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運傳人!
肖長樂緩緩說道“你想,陸建民帶著一家人逃跑的地點為什麼選在了東江市?那天晚上他們逃跑的時候乘坐的那艘遊艇是誰的?直到現在都沒有答案。
另外,根據我最近這一段時間的調查,發現陸建民父子在東江市有著各種複雜的社會關係,我甚至懷疑東江市可能還有陸明的隱形財產……”
“你的意思是東江市這邊有陸建民的同夥?”徐曉帆驚訝地問道。
肖長樂不可置否地說道“你彆忘了,陸建民雖然被判了死緩,但他幾乎是零口供,被抓獲的同案也僅僅是跟他有直接關係的三四個人……
這麼大的款項,牽扯到的人絕對不會就這麼幾個,那些沒有被他供出來的人大有人在,如果陸建民在裡麵用手機聯係某個跟他有關係的人幫點小忙,他難道還敢拒絕?當然,現在陸建民死了,那些人終於可以放心了……”
徐曉帆插話道“所以你懷疑陸建民的意外死亡有可能是殺人滅口?也許,第一次自殺也是假的,目的是為第二次死亡做個注解,讓外界相信陸建民自己不想活下去了……”
肖長樂閉著眼睛沉思了片刻,不過並沒有回應徐曉帆的推斷,而是順著剛才的話題說道“且先不說他在這邊是不是有同夥,反正陸建民最終沒有在市找辯護律師,而是找了東江市的孫明喬……”
徐曉帆再次插話道“我關注過這個大律師,就算他和陸建民之間有什麼秘密,我們也彆指望查得清楚,這家夥天生就是個鑽法律空子的人……”
肖長樂歎口氣道“要不然陸建民也不會找他了……”
徐曉帆猶豫了一下說道“如果陸建民死在監管醫院另有隱情的話,我基本上同意你的分析,不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的工作難度可就大了……”
肖長樂站起身來,一邊穿上外套,一邊說道“所以,我昨天晚上已經把情況向盧副局長做了彙報,我準備在這裡打持久戰……
今天是我們住賓館的最後一天,明天就去找個僻靜的地方租兩套房子,盧局長已經同意再給我們派幾個偵查員過來,我準備讓你帶一個小組,二十四小時監控陸鳴的一舉一動……”
“你這是要去哪裡?”徐曉帆問道。
肖長樂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我去一趟東江市公安局,看看能不能說服他們暫時對監管醫院的王院長和那個內勤以及跟陸建民接觸密切的人員暫時采取隔離審查措施。
另外,陸建民自殺的消息可能也瞞不住多長時間,看看他們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發布這一消息……”
徐曉帆馬上抓起自己的外套說道“我們一起走吧,我先去把陸鳴新辦的那個手機號碼上隻耳朵……”
肖長樂笑道“要不是你提起,我差點把這件事忘了,雖然陸建民不會從墳墓裡爬出來給這小子打電話,但從現在起,每一個給他打電話的人都不能放過……”
徐曉帆一邊和肖長樂出了客房的門,一邊小聲道“說起陸鳴的手機號碼,我想起一件事……”
肖長樂回頭瞥了徐曉帆一眼,問道“什麼事?”
“你說……如果監管醫院發現的那部手機是陸建民用過的,那麼,肯定有人知道這部手機的號碼,起碼,那個偷偷把手機帶進號子的人應該知道……”
肖長樂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盯著徐曉帆沉思了一下,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可以通過這個號碼查看陸建民的通話記錄?從而獲得贓款去向的信息?”
徐曉帆點點頭說道“有這種可能性……現在就看替陸建民辦理手機的是什麼人,這個人如果僅僅是拿了陸建民的好處屬於‘幫忙’性質的話,情況相對就簡單些,可如果這個辦理手機的人另有所圖或者受人指使的話,情況就複雜了……”
肖長樂站在那裡好一陣沒說話,最後轉身一邊慢慢往樓下走,一邊小聲道“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屬於你說的第一種情況,多半是哪個管教護士得了陸建明的好處,然後偷偷幫他帶進了這部手機……”
徐曉帆插話道“即便這樣,這個管教或者護士應該知道手機的號碼?”
肖長樂搖搖頭說道“那不一定,陸建明是什麼人?他應該考慮到手機泄密的問題,我傾向於手機和卡是由不同的人帶進去的……
並且辦理這張卡的人應該深受陸建民的信任,實際上,我傾向於這張手機卡說不定是出自他的律師孫明喬之手……”
“這麼有名的律師會乾這種冒風險的事情?難道他就不怕一旦被查出來身敗名裂?”徐曉帆質疑道。
肖長樂說道“這就要看陸建民開出的價碼了?表麵上看,孫明喬替陸建民辯護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錢,而是這個案子的影響力,但背後不可能沒有物質利益的驅動……”
“陸建明家裡除了他的兒媳婦和未成年的孫女之外,並沒有什麼直係親屬了,是誰幫他請的的律師,誰支付的費用?”徐曉帆皺著眉頭問道。
肖長樂笑道“你現在才提出這個問題可就有點不稱職了啊……告訴你吧,沒人替陸建明請律師。
當檢察院的人問他要不要幫他指定辯護律師的時候,他就說出了孫明喬的名字,並且非他不可。
而孫明喬居然乾脆地答應了,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陸建民案子的影響力,至於律師費,根本沒人支付,孫明喬居然是義務勞動……”
“你信嗎?”徐曉帆盯著肖長樂問道。
肖長樂搖搖頭說道“我不信。”
“那你怎麼解釋這件事?”徐曉帆追問道。
肖長樂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這種事其實根本不用陸建民操心,外麵……不管是市還是東江市,可能有不少人暗中在替他操心……”
“這些人就是你所說的‘沒有被陸建民供出來’的同夥?”徐曉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