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公又活了!
曹氏這會兒決定裝死,眼觀鼻鼻觀心的,壓根不看許族長。
年糕年紀小,自然不會說謊,許族長伸手摸了摸年糕的頭發,輕聲說道,“年糕乖,你不會離開你娘的。”
年糕人小心眼多,知曉自家奶奶也怕許族長,此時得到許族長的許可,心中更是歡喜,“爺爺最好了!”
李氏可是個精明剔透的人,忙讓大兒許大水帶年糕出去玩,畢竟今個這事,小孩子呆在這裡不合適。
許大水原本不屑跟年糕這種小不點一塊玩,可他昨個剛吃了三嬸的糖塊,這會兒也不鬨脾氣,乖乖的領著年糕出門了。
剩下兩個小的許二水(大房幺子)和許大海(二房獨子)兩人像個跟屁蟲似的也跟著跑出去了,壓根不知道自家發生什麼事情。
“曹氏,你可知罪?”許族長有氣無力地審問道,他哪裡想到曹氏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曹氏咬牙不說話。
蘇夏至可不會讓曹氏這樣蒙混過關,委屈地落淚,“娘,我知道您不喜我們三房,但是您為什麼非要將我們趕儘殺絕,不給我錢幫相公買藥,那好、我出去賺錢,但是您為什麼還要打年糕的主意,她還是孩子,她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啊!”
“你給我閉嘴。”曹氏狠狠地瞪著蘇夏至,心想著等族長走了,她一定要好好修理老三媳婦這個賤人,讓她知道天高地厚。
然而,憤怒的曹氏忘記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蘇夏至可不是軟綿綿的小媳婦,她生氣起來可是霸王龍,不把對方打得趴地求爺爺告奶奶的誓不罷休。
若是曹氏知道蘇夏至曾經將一個書生嚇得尿褲子了,她絕對不會去招惹蘇夏至這個霸王龍。
許族長正要凶曹氏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虛弱的男聲,“族長,咳咳!”
正當許族長納悶是誰在叫他的時候,蘇夏至適當的開口,“相公的醒了!”
身為許家的族長,許族長狠狠地剮了眼曹氏,對著蘇夏至說道,“帶我去見老三。”
“是。”蘇夏至不顧手臂上的疼痛,帶著許族長回房。
他們的房間背陰,即便這會兒外麵陽光燦爛,屋裡還是沒有一絲陽光,許族長一進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要知道,這會兒是夏天,外麵天熱的很,可想而知,這屋裡有多陰冷。
好在這會兒是夏天,屋裡冷點不怕啥。
許城掙紮著起身要給許族長行禮,就被許族長攔住了,“好孩子,彆亂動。”
許族長瞧著許城渾身上下纏了不少的繃帶,老眼頓時紅了。
當初許城每年都給家裡幾十兩銀子,當初許族長可是羨慕的緊,就希望自家年輕一輩能出個像許城一樣厲害的人物。
可希望終歸是希望,許族長那些子孫,下地乾活是把好手,做旁的都不行。
“族長,這是對不住,我這身子的沒法給您行禮了。”許城滿是愧疚地看向許族長,額頭上冷汗直冒,應該是扯到了傷口。
“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對不住的,”許族長一臉同情地望著許城,心裡頭難過得緊,“你這腿,大夫怎麼說?”
蘇夏至聽的許族長這麼問,下意識地抬眼望向許城。
許城的目光在蘇夏至身上掃了下,小聲說道,“大夫說,好的可能性不大。”
許城的聲音不大,屋內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站在蘇夏至不遠處地曹氏冷哼了聲。
許城此時就像是驚弓之鳥,沒有一點安全感,“不過,大夫還說,隻要我好好配合治療,我的腿還能好。”
“會好的,一定會好的。”許族長安慰著許城,心裡頭也清楚許城這腿怕是好不了了,“好孩子,你好好歇息。”
“族長,我娘隻是被鬼迷了心竅,所以才會想賣我唯一的孩子。”許城表麵上是在為曹氏求情,但是話中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年糕或許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
許族長是個老人精了,他很快就明白了,許城那玩意兒可能也受到了影響,“唉,你這孩子!”
許族長安慰了許城幾句,讓蘇夏至留在許城身邊陪著許城,帶著曹氏離開。
雖然蘇夏至跟許城兩個人在屋裡,但是他們還是能夠聽到院子裡說的話。
“若我的腿真的好不了,你會不會覺得我是累贅?”許城抬眸認真地望著蘇夏至,將心底最深處的疑問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