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鬨大了!”珠哥一拍手。
“怎麼了?”我問。
“等會再解釋,你先拿出三支香擺一個‘梅花香陣’。”
所謂梅花香陣,是家中起棺遷葬之後在原葬地擺置三支香,以此來預測此次起棺遷葬的吉凶。
擺好陣後,我就和他坐在了槐樹下抽著煙聽他對這次遷葬的說法。
他抽了一口長長的煙,那煙絲毫沒有彎曲地直直地往上冒。
“這是一塊凶地,我在一本風水書上看到的,這仙人玉枕已經變成流火水浸的‘凶地’。”他說道。
五凶之地,風、火、水、寒、絕。其中火地最凶,如果把屍體葬在凶地,整個家族都會顛覆,棺木蓋會常年經受地火的烘熾,所以乾燥,上麵的土又黑又硬。而棺材下則會有地下水浸泡,多少會有些腐爛。
他站起身,看了看山穀說道“而五凶之地,其餘四者很常見,唯有這火地不多見,它不是渾然天成,而是像許氏祖先一樣,由福地慢慢演變為凶地。”
接著他又開始背起了那些文言文“火地者,陰極生陽,地中陰氣結成流火或滯水,火性炎上,滯水侵下,一烈一速,葬之數年後棺毀族亡!”
我不好意思地說道“珠哥,那什麼,給翻譯翻譯。”
我真服了這家夥了,知道我文言文不好,還要賣弄,現在那些人又不在,擺著些譜乾嘛。
他解釋道“意思就是,這個地已經是凶地,如果不是今天起棺遷葬的話,那許氏一族就要漸漸消失了。”
我心頭一震,難怪昨晚閒聊時十三叔說這裡的人丁越來越稀少,看來就是祖墳惹的禍。俗話說“祖墳澤蔭地,子孫多富貴”,風水的好壞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後代的發展,且不說彆的,這許氏由盛轉衰不就是祖墳鬨得嘛。
“那你叫我擺那個梅花香陣乾嘛?”我問。
“保不齊裡麵的許老天爺已經那什麼了,我想確定一下。”他說道。
就在我們談話的時候,玉靈突然對我說道有個人正在朝這裡靠近。
我急忙警惕起來,仔細地觀察著四周,果不其然,草叢裡撥出一個人影,一個女人探頭探腦地走了出來,好像在尋找什麼。
“你來這乾嘛?”我從槐樹下走出去問道。
她看到我頓時激動起來,啊啦啊啦地叫著,但她是個啞巴,我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她好像十分著急地想要告訴我們什麼。
接著,她見說話行不通,開始比劃出兩根手指不斷地交替著。
“她想表達什麼?罵我們二嘛?”珠哥問。
“應該不是。”我說道。
“是走嗎?”我試探地問道。
她急忙努力地點著頭,然後笑了起來。
“啊啦!”她突然叫了一聲,然後跑開了,消失進了草叢中。我一回頭才發現是許浩回來了。
“她說什麼了?”他問道。
珠哥想說,但我搶了個先“哦,我也不清楚,啊拉啊拉地叫著。”
他笑了一下“這瘋婆子,你們不必搭理。整天神神叨叨的。”
我們應承著,然後轉身想要去看那梅花香陣。
“怎麼樣了?”我問。
此時,三支香並沒有燃儘,差不多燒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全部熄了,而且三支香無一例外地斷成了長短一致的三節。
“嗨,麻煩大了,不過還好有你在。”他撮著香灰說道。
“吳先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許浩問道。
“許太爺有可能已經屍變。”珠哥不溫不熱地說道。
頓時,我和許浩都驚住了,屍變,也就是說那棺材裡躺著的已經不是一具屍體了,而是一具僵屍了。
“你也不必著急,晚上我和小鶴會看著,保管沒事,明天就去找尋風水寶地,重置祖墳。”珠哥說道。
我倒並沒有多大的害怕,首先我自己現在多的是家夥傍身,而且僵屍一旦成形,必先害其至親,我又跟它沒有什麼血緣關係,它自然不可能找我喝茶聊天敘敘舊的,要找也是十三叔他們。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要是真有事,我一定會第一時間上,因為我是擔的是陰陽先生這個身份。
沒有過多的停留,我們三人就決定下山了,畢竟山下的棺材就像一顆定時炸彈一樣,我和珠哥必須要做點什麼阻止它才好。
不過就在下山的時候,一聲急促的鈴聲響起,我接通之後,傳來了鶯兒的聲音。這才和她分開一天,她不會又出事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