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這一聲吆喝裡,漢子轉會櫃台後麵,裝模作樣地翻看賬簿,一個圓頭圓腦一臉精明相的夥計則答應一聲,快步出門,笑臉迎向馬到近前的慕容燕。
“這位客爺,小店……”
慕容燕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既然師父已經有了吩咐,她便隻有聽命照辦。
因此不等那夥計將一句話尚未說完,她連鞘的長劍已經點中了對方穴道。
不再理會那瞬間變成木雕泥塑的夥計,慕容燕翻身下馬,徑直走向酒店門口。
“是硬點子上門,抄家夥!”
那婦人看得清楚,登時變色高呼,隨即從裙下取出兩柄貼身暗藏的牛耳短刀,第一個衝出酒店。
那漢子也從櫃台下抄起一根齊眉短棍,跟在婦人身後出來。
又有七八個夥計聞聲從各處趕至,手持刀棍將慕容燕圍在當中。
慕容燕環視眾人,冷然道“難怪師父要我拿下你們,原來這是一處黑店!”
漢子見這少年出手便是極高深的點穴功夫,實在不願樹此強敵,於是賠笑拱手道“這位公子或是有所誤會,在下……”
慕容燕卻哪有工夫聽對方羅唕,手中長劍倏地出鞘化作漫天青色劍芒向四麵八方擴散。
那些夥計不過是些稍通武藝的壯漢,哪裡接得下如此精妙劍法,隻是覺得眼前青芒耀眼、體外寒氣逼人,隨即感到身上一下輕微刺痛,便再也全身僵硬再也動不得半根手指。
倒是那對夫婦有些手段,一舞短棍,一揮雙刀,居然將慕容燕刺向他們的劍勢攔下。
“有些意思,想不到僻野山村,竟藏著你們這兩個高手!”
慕容燕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停手,劍光彙成一條滔滔長河席卷正向後飛退的兩人。
那夫婦在江湖上雖稱得上高手,卻如何敵得住慕容燕的這柄長劍,咬牙硬撐了六七招後,仍不免遭劍尖吐出的一縷劍氣刺中穴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時胡壚已經令那戰戰兢兢的車夫驅車來到近前。
慕容燕迎上前稟道“師父,這裡怕是一間黑店,該如何處置他們?”
她在問話的同時也有些納悶,如今天下不靖,因走投無路而落草為寇者多如牛毛。
他們一路行來,也見到不少或占山為王、或據水為盜的強人。
隻要沒有不開眼惹到自己頭上,師父都沒有多少興趣理會,為何偏偏對一間小小的黑店“青眼有加”?
胡壚歎道“這酒店的後院有一處地窖,你自己去看一看,便知該如何處置這些人。”
慕容燕帶著些疑惑去了後院,不多時麵色慘白的轉了回來,想到那壁掛人皮、梁懸人腿的地獄般場景,饒是她心誌堅如鐵石,也難以控製地生出要嘔吐的感覺。
胡壚望著被製住穴道的眾人,搖頭道“貧道怎都想不出,你們是出於怎樣的心理,才會將同類當做豬羊般宰割供人啖食。既然你們泯滅了人性,貧道便隻能剝奪你們做人的資格了。”
說罷他將大袖一揮,這些人俱都如紙片般飄飄蕩蕩落入酒店之內。
隨即他張口噴出紅通通的漫天烈焰,霎時將十幾間茅屋儘都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