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轟擊著天空,轟擊著大地,也轟擊著這黑暗。
“桀桀,你修習了我的功法,竟然還問這是哪兒?”黑暗的最深處,傳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聲音,天空一陣陣的壓抑。白袍男子隻覺得他的心陡然間被提到了嘴尖,張口就要吐出。
“你……你……”他的喉嚨顫抖著,臉龐扭曲著,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嘴尖傳來一陣陣撲通撲通的響聲,一股鋪天蓋地的血腥味突然從他的喉嚨裡麵冒出。
“這是你的心……”
“我是你的心神……”黑暗,再次沉寂……
夢魘中,黑衣女孩伏在一個男子的背上,嘴中頑皮地叫囂著“喂,怪人,快放我下來;喂,怪人,你叫什麼名字啊;喂,怪人,你長什麼模樣啊……”
雪花,片片飄零,染在男子的發尖,刹那間,男子銀發飄飄;一步一步之間,似歲月在慢慢流轉。
“我從天儘頭而來,我終歸要回到天的儘頭。”聲音飄渺,分不出老幼,時而稚嫩,時而又感覺滄桑,“我們,似曾見過……”
“啊?……”
夢魘中,吳擎見到了真實的自己,他竟然,他竟然……
“熱血男兒,熱血男兒,要將隻手撐天空。
睡獅千年,睡獅千年,一夫振臂萬夫雄。
大江大河,天地之東,
峨峨昆侖,翼翼長城,
天府之國,取多用宏,
黃帝之胄神明種。
風虎雲龍,萬國來同,
天之驕子吾縱橫。
熱血男兒,熱血男兒,要將隻手撐天空
睡獅千年,睡獅千年,一夫振臂萬夫雄。
我有寶刀,慷慨從戎,
擊楫中流,泱泱大風,
決勝疆場,氣貫長虹,
古今多少奇丈夫。
碎首黃塵,燕然勒功,
至今熱血猶殷紅。”
夢魘中,上官天冬……
夢魘中,空青……
夢魘中,雲華……
總有一些夢,人們用儘時光來企圖接近,卻永無抵達,遙想的地方總難以到達,隻可以用儘一寸又一寸的目光,攬儘不曾存在的,安好幾處幾縷希望。坎坎坷坷,在這樣的奔波經曆之後,修煉了功法,習成了武技。夜色並未如水清涼,彆離,相擁,奔走,暮歸在晚風中上演。用寂靜安放一季一季的坎坷艱辛,安放一寸流鶯一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