱血沸騰的罵戰下，不知不覺，日頭西斜。
“如之，天色幾時了？”楊辰傳音莫如之。
“陛下，黃昏了。”
“嗯。”
楊辰應了一聲，策馬轉身。
“撤！”
一道軍令，數千騎兵調轉方向，撤到大奚邊關五裡之外駐紮。
看著突然離去的唐軍，昌國主咽了口唾沫，潤了下乾燥的嗓子，莫名後怕。
這又是什麼手段？
有什麼陰謀嗎？
他心裡翻來覆去想了各種可能，許久之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吩咐下去，全城戒嚴排查，嚴防死守，不能掉以輕心。
唐軍回到駐地。
“你倆今天表現的不錯，明日繼續。”楊辰對著蒙、汗二人說道。
兩人誠惶誠恐，趕緊行禮，並表示明日會賣力的。
次日。
楊辰又帶著唐軍來叫陣，蒙、汗兩人更加賣力，各種平日裡覺得粗鄙的語言，全都往昌國主身上還有昌、奚聯軍身上招呼。
楓、蒙、汗三國俘虜都被拉了出來，成為了叫陣的主力軍。
罵到日落，城門依舊緊閉。
就這樣，一連五日，每日清晨，唐軍就會來叫陣。
對此，昌國主就是一個閉門不出。
“唐皇難道就是打算用激將法？激我軍出城迎敵？”
“笑話，孤怎麼可能會中計？”
“傳令下去，全軍上下，任何人不得擅動，嚴守城門，違令者斬！”
“本以為唐軍會強攻，沒想到是這樣……那孤豈會怕他們。”
“他們遠道而來，長途跋涉，糧草短缺，若是這麼拖下去，那沒等開戰，等他們糧草用儘，拖也拖死他們了。”
第六日，清晨。
唐軍沒有來叫陣。
接連幾日的罵戰，蒙、汗兩人喉嚨已經喊破了，嗓子都失聲了。
城門樓，議事大堂。
“報，探子傳來消息。唐軍近兩日，每日隻生一次火，造一次飯。”
“今早，已經已經過了飯點，依舊未見炊煙升起。”
“唐軍糧草快用儘了。”
消息在大堂中傳開，眾將議論。
“唐軍是有數千騎兵，現在他們糧草短缺，接連幾日叫陣，都沒有成功，士氣低落，倒是咱們出擊的好機會。”
“確實，這是個好機會，打退了唐軍這一次，我軍軍心也將提振。”
“……”
昌國主掃了眼那些提議出城迎戰唐軍的將領，眼色不善。
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之前還被楊辰下的要死，就因為幾日的叫陣，就忘記了楊辰的可怕，還嚷嚷著要出城迎戰。
“不可魯莽，這未必不是唐皇的輕敵之計，誘我軍出城迎戰。”
“我軍隻要守著城，那就立於不敗之地，不妨再拖他們幾日。”
聽到昌國主的話，眾將交換眼色，點頭附和。
“嗯，可行。”
“確實，這樣更穩妥些。”
“……”
“從大蒙征調過來的糧草，明日也該到了吧，傳令下去，都打起精神，謹防唐軍繞道，阻劫糧草。”
“是。”
……
與此同時。
一支押運糧草的軍隊，正在前往大奚邊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