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洋的心臟猛然緊縮,眼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陣戰栗。
那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身影,但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那人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布滿了血跡與汙垢。
雙眼深陷,眼中卻閃爍著一種異樣的光芒,既帶著絕望和痛苦,與此同時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你是誰?”
葉洋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男子,隨後開口說道。‘
“你不是童子天魔。”
那人緩緩地站起身,動作遲緩而僵硬,在這滿是雨幕的地牢裡,身上已經被雨水泡出來了無數的水泡。
他每走一步,似乎都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至於身上襤褸的衣衫早已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鞭打和燒灼的痕跡,狀況之悲慘,讓人不忍直視。
“我是誰……”
那人輕聲重複著葉洋的問題,聲音沙啞低沉。
“說得好,我是誰,我也想知道我是誰?”
“我曾經是這青丘古國的王,但是現在,我隻是一個失敗者。”
“不過,我為什麼感覺到你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那是”
他先是有些想象不到,隨後好似想到餓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驚鄂,好像想到了什麼,拍了怕自己的額頭。
“我想起來了,是那件仙詭之物的信息,你手中的是裹屍紅嫁衣可對!”
葉洋一驚,沒有說話。
自從還在是一個通氣境界的小修士得到這裹屍紅嫁衣以來,這東西在他的手中,已經有了百多年光景。
尤其是在最初的修行過程中,幫他數次解決過危機。
而今忽然間被人提及,讓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
葉洋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他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關於“裹屍紅嫁衣”的事情。
這件神秘的詭異之物擁有魔吞不動城的特性,更能夠操縱詭異。
頗為珍貴。
而現在,這個人竟然還沒有見到這東西,就能認出這寶物,這不由得讓他提高了戒心。
“你怎會知道裹屍紅嫁衣?”
葉洋的聲音低沉,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這人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黑暗,望向了遙遠的過去。
“在青丘古國沒有什麼東西是我不知道的,這乃是青丘古國時代傳承的仙詭之物,一旦穿上,便能夠獲得厄運的力量,同時也會承受整個世界的詛咒。”
“自古以來獲得它的人,還沒有過善終的時候。”
葉洋沉默了起來。
這一句話早已不是一個人給他說過了。
之前所遇到的那個狐仙詭異,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的原話是
我已經這麼悲慘了,這個世界上不能夠由我一個人承受著悲慘的一切。
他這一次是前來尋找童子天魔的,沒有想到卻遇到了這個神秘且瘋瘋癲癲的男子。
他還在皺眉沒有說話,這個時候那個男子重新又開了口。
“你來青丘古國是要尋找白狐法君的晦氣是不是?快說,一定是這樣的。”
葉洋能夠與看得出來,這人在青丘古國之中身份定然非同小可,甚至很有可能乃是白狐法君上一任,青丘古國的王。
這樣才符合,他剛才所說之話的邏輯。
不過,畢竟與此人乃是初相識,很多東西,都不能拖底。
他換了一個口吻。
“道友,不知道你在這水牢之中,可遇到一個童子似的修士。”
他所說之人,自然是那童子天魔,結果就在葉洋這一句話剛剛說出來的時候。
水牢之中,水生嘩啦,不一會兒之後,從那水波裡麵鑽出來了一個童子似的修士。
此刻滿臉的驚懼,拚命的朝著葉洋遊來。
“道友,道友,我正是童子天魔,還請救我出去,這人,這人簡直不是人,他將我當成玩物,日夜把玩,甚至甚至想吃了我。”
那人卻是哈哈大笑,並不將此當成一回事,而是開口說道。
“我又不是人,我是狐狸,狐狸吃人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他說完之後,又將童子天魔窩在手中,然後伸出乾瘦枯黃的大手,對著童子天魔的腦袋輕輕一撥拉。
童子天魔就好像是一個陀螺一般,在水牢之中旋轉了起來。
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肆意而開心的大笑。
葉洋知道這人在水牢之中被關押的時間太長了,因此將童子天魔當成了一個玩物。
見狀,他連忙阻止了起來。
那人方才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葉洋開口說道。
“童子天魔,我問你,你們當時一群人進入異度魔淵之中,是否有過一個身材矮小,鱷龍手臂的男子?“
童子天魔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露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是說古玄道友?“
“正是此人。”
“不知道他現在人在何方?”
童子天魔聞言,臉上露出了些許表情,歎了一口氣。
“多年前,我和古玄道友一起被關押在這裡,隻是後來他因為換過八臂惡龍之手,被青丘古國的人帶走了,說是要養上一養,馴化成古龍,然後祭祀天地。”
“我已經多年沒有見過他的蹤影了。”
葉洋聽罷眉頭微皺,顯然對於這個消息感到有些意外。
“可否能說的更加詳細些?”
童子天魔思索片刻,還沒來得及回答。
他身邊那個身影,已經開了口。
“我來告訴你,青丘古國祭天儀典,祭祀的修士和妖獸血脈越珍貴,修為越高,所獲得的收益也就越大”
“你所說的那位修士,定然是被選中作為了祭品之一。”
“而且這一次祭天儀典乃是白狐法君親自主持的。”
說完之後,他哈哈大笑,看著葉洋,隱隱間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又是白狐法君……”
葉洋吐了一口氣,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在心中衡量著什麼。
“敢問前輩,那白狐法君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境界。”
那人好似想到了什麼,目光中露出來一絲驚懼。
“強大,實在是太強了。”
“至於如何強大,你問問身邊這人就知道了。”
葉洋轉頭看向童子天魔。
童子天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努力平複心中的恐懼,緩緩開口。
“白狐法君的實力深不可測,至少達到了天罡境界,我們一行八人,甚至還有一位地上妖國的老妖王,但是就連他的身子都沒靠近,就被一招擊的四散而逃。”
“我想他應該已經觸及了法相真人的門坎。”
“那種威壓強大的幾乎讓整個天地都為之顫抖。”
“最後,完全是他故意留下了我們的性命,如若不然,我們幾個人加在一起,也抵不過他的一隻手。”
葉洋陷入了沉思,這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不管是天罡還是法相境界,幾乎是修真界中的頂尖存在了。
麵對這樣的對手,即便是有通天靈船在側,自己一行人加起來,也未必有十足的勝算。
但是,目前好不容易有了古玄的信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此刻,似乎是想到了行動的艱難。
就連童子天魔也沉默了起來。
“雙月當空之夜,所有的狐人都要在三塗雪山上祭祀蒼天,到時候戒備鬆懈,或是是個機會。”
那人開口,說出了一個大消息。
葉洋能夠聽得出來他話中的意思,很希望自己等人和白狐法君對上。
但是,如果如他所說的話,這乃是一個陽謀,由不得人不鑽進去。
童子天魔打破了沉默。
“道友,該說的東西,我都已經說了,不知道可能救我離開這天幕水牢。“
按理來說,童子天魔告訴了他這麼多的信息,他理應救其出去。
(二)
但是,事關重大,如果現在救他出去的話,勢必會引起來青丘古國的注意。
現在還不是冒險的時候。
葉洋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