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朱衛國推門進來,嚇了一跳。
“隊長,你怎麼來了?不是下班了嗎?”趙宇問道。
“來看看,聽說剛發生了一起性質惡劣的搶劫傷人案件。”朱衛國神色平靜到。
“這不,就是這個家夥,正在審。”
朱衛國看了眼被拷在桌前,鼻青臉腫的黃毛青年,強壓下自己心裡的怒氣。
“你們審,我旁觀一下。”
趙宇和小李對望了一眼,覺得隊長今天的行為有些奇怪,但也不敢說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付飛。”
“性彆?”
“男。”
“為什麼搶錢?”
“警官,你們弄錯了,我是在借錢。”黃毛青年狡辯道。
趙宇一拍桌子,怒聲道“借錢?你認識受害者嗎?就借錢!”
“警官,法律也沒規定不認識就不準借錢啊?!”
黃毛青年譏笑了一聲,不小心扯到了受傷的嘴角,疼得皺眉。
“付飛,你就不要狡辯了,我們可是有目擊證人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要你老實的交代了,就會從輕發落。”小李好心的勸說道。
這正是警察審犯人的常用手法,一人唱黑臉,一人唱白臉。
付飛顯然是老油條了,就是不鬆口。
“反正我沒有搶劫,隻是在借錢。”
“那受傷的兩個孩子怎麼回事?!”
趙宇爆喝一聲,站了起來。
“一人當場就昏迷了,另外一個也受傷不輕。”
“那是因為誤會,大家都衝動了,傷人我承認,可是警官,我也受傷了好嗎?”
說完黃毛青年付飛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意思很明顯。
“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趙宇厲聲道。
“你這是要打人?警察打人可是犯法的,你們領導可在這裡看著呢?你敢嗎?!”
黃毛青年付飛瞟了一眼在邊上穩坐泰山的朱衛國,有恃無恐的對著趙宇嘲笑道。
“你…”
趙宇一時間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確實,要不是隊長在這裡,他早就關了監控,動手了,對付這種痞子,就得先打一頓再說。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隊長一眼,也不知道隊長是個什麼意思。
難道是想保他?趙宇聯想到。
小李也看了朱衛國一眼,小聲的試探道“要不隊長你先回避一下,等審完了,我們再向你彙報工作?!”
朱衛國一直緊握的雙手放鬆開來,似乎剛剛做了一個決定,站了起來,問道“這裡監控攝像頭打開沒有?!”
“一直都開著。”趙宇如實說道。
朱衛國點了點頭,然後就開始脫起了自己的警服。
“隊長,你這是?”趙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今天隊長好像不對勁,從開始要求來旁聽,到這會兒莫名的脫掉警服。
“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關你們的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隊長,你這是?”
朱衛國沒有理他們,而是看著黃毛青年付飛平靜的說道“剛才我是個警察,現在我脫掉警服,就是一個父親。”
“你要乾什麼?”
付飛看著有些奇怪的朱衛國,不安起來。
“做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
說完,他衝上去就對著付飛暴打起來,一邊打一邊怒吼道“老子就這麼一個兒子,一個兒子啊。你個小兔崽子是想要了我的命。到現在居然還死不悔改,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一旁的小李和趙宇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不可思議。
這隊長居然比自己還先忍不住,動手了?!
不過,這兒子是怎麼回事?!
很快,他們便看見付飛被憤怒的朱衛國打的在吐血了。
反應過來的兩人臉色一變,迅速的跑了過去,將朱衛國拉開。
不是他們倆突然善心大發,開始可憐付飛,而是兩人想起來隊長的所有行為都在監控攝像頭下麵。
這麼做,隊長是違規的,很有可能會因此把自己的職業生涯搭進去。
“隊長,攝像頭沒關,你不能打了,他會沒命的。”
趙宇跟小李按住朱衛國,勸說道。
“老子現在不是警察,我不管,我得為我兒子報仇,宰了這個小兔崽子,放開我!”
朱衛國掙紮著。
“彆衝動隊長,攝像頭開著呢,你要是真把他打出事了,你也就完了,不值得!”趙宇大聲說道。
“隊長,老趙說的不錯,千萬不能衝動了啊。”小李也著急道。
毆打犯人這事可不是鬨著玩的,一旦坐實,隊長的職業生涯也就到頭了。
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把朱衛國從審訊室拉了出來,交給了其他同事看著。
然後打電話叫來內科醫生,開始處理起後麵的事,儘量將影響降到最低。
直到最後經過打聽,兩人才知道,今天隊長的兒子就是被付飛打傷的兩人之一,現在還在手術室裡,生死未卜。
“難怪隊長今天那麼奇怪,會失控…”
趙宇跟小李知道真相後,歎了口氣,真是命運弄人!