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世之妃!
知他是決定要去前朝了,袁修月輕笑著點了點頭,低眉看了眼他身上的玄色常服,她轉頭對汀蘭吩咐道“取皇上的龍袍來!”
“不必了!”
淡淡一笑,對汀蘭微微抬手,南宮灝淩對姬恒吩咐道“將左相請到夜溪宮來!”
聞言,姬恒麵色微變了變,仍是恭身應道“奴才遵旨!”
看著姬恒出去,袁修月對南宮灝淩輕蹙了蹙眉,作勢便要起身“既是皇上要在此處見虞申,那我便先行回避!”
“回避作甚?”
輕挑濃眉,南宮灝淩笑彎了唇,眸底卻深不見底“你在這裡安坐便好!”
“皇上?”
瞬時之間,眉頭蹙的更緊了些,袁修月看著南宮灝淩的眼神中,透著幾分疑惑和懷疑。
半晌兒,迎著袁修月的眸,南宮灝淩輕笑了笑,道“如若不然,你先坐到夜溪旁賞魚如何?”
聞言,袁修月莞爾一笑!
伸手搶了他手裡的的另一半蜜橘,她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由汀蘭扶著,下了大殿高坐,緩行於溪水旁,挑了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地方,果真如南宮灝淩所說,坐在那裡賞起魚來。
大約一刻鐘過後,姬恒便已然引著虞申來到夜溪宮中。
在得了南宮灝淩的話後,虞申恭身垂首,一路進入夜溪宮大殿之中。
此刻,虞申的頭上,早已纏上了白色的繃帶,隨著他的到來,夜溪宮明亮的大廳之中,瞬時間泛起一股森冷之意。
微抬眸,看了眼高位上正襟危坐的南宮灝淩,虞申恭身垂首,對南宮灝淩拱手行禮“老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左相!”
並未有讓虞申免禮,凝著他頭頂的那抹白色,南宮灝淩滿身戾氣,仿佛隨時都能摧毀一切一般“朕不見你,自有不見你的道理,你如此以死相逼,未免太過分了些!”
“老臣有罪!”
感覺到南宮灝淩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息,縱然一向鎮定的虞申,此刻在他的震懾下,聲音明顯有些發緊。
“有罪?”
俊朗的眉宇,輕輕皺起,南宮灝淩哂然笑道“左相一心為國,何罪之有?”
“老臣死罪!”
身形隱隱一顫,虞申雙膝跪地,拱手伏身,他聲音低沉道“老臣教女無方,謀害皇後和皇嗣觸怒龍顏,是為死罪!老臣用人不善,所薦數人,於阜都之戰,戰戰敗北,此罪亦是為死罪!”
聞言,南宮灝淩緩緩眨眸,眸中精光閃動“既是左相知自己女兒是死罪,自己亦是死罪,朕不治罪與你們,已是格外開恩,你今日頭撞廊柱,逼朕不得不見你,此舉又是所為何來?”
“老臣是要將功補過!”
抬頭看了眼身邊的姬恒,虞申將手裡的奏折遞上。
姬恒見狀,垂首接過奏折,抬步登上高台,將奏折呈於南宮灝淩手中。
“這是什麼?”
抬起手來,接過姬恒手中的奏折,南宮灝淩並未去細看,而後低眉斂目的凝著虞申“左相,這是什麼?”
微抬眸華,望進南宮灝淩深不見底的眸海之中,虞申心神微窒了窒,旋即沉聲回道“這是老臣要與皇上推薦的幾位將領人選,還有在可堪押運糧草重任的禦史名單!”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嗤笑一聲!
啪的一聲,將手中奏折摔在小幾之上,他訕訕冷笑道“左相,你當朕是三歲孩童麼?早前你也曾與朕推薦過不少的將領人選,更是將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調去了前線,但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被袁成海打的落花流水!”
“皇上!”
眼看著南宮灝淩將自己最後的身家胡亂摔在桌上,虞申麵色陡的一變,連忙出聲說道“不瞞皇上,這幾人皆都是將相之才,若皇上起用他們,即便一時半會破不了安氏一族,也定然可以挫敗他們的銳氣!”
“哦?”
眸中精光一閃,南宮灝淩眸色深邃“果真如左相所言?”
“千真萬確!”
抬頭看向南宮灝淩,虞申拍著胸脯保證道“老臣敢與皇上立下軍令狀!”
“軍令狀倒不用!”
淡淡勾唇,南宮灝淩深深的凝了虞申一眼,看著虞申頭頂的白繃帶,他俊眸之中明暗不定的出聲問道“左相你如此不惜血本來見朕,還為朕送來了如此一份大禮,你說朕該如何謝你?”
聞言,虞申心中微微鬆了口氣。
沉默片刻,他方才略顯躊躇的出聲輕道“為皇上分憂,是老臣的職責!不過……虞妃娘娘她生性嬌慣,老臣還請皇上念在她腹中皇嗣的麵子上,再給她一次機會,也好讓小皇子日後在這深宮之中,能有親母護佑!”
“左相放心,朕不會傷害她們母子!但是……”唇角邪佞一勾,南宮灝淩笑盈盈的看向虞申,此刻他雖在笑著,眸光卻如利刃一般,讓虞申心頭驚跳!
輕咂了咂嘴,他作勢便要福身“老臣謝皇上……”
“先莫要急著謝朕!”
聲音淡淡的,涼涼的,卻透著幾分嘲諷之意,南宮灝淩眸色如昔,仍舊陰沉銳利,語氣一字一頓“是朕該謝你,終是給朕一個……可以將虞家從朝堂鏟除的機會!”
聞言,縱然老辣如虞申,卻仍舊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