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長的鼓棒,還要敲的如此響,國術當中有那麼一句話,叫做一寸長,一寸難,這一點用來形容敲鼓也合適,鼓棒的長短決定著敲鼓的難易,鐘濤還算好的,一般人估計連著敲七下都很難做到。
“那是什麼,我的天,我看到了一個人?”
“我也看到了,這怎麼可能?”
鼓聲落下,人群突然爆發出議論聲,尤其是老外那邊,議論聲之大,讓得所有人側目。
相比起老外那邊,錢老這邊雖然也有議論和震驚,但就要小聲多了,這也是文化差異造成的,華人相比起老外還是比較內斂的。
“這是魁星?”張景天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案桌之前,秦宇身後三米位置的那道光影輪廓。
“沒錯,那就是魁星,文鼓七響,魁星顯現,秦師傅的這句話我理解了。”
“阿彌陀佛,魁星顯現,秦居士好手段啊。”智仁大師看著出現的光影輪廓感歎道。
“魁星現,五魁為首,文昌塔出,掀布!”
秦宇朝著前方那被巨大紅布披著的建築喊道,在那裡,已經有一台吊機將紅布的四角用繩子給吊住。
隨著秦宇的喊聲,吊機緩緩啟動,紅布被慢慢掀開,一座七層文昌塔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這是一座八角七層的石塔,每一層塔都有八個門,對應著八方方位,不過和一般的文昌塔不同的是,這座塔的頂端並不是筆尖的,最上麵一層還是雕刻成了一本書籍樣式,一本打開的書籍。
“鳴鼓,送魁星入塔。”
咚、咚、咚……
鐘濤再次敲響了文鼓,而隨著鐘濤的文鼓聲傳來,那道光影輪廓緩緩的朝著文昌塔方向走去,這神奇的一幕讓得現場所有人的秉住了呼吸,不敢大聲交談,似乎生怕自己的聲音會讓光影消失。
然而,光影走到離文昌塔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任憑鐘濤怎麼敲鼓都沒有再前進半分,就那麼靜靜的站立在那裡。
“魁星不入文昌塔,這是定理啊,秦師傅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啊。”錢老看著光影在文昌塔門前停止不前,搖頭歎道。
很多人會以為魁星和文昌星是指的同一個神君,但實際上兩者並不相同,魁星指的是鐘馗,在民間傳說中,鐘馗手裡拿的是判官筆,但在道教神話中鐘馗手裡拿的筆叫做朱筆,朱筆是定天下文章好壞的神筆,朱筆批示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在古代文人中流傳那麼一句話任你文章高八鬥,就怕朱筆不點頭。
所以,有些地方為了祈求魁星的保佑,會建造專供魁星的建築,但那是魁星樓,和文昌塔完全是兩個概念。
魁星是北鬥之星之首,文昌星是南鬥六星之星,固有北魁樓南文塔之稱。
現在秦宇要把魁星供奉到文昌塔內,魁星自然是不會進去的,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小樣,能給你召喚出來,就已經是給你麵子了,我是北方的扛把子,你叫我去南方的地盤混,這不是找揍嗎?
秦宇皺眉看著魁首不走,沉默了半響後,朝著鐘濤所在的方向走去,從鐘濤手裡接過鼓棒,鐘濤立刻給秦宇讓開位置。
“天下文章屬吾縣,吾縣文章屬吾鄉,吾鄉文章屬舍弟,舍弟請我改文章。”
咚咚咚!
秦宇敲鼓的速度很快,而伴隨著他的高聲念誦,原本不動的魁星光影又再次向前移動了一分。
“我生來麻麵醜難看,但這是麻麵映天象,捧摘星鬥啊~”
秦宇的聲音悠揚婉轉,猶如道士念經一般,“天子問瘸腿,這是一腳跳龍門,獨占鼇頭。”
砰!
七節鼓棒突然斷了一節,紅結脫落,不過秦宇臉上卻沒有絲毫驚訝之色,似乎這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秦師傅這嗓子不錯,唱的還蠻有味道的,把魁星中狀元的戲劇唱出了味道。”
錢老和張景天兩位老人在秦宇的嗓子一出來,表情便變得有些怪異起來,秦宇唱的不是彆的,正是流傳很廣的魁星中狀元的美談。
魁星天生麻子,又瘸了一腿,秦宇先前唱的是皇帝因為不喜魁星的醜陋,想要刁難魁星問的問題,結果卻被魁星用言語巧妙的化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