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相公又活了!
一個瘦小的糙老漢子從馬車裡鑽出來,慫著肩,怯生生地看了眼眾人,畏畏縮縮地往後退,“俺”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蘇父蘇大成,在原身的記憶中,蘇大成就像是縮頭烏龜,一直灰溜溜戰戰兢兢躲在陰暗角落裡。
“爹,你不是說去張大爺家住的嗎?”蘇小年忙走過去幫蘇父將頭頂上的稻草全都拿下來。
“相公,咱們回去!”蘇夏至真是懶得再看蘇父一眼,抬腳朝著門外走去。
“夏、夏至。”蘇父怯弱地開口叫道。
為了五兩銀子,就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向那些要債人的床上,在蘇夏至看來,懦弱的蘇父跟王老太並無任何區彆。
許城應了聲,抄起一旁的斧頭直接砸向門鎖,那破舊的小鎖被砸得稀巴爛,直接掉落在地上。
“走。”許城偏身主動握住蘇夏至的手。
蘇夏至猶豫著沒有掙脫許城的手,便跟著許城一塊朝著外麵走去。
真不知道原身怎麼受得了這群見狼心狗肺的人,原身拚死拚活的乾活,怪不得原身心裡不正常了。
“不能就這麼走了!”蘇夏至站在原地不願意往外走了,對上許城那雙疑惑地眸子,“你等我一下。”
蘇夏至甩開許城的手,熟門熟路地走到灶房,將他們送的禮拎了出來。
許城忙幫著蘇夏至接過東西,有些哭笑不得,送出去的東西難能收回來?
蘇夏至又不是一般人,那種常理對她來說不過是浮雲罷了,見許城停在那兒不走路,催促道,“走,咱們回去!”
許城拎著東西率先走出去,好相公第一條就是不管娘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蘇春風這會兒正準備去灶房幫王老太倒水喝,一出王老太的屋,就瞧見蘇夏至鼓動著許城將禮拿回去。
“妹夫,你們這是做啥?”蘇春風腳底生風快步跑到許城跟前,伸手攔住了許城的去路,這攔人的空隙還不忘將衣領扯開些,媚眼如絲地望著許城,衝著許城拋媚眼,“這禮都送給我們家了,你們可不能拿回去。”
“啪!”
蘇夏至走到蘇春風麵前,瞧著蘇春風欲求不滿的賤樣,想起蘇春風曾經對原身尖酸刻薄的過往,一巴掌毫不猶豫地甩在了蘇春風的臉上。
蘇春風被打懵了,在她看來,蘇夏至就像是跪在她腳邊一隻搖尾乞憐的小狗罷了。
現在那隻小狗竟然咬了她這個主人,蘇春風腦子裡就像是煙花一樣炸開了,完全無法思考,張牙舞爪地衝著蘇夏至撲去。
蘇夏至哪能給蘇春風動手的機會,半蹲下身子橫踢蘇春風的腿,她都不需要動手,蘇春風直接摔了個狗吃屎,大門牙直接磕在了青磚上,大門牙直接滾落到地上。
蘇春風看著地上掉落的那個大門牙,“哇”得一聲大哭起來,淚水好像大江決口一樣猛烈
至於許城和蘇夏至,兩個人坐在馬車上朝著許家趕去。
鄉下人家晚上熄燈熄得早,畢竟燈油費不少錢呢!
馬車緩緩地停在了許家的門口,蘇夏至正要上前敲門,院門就打開了,曹氏陰著臉看著許城和蘇夏至,“怎麼回來那麼晚?”
蘇夏至正想說話,就聽到曹氏不滿地對許城念叨,“你也不知道帶好乖乖提前回來,萬一累著她可怎麼辦?”
許城早就希望了曹氏對他的態度,低頭道歉後將馬車上的禮放在院子裡,這才牽著馬車去了後院。
曹氏拉著蘇夏至進了院子,將院門重新落了鎖,絮絮叨叨,“好乖乖來,你剛走沒多會,我這右眼跳個不停,總擔心你出事,好在你回來了。”
“娘,我沒事的。”甭管曹氏關心她是真是假,蘇夏至聽著心裡頭好像有股暖流流過,她抬眼看向曹氏,輕笑著說道。
“這禮你怎麼又拿回來了?”曹氏那雙倒三角眼微微眯起來,目光在蘇夏至臉上打量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好乖乖來,當閨女的回家自然要送禮的,你這都拿回來了,萬一傳出去,那些長舌婦鐵定亂嚼舌根!”
曹氏儼然將蘇夏至當成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仙氣讓她的好乖乖變聰明,不過為認出這方麵,她的好乖乖還得跟在她身邊好好學學。
“一會我讓老三幫你送過去。”曹氏現在可是真心為蘇夏至著想,若是以前,她才懶得管這些閒事。
“不用了,”蘇夏至想到在蘇家的遭遇就心煩,笑著看向曹氏,“他們不想要這些東西,我就拿回來了。”
蘇夏至並不想跟曹氏說太多蘇家的事情,笑著將地上的雞蛋籃子和豬肉拎起來朝著灶房走去。
曹氏以為蘇家人又故意拿喬欺負蘇夏至了,她對於蘇夏至以前在蘇家的情況了如指掌,衝著一旁“呸”了下,“老娘我還瞧不起他們,一群下三濫的東西”
蘇夏至放置好東西,聽著曹氏那麼說,胸中的鬱結消散了些許,清淡的月光落在她的臉上,清淡的笑意浮上眉眼唇頰之間,“娘,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省的累著了。”
這會兒曹氏確實有些困了,畢竟以前這會兒她早就睡了,叮囑了蘇夏至一句,便回房歇息了。
許城從後院回來,將那兩隻公雞丟進雞圈裡,這才回到了前院。
“今天真是麻煩你了,”蘇夏至對於許城,就當做是一個普通朋友,“爐上還有娘給咱們溫的水,你先去洗澡,我一會再洗。”
“好。”許城也不矯情,直接兌了一桶溫水朝著浴房走去。
蘇夏至又往鐵鍋裡添了半桶水,今天晚上活動了那麼久,身上出了不少汗,肯定要好好洗。
“我洗好了。”許城衣衫半解的站在門口,的頭發打濕了他的上衣,右手還拎著一個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