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阿德的事情還需要從長計議。
畢竟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摻和進來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和奧托蘭大師摻和進來雖然平添了變數,但同時也填補了亨·格迪米狄斯的空缺,不至於讓班·阿德在小股狂獵的騷擾下,便一觸即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真的沒事嗎?”維瑟米爾從南尼克消失在小道儘頭的背影收回視線,略顯擔憂地看向他,“我是指剛剛的你的狀態。”
“沒事,”艾林搖搖頭,隨後猶豫了幾秒詢問道,“能從頭到尾,向我仔細說說剛剛的異狀嗎?”
“當然。”
維瑟米爾應和下。
整理一番思緒的沉默後,他將邪神的威壓、激起的塵埃、翠綠的原初魔力等等細節一一道來。
艾林眼神不停變幻。
這番變故持續的時間其實並不長,都不到五分鐘,若非維瑟米爾和南尼克趕巧……
早一些,艾林完全可以接待過兩人之後,再使用“@#¥%&的要素”。
晚一些,維瑟米爾和南尼克更連看到異狀的機會都沒有……
都不會撞見。
不一會兒,維瑟米爾敘述完,見艾林臉上陰晴不定的神色,憂思又更深了一份。
“真的沒事嗎?”他問,“剛剛在做什麼煉金實驗?”
吞服邪神的遺物,拿自己做實驗……
艾林當然不會這麼說。
“沒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他笑了笑,“至於實驗,說實話我現在也還不知道效果,等我自己先嘗試嘗試……”
見維瑟米爾臉上的憂慮並未消去,艾林想了想,接著安撫道:
“放心,確實和那大眼珠子邪神有關,不過肯定是安全的。”
“隻是我現在還不確定會有什麼效果,所以才問問剛剛詳情,觸類旁通有個比對。”
維瑟米爾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維瑟米爾還是好糊弄的,都相處這麼長時間了,算是見識過艾林搞出的不少大場麵了。
短暫的邪神威壓而已,艾林連梅裡泰莉女神都召喚出來過。
何況以維瑟米爾的視角,艾林已經是一個獨立的獵魔人個體了,更是與他平等的獵魔人大師。
太過關切同樣也是一種不尊重。
更重要的是……
過往的一切都證明了艾林的成熟與深思熟慮。
連梅裡泰莉神廟的大祭司都願意聽艾林的,他又有什麼可顧慮的。
當下便不再於此事上多言,話鋒一轉,談及了班·阿德的變化。
“國王們多半還會觀望一陣,”艾林思慮道,“森尼的表現太過急迫,已經露了怯,所有人都知道他想要取代亨·格迪米狄斯。”
“你覺得森尼不會帶著他的人離開班·阿德?”維瑟米爾捏了捏手上的寬簷帽。
“不到萬不得已,應該不會。”艾林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死,“剛剛南尼克也說了,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隻是讓班·阿德‘暫住’……”
“而且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本身就是個鬆散的組織吧?”
艾林目光探尋地看向維瑟米爾。
“沒錯,”維瑟米爾點點頭,“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說到底,其實就隻是幾個商會聯合在了一起。”
“與普通商會的區彆,不過主導者是術士,販賣的商品多是魔法道具、魔藥、魔材、變異生物等魔法相關的產品罷了。”
“並不如班·阿德、艾瑞圖薩與各德魯伊之環在術士兄弟會和北方大陸的權利大。”
艾林點點頭:“那你覺得森尼會放棄在科德溫的權勢嗎?”
“肯定不會。”維瑟米爾堅定地搖搖頭。
“問題其實就在這裡了,”艾林微蹙著眉,“國王和貴族們知道這一點,森尼本人也知道這一點,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同樣如此……”
“但國王和貴族們需要森尼拉攏下男巫學院的男巫駐守班·阿德,做北方大陸的城牆。”
“森尼或許想借狂獵的再次來襲,以緊迫的形勢將問題的焦點從亨·格迪米狄斯的去向上挪開。”
“那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或者更準確地來說,那個傳奇法師奧托蘭,他想要什麼?”
“難不成僅僅因為同為術士兄弟會的一員,守望相助?”
“守望相助?”維瑟米爾嗤笑一聲打斷,“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可不是那樣的組織,他們比矮人銀行家還要唯利是圖。”
“奧托蘭和亨·格迪米狄斯之間據說還有有理念上的分歧。”
“雖然具體是什麼分歧我不知道,但關係要是真那麼好,奧托蘭也應該站在國王和貴族這一邊,質詢亨·格迪米狄斯的下落。”
分歧……艾林靈光一閃,感覺自己抓住了關鍵。
既然奧托蘭和亨·格迪米狄斯有分歧,分屬班·阿德的森尼又怎麼會和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聯係上。
奧托蘭甚至無視了北方王國諸多國王和大貴族的麵子,直言包庇。
“奧托蘭和森尼有聯係嗎?”艾林問道。
“聯係?”維瑟米爾撫著寬簷帽的動作一滯,冥思苦想了一會兒,還是不太確定,“似乎沒聽說有什麼聯係……”
“森尼是男巫學院的副院長,常年都待在班·阿德,裡斯伯格集團民事合營組織在泰莫利亞和希達裡斯的邊境,兩者相距甚遠,幾乎橫跨了整個北方大陸……”
“那巫師會呢?”艾林接著問,“我聽說巫師會每年都會各種評議會,森尼和奧托蘭就沒有機會在評議會上……”
“那應該也沒有機會,”維瑟米爾否定道,“評議會隻是一個稱呼,實際上北方大陸並沒有這個地方,基本每年都是在班·阿德學院舉辦。”
“亨·格迪米狄斯倒是會經常主持會議,但即便是我也知道奧托蘭已經很久沒有來過班·阿德了。”
“亨·格迪米狄斯和奧托蘭不和,理念有分歧的傳聞就是因此才傳開的。”
維瑟米爾頓了頓,接著道:
“當然,這隻是一個傳聞。”
“術士們都是一群很懶散的人,亨·格迪米狄斯和奧托蘭的年紀比索伊首席都要大很多。”
“亨·格迪米狄斯或許因為評議會就在班·阿德舉辦,不得不參加。”
“奧托蘭說不準就是因為距離太遠了,懶得去。”
“以他們的年紀和地位,也沒有人能去約束他們了。”
“我聽說,隻是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